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荷踢倒在地,賀蘭敏之再次伸手向她的臉摸了過來:「來,表妹!」
李月辰沒有後退,反而是往前跨出一步,抓住他手腕的同時已經猛地抬腿踢出一腳。閱讀
雖然說目前劉仁軌只是教了她一些打熬身體的套路,不過李月辰每天起來還有其他鍛鍊,不管是靈活性還是柔韌性都相當不錯。
開個一字馬什麼的簡直不要太輕鬆。
這一腳踢的很高,甚至都高過了李月辰自己的頭頂。
「哦……」
賀蘭敏之發出一聲尖叫,身體下意識的原地跳起近一米高。
可惜這叫聲只持續了一瞬間,後續雖然仍然張大嘴巴,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一頭栽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兩腿之間,張大嘴巴卻叫不出聲,只有身體在一下一下的抽搐。
看著地上賀蘭敏之眼睛翻白,口水橫流,身體不斷的抽搐。
李月辰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木屐,心道這一下估計是廢了吧?活該!死變態!
旁邊的小荷掙扎著爬起來,張開嘴巴就要大喊:「來……嗚嗚……」
李月辰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巴:「閉嘴!」
反應過來的小荷看著倒在地上的賀蘭敏之,心中雖然疑惑,卻掙扎著扯開了李月辰的手:「殿下……」
「別說話,出去直接上馬車!」李月辰叮囑道。
倒不是說有心想要放過賀蘭敏之,而是如果現在讓金吾衛衝進來砍人的話,這事情就瞞不住了!
猥褻公主這種罪名,死一個賀蘭敏之是絕對不夠的!
李月辰很清楚,以現在李治對自己的寵愛程度,一旦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是何等的暴怒。
恐怕就算是小荷以及這些金吾衛,都逃不出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
天子一怒便是血流成河!
到時候可就不是死一個賀蘭敏之能解決的問題了。
李月辰一向都認為冤有頭債有主,如果因為一個賀蘭敏之的犯下的錯誤牽連其他人,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這件事情被李治知道了,恐怕不光是死多少人的問題,甚至他本人都要被氣的犯病。
所以這件事情不能讓李治知道!
李月辰拉起小荷,一臉嚴肅的警告道:「聽好,出去直接上車,什麼都不要說。」
小荷看向地上還在抽搐的賀蘭敏之:「那此人……」
「不用管他!我是公主,要殺個人還不容易?」李月辰不由分說的推著她往外走。
李月辰其實想過要不要般塊石頭解決了他,但這裡是外祖母的府邸,還是不要讓他死在這裡比較好。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把臉上指印遮住,莫要被看到。」
兩人從府邸里出來,徑直上了馬車。
小荷低著頭躲避著,倒是也沒被看出什麼不妥之處。
馬車緩緩啟動,李月辰叮囑道:「聽好,回去之後這件事情對誰都不能說!」
「殿下,這是為何?」小荷不明白。
「若此事被我阿爺知曉,外面這些金吾衛都要被治一個保護不力之罪!明白嗎?」
「可……」
李月辰盯著她的眼睛,一臉嚴肅:「這是公主的命令!」
小荷也反應過來了,馬上點點頭:「全憑殿下安排!」
看她點頭,李月辰打開帘子探出身,對負責駕車的金吾衛叫了一聲:「郎君!」
「殿下有何吩咐?」
「前面轉頭去皇城太常寺。」
「喏!」
……
來到太常寺,李月辰讓小荷待在車上,自己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太醫署。
看到公主有來了,劉神威笑呵呵的問道:「殿下今日來此有何吩咐?」
「我隨行宮女方才被人撞倒,想問問此地是否有藥物……」李月辰一臉乖巧的樣子。
「公主心善,是下人之福啊!」劉神威撫摸著鬍子誇獎了一句,「殿下稍待片刻,老夫這就取來!」
「謝過劉奉御!」李月辰抬手行禮。
她沒有刻意說不要告訴李治,如果不說的話劉神威說不定還不當回事。
但是一旦刻意叮囑別告訴李治,說不定反而會多想。
……
拿來了藥,李月辰一路小跑著回馬車。
不過腳上這木屐穿著實在不適合奔跑,索性直接脫下來光著腳跑回了馬車上。
隨後打開藥罐子,拿著小木棍就要往小荷臉上塗。
「怎敢勞煩殿下……」小荷嚇了一跳就要拒絕。
「別動!這傷處在臉上,你如何能看到?」李月辰一把拍開她的手,幫她塗藥。
小荷一臉拘謹,兩隻手抓著自己的裙角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沒話找話道:「殿下方才叮囑不要聲張,可萬一那……」
李月辰一臉無奈:「他若是夠聰明,現在該想辦法跑路了。此事若生米煮成熟飯也就罷了,可現在未成,不管如何,他這腦袋是保不住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其實李月辰也在煩惱。
她作為公主,想殺人也就說一句話的事兒。
可問題是這麼一來事情就瞞不住了,現在身邊根本沒有能辦事兒的人!
