說實話,剛剛出生幾個月的小孩子,感覺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一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模樣分不出來,性格上也是睡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
看著被韋蓮兒抱在懷裡哇哇大哭的李重照,李顯臉上的表情竟然帶著一絲嫌棄:「當初月辰出生幾乎都不哭,這孩子卻一睡醒就哭……」
廢話,他能跟我比?
李月辰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將其接過來抱在懷裡,輕輕搖晃著,同時做著鬼臉哄了起來。
「月辰啊,這孩子幾乎每日半夜都要哭泣,為兄這幾日晚上極其睏乏,但偏偏睡不著……」李顯給自己倒了杯茶,一臉無奈,「我說去讓乳娘跟著一起睡,她還偏偏不願……」
或許是因為李月辰哄的比較好,被抱在懷中的李重照漸漸不哭了,反而伸出手抓著她垂下的一縷頭髮把玩起來。
她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李重照的鼻子:「阿兄,乳娘也好,太監宮女也罷,他們能幫你一同照顧孩子,但小孩子的主要教育,還是要看親生父母的。」
李顯撇了她一眼,端起了茶杯:「教育?如今這小子除了哭,連人話都聽不懂呢!」
看著李重照抓著自己的頭髮就要往嘴巴里塞,李月辰一邊伸手阻止他一邊笑道:「阿兄,對小孩子要多些耐心,人嘛,小時候都是如此。」
「那月辰為何不同?」
「我也不是一般人啊!」李月辰笑了笑,「這天下也就僅此一例而已。」
雖然聽著是很明顯的自誇,但仔細想想,確實也是。
這個妹妹從小到大就與眾不同,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不過心中仍然免不了有些失望。
這不就是說明,自己的兒子不如妹妹嗎?
旁邊的韋蓮兒倒是挺會說話的,馬上笑道:「殿下不必失望,公主成就,前後五百年恐怕不會再有第二人……重照肯定也有超長之處的。」
聽到這番安慰,李顯心裡才算是好受了很多。
李月辰趁機將手中已經不哭了的李重照遞過去,讓他抱一會兒。
到了父親懷裡的李重照似乎感覺有些好奇,嘴裡不斷發出「哦哦」的聲音。
李顯低頭看了看,不哭了的兒子似乎還是挺可愛的,隨後居然一隻手抓著襁褓提起來放在臉前觀察了起來。
「殿下!怎能如此?」韋蓮兒嚇了一跳,一邊說著就要伸手去接。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也是一臉大驚,這麼拎著萬一摔下來可怎麼辦啊?
看到這一幕的李月辰忍不住挑起了眉毛,果然有句話說的好:男人帶娃,活著就行。
但仔細想想,自己小時候也沒有被老爹這麼拎過啊,作為穿越者,她可是保留著剛出生時候的記憶的。
不過被拎著的李重照似乎並不害怕,反而還伸手去抓李顯的鬍子,讓他忍不住「哎呀」了一聲,模樣極其滑稽。
韋蓮兒和李月辰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周圍的其他下人則是連忙低下頭,當做沒看見。
聊了一會兒,看了看侄子,李月辰就告辭準備離開了,還打算去相王府看看四哥和另一個侄子呢。
四哥的長子名叫李成器,是相王妃生的嫡長子,如今已經有兩歲了。
這個年齡的孩子相貌已經開始逐漸生長,比起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要好看了一些。
因為李輪的年紀只比李月辰大了三歲,所以她對這個四哥的態度比其他哥哥姐姐要更加隨意的多,尤其是在私下裡。
李月辰推開大門來到內殿:「輪輪,阿兄那孩子還挺可愛的,你去看過沒有?」
正在寫樂譜的李輪放下毛筆,有些無奈的抬起頭:「月辰,我是兄長!」
「我知道!」李月辰點點頭,自顧自的拿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孩子輪輪你可去看過了?」
對這個妹妹,李輪也無奈了:「你出征沒多久那孩子便出生了,早都看過了。」
「好吧,成器呢?叫出來給我玩玩。」李月辰抿了口茶水。
李輪對貼身太監揮了揮手,讓他去帶兒子過來,隨後道:「這幾日,讓我再去乘一次那熱氣球吧。」
「行!」李月辰點點頭,「也免得你整日在這府中不出門。」
說起這個話題,李月辰就覺得有些可惜。