李月辰第一次產生了自己也應該培養一些手下的想法,不然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手下無人可用,這種感覺太憋屈了!
回到承香殿之後,李月辰決定暫時先不考慮這些。
至於那賀蘭敏之,以後在找機會抓住吊起來抽死為止!反正現在估計也廢了,以後是別想禍害小姑娘了。
……
另外一邊,延英殿內。
張成鑫小步走進殿內:「聖人,娘娘。榮國夫人入宮,求見娘娘!」
坐在椅子上盤保健球的李治點點頭:「媚娘你自去。」
「好,陛下先休息,妾陪母親說說話便回。」
「嗯。」李治閉著眼睛點點頭,繼續盤著保健球等茶水煮開。
武則天安排母親去承歡殿等著,自己將桌案前的一大堆奏摺大概整理了一下之後才起身離開。
剛剛過來,就看到母親榮國夫人一臉焦急的等待在廳內。
心中好奇的武則天還沒來得及說話,榮國夫人已經站起身快走兩步來到面前。
「媚娘,我不想說其他之言,只望你能饒他一命啊!」
聽到這句話,武則天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本能的感覺哪裡有問題。
當即對周圍人揮了揮手:「都出去!」
周圍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出去之後,武則天才緩緩坐在正堂的寬大床椅上,面色嚴肅道:「能讓母親來求情,想必他也知道此事不可饒恕吧?」
榮國夫人雙手都有些顫抖:「可……可他畢竟是你親外甥,只要你願意饒他一命……」
賀蘭敏之?武則天眉毛微微一跳,他做什麼了?
忍著心中疑惑,武則天臉上表情不變:「此事難以饒恕,母親還是請回吧!」
榮國夫人顫巍巍道:「我,我也想不到他會對辰兒做出如此禽獸之事,可他畢竟已經是個廢人……」
「什麼?!」
武則天突然怒目圓睜,猛地扭過頭大喝一聲:「對辰兒做出禽獸之事?」
巨大的吼聲讓大殿內都產生了回音。
榮國夫人這才發現,原來她並不知情,自己被詐了。
不過這個時候發現也已經晚了:「媚娘,你聽我說……」
武則天已經不管那麼多,猛地起身走到門口打開大門大吼道:「來人!」
馬上有一名太監小跑過來:「娘娘!」
「去將辰兒帶來!」
「喏!」
隨後武則天又關上門,扭回頭看著榮國夫人。
一雙美目之中早已燃起了熊熊怒火:「那畜生居然敢對辰兒下手?若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必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不不……」榮國夫人倆連忙解釋,「媚娘你聽我說……」
武則天卻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在原地不停的走來走去,等著李月辰過來。
……
李月辰剛回來,福公公就一臉好奇的詢問小荷怎麼了。
「沒事,被人撞倒了而已。」李月辰笑了笑,「福公公,這幾日讓小荷稍微休息一下,這裡的事情,有勞你幾日!」
福公公連忙行禮:「殿下放心,奴婢曉得!」
李月辰點點頭,平時福公公和小荷的關係也還可以,而且這裡也沒啥需要忙的事情,無非就是管著下面的宮女太監每天干點活兒打掃衛生什麼的。
福公公一個人肯定也能管得過來,不是什麼大事。
上官婉兒似乎想要問什麼,不過看李月辰的表情還是什麼都沒說。
大概休息了一會兒,正打算練練字,卻見到福公公進來稟報:「殿下,娘娘在承歡殿,叫您過去。」
「哦……」李月辰答應一聲,起身準備過去。
不過福公公卻一臉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可是惹娘娘生氣了?方才來報之人與我關係不錯,好像是榮國夫人去向娘娘告狀了……」
榮國夫人?