以自己的能力來說,有生之年是不可能造得出動力飛行器了,不然的話也能時不時帶著全家人出去旅遊一下。
在四哥這邊待了一個時辰,玩了玩才兩歲的李成器,看時間差不多到黃昏了,李月辰也準備走了。
李輪起身送她出府,剛剛走出正廳,就看到院子裡面有一大肚子的年輕女子正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散步。
「咦?」李月辰有點好奇,「看來阿兄快要有第二個孩子了吧?」
「嗯,推算就在下個月。」李輪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到時候,成器也能有個伴了。」
看到哥哥臉上的笑容,李月辰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相信阿兄應當能教育好他們。」
「嗯?」李輪有些疑惑的扭過頭,似乎在好奇她的意思。
不過她並沒有解釋太多,告別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
看了看天邊的火燒雲,李月辰在回宮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要不,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在宮裡住著吧。
現在老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李月辰想要儘可能在家裡好好陪伴他。
至於軍營那邊,如今體系已經徹底成熟,耿雲強肯定能管理好的,自己只要隔三差五過去一趟就行了。
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安福殿,正巧上官婉兒也剛剛回來,兩人便坐在臨波閣聊天。
上官婉兒坐在圍欄上,雙腿輕輕搖晃著:「殿下昨夜講著講著就睡著了,後續事情還未說呢……」
「出征打仗很累的……」李月辰笑了笑,「昨天講至何處了?」
「吐蕃使者過來,殿下推測他們要殺論欽陵……」
李月辰點點頭:「對,當時我就感覺那仲琮有問題。仔細一想,他們絲毫不提論欽陵,肯定是在密謀什麼。畢竟他身上掌握著太多吐蕃的機密,所以他們肯定想要殺他!到時候不但能保住吐蕃的機密,同時還能打擊我的名聲,畢竟論欽陵在我的看管下死了……」
今天的李月辰已經休息好了,精神頭很足,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了在出征時期的各種事情。
上官婉兒就坐在身邊很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會開口問上一兩句,不過大多數時間都很安靜。
直到吃過晚飯之後,她還津津有味的表示還想繼續聽。李月辰表示下次一定。
……
跟吐蕃的談判倒是挺順利的,畢竟這是不對稱的談判,他們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就按照李月辰說的,將祁連山以及以前吐谷渾的地方全部割讓,劃給了大唐,同時也答應日後年年上供稱臣。
雖然雙方都知道,這種協議在某些時候可以輕易打破,但李月辰以後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了。
地盤變小,同時只要開展貿易,日後吐蕃的經濟命脈就會逐漸被大唐抓在手中。
真要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對其發動經濟制裁。
與此同時,等以後機會到了,會在益州等邊境之地駐軍,進行適應性的訓練。
只要士兵能適應高原氣候,到時候就能明目張胆的將軍隊推上去,廢掉吐蕃皇室,然後將那塊版圖徹底納入大唐治下。
這個計劃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需要時間來讓其慢慢發展。
或許吐蕃那邊有人能看得出自己的想法,那也無所謂,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就算猜出來了,一樣要往坑裡跳。
至少目前來說,吐蕃已經沒有跟大唐叫板的資本了。
吐蕃使者臨走的時候,太子以事務繁忙為由,讓李月辰代替自己出城相送。
此舉雖然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但也沒人敢說什麼。
畢竟現在的太平公主,前面可是加著「鎮國」二字的,相當於常務副太子,這樣的事情並不算僭越。
城外,仲琮站在馬車旁邊,看著身邊的李月辰,表情有些複雜。
「不知殿下可否允許我與大論見上一面?」
他的表情有點可憐兮兮的,就像一條正在對主人祈求食物的大金毛一樣。
李月辰微微一笑:「你知道不可能的!此人如今被關押,不得輕易與外人見面。」
「我等皆知此事代表什麼,僅我一人便可!」仲琮有些不甘心,「有公主在旁邊看著,我殺不了他!」
然而李月辰還是搖頭:「有話可以先告知本宮,事後視情況決定是否轉達。」
聽到李月辰的回答,仲琮知道這事情沒戲了,於是微微嘆了口氣,恭敬的行禮道:「殿下不必送了,我等自行上路便可。還望殿下代替仲琮向大論問好。」
李月辰點點頭:「好,路途遙遠,本宮就送到這裡了,一路保重。」
看著吐蕃使者的隊伍在河源軍的護送下一路遠去,李月辰也沒有在這裡多待,轉身回宮了。
……
這次出征,雖然說幾乎就是千牛衛的個人秀,但既然贏了,不管出沒出力,還是要賞的。
黑齒常之升職為左鷹揚大將軍,師父劉仁軌雖然沒升官,但是待遇提升了一級,千牛衛這邊參加了參加了戰爭的將士們榮獲集體二等功……除了軍功章之外,獎金也會到時候給他們一併發下去。
要說這次最賺的應該就是河源軍的士兵了,仗打的很輕鬆,護送吐蕃使者回去的同時,每個士兵都拿到了兩匹絹帛。
如今紡紗機和織布機還沒有在全國推廣開,這玩意兒的價值還是不低的,至少比他們參加戰事劫掠百姓得到的要更多。
畢竟這年頭百姓都很窮,能吃飽就不錯了,哪來的余錢讓他們搶呢?
至於李月辰本人,已經是上將了,其實已經賞無可賞。
回到了仁壽殿,李月辰宣布吐蕃使者已經送走了,隨後坐下陪父母聊天。
今天李治的精神頭還行,身上並沒有蓋毛毯,他笑著問道:「此次辰兒立下大功,想要何等賞賜?」
「不要了。」李月辰擺了擺手,開玩笑道,「再賞我就真成天策上將了!」
「也不是不行……」李治回答道。
李月辰搖了搖頭:「皇室成員保家衛國本就是責任,豈能為了賞賜而行動?生在皇室,享受著至高無上的特權,已是最大的賞賜了!」
聽到這句話,李治夫妻倆都抬頭看了過來,隨後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馬上岔開了話題。
陪父母待了一會兒,李月辰就起身告辭了,打算回去找兩個姐姐玩玩。
女兒離開之後,夫妻倆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李治有些費力的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媚娘,後續的事情,要委屈你了。」
「無礙的。」武則天微微笑了笑,「自古以來,哪次變法不是伴隨著腥風血雨?」
「或許免不了要殺個血流成河了……」李治抬起頭,將腦袋靠在頭枕上,「但,此事確實值得。」
武則天沉默了一陣:「不過……陛下可想好了?畢竟此事……」
「我倒是無礙,不過只是心中愧疚而已。」李治搖了搖頭,「但可要委屈你了,將來史書上必然會留下千古罵名……九泉之下,怕是也會不得安生……」
武則天突然咧嘴一笑:「人若是懼怕身後事,恐怕這世間便再無善惡之分了……況且,妾一階皇后,史書筆墨,恐怕更多還是要放在陛下身上。」
聽到妻子這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話語,李治放下了茶杯:「似乎,若是做一對罵名夫妻,也不錯?」
「難道陛下不在乎名聲了?」武則天來到他身邊,坐下來輕聲問道。
李治靠著頭枕,將她的手握在手裡,輕聲說道:「我活在先帝的羽翼下太久了,近日來總是在想,為何一定要執著超過先帝呢?我只要做自己就好了,沒必要成為第二個先帝,將來三郎,也不必成為第二個我……」
武則天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看來陛下找回原本的自己了。」
「是啊,找回來了……」李治點點頭,「不過有些晚了,如今也到了交代後事的時候了。」
「不如……讓妾殉……」
武則天話沒說完,就被李治抬手捂住了嘴巴:「不要胡說。我確實捨不得媚娘,但你還有事要做。反正總會再見的,你說是吧?」
在武則天眼中,此時此刻的李治,仿佛又回到了兩人剛剛相識的那一刻。
臉上的笑容,很熟悉,也很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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