李月辰一聽就感覺事情要糟,想了想之後,還是擺了擺手:「叫小荷跟我一起過去吧,你也一起。」
「喏!」福公公點頭答應一聲。
剛剛的事情就是在榮國夫人家裡發生的,既然她來了,恐怕事情是暴露了。
走在李月辰的一拍腦袋,真是把這個給忘了。
賀蘭敏之是榮國夫人的情人,他出了事情,肯定第一時間就是想著過來求情。
她肯定以為自己一個小孩子已經將這件事情告訴武則天了,這種情況下肯定三言兩語就會說漏嘴!
失算了!
李月辰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現在只能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鬧太大了,不然傳到皇帝那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來到了承歡殿門口,門外的小太監道:「娘娘有言,無須通報,直接進去即可。」
李月辰點點頭,還是帶著福公公跟小荷進去了。
院子裡面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清理出去了,看來果然是知道了。
心中無奈的李月辰敲了敲門,隨後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來就看到榮國夫人顫巍巍的站在一旁,母親武則天一臉面無表情的站在床椅旁邊。
看起來應該知道了事情經過,所以看起來還算冷靜,沒有失去方寸。
「孩兒見過母親!」李月辰行禮。
「好啊,發生此等大事,居然敢欺瞞於我!」武則天點點頭,「若非我此刻知曉,你還打算一直欺瞞下去不成?」
「孩兒……」
武則天根本不想聽她解釋,扭頭看向福公公和小荷,大聲呵斥道:「還有你們!發生此等大事居然也敢欺上瞞下?真是好大的狗膽!來人!給我當場杖斃!」
「阿娘不可!」李月辰往前走了一步出聲阻止,「福公公對今日之事並不知曉,屬實無辜!小荷為了保護孩兒現在也已受傷!是孩兒命令她不許聲張,母親要罰便罰孩兒好了!」
「那你倒是給本宮說清楚!」武則天一雙美目之中此時充滿了煞氣,「為何欺瞞?」
李月辰抬手行禮:「孩兒是皇室公主,若此事鬧大,恐會丟皇室臉面。況且阿爺身體不好,若被他知曉,怕出問題。再說孩兒並未出事,不想阿娘為此擔心……」
聽到她的解釋,武則天臉上怒氣未散,不過卻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想我為此擔心?除了我,還有誰會為此擔心?你外祖母都來請求我饒那賀蘭敏之一命了!」
榮國夫人抬起頭:「媚娘……辰兒,外祖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並未出事,況且,況且那賀蘭敏之也被你廢了,對吧?這……」
她解釋的有點結結巴巴的。
其實李月辰能理解她,外孫和外孫女,兩邊都是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是作為一個老人,希望能做點什麼,保住他這條命而已。
「並未出事?」武則天扭過頭厲聲道,「敢做出這等事情已經是膽大包天!還想讓我饒他一命?給他留個全屍已經算念及親情了!」
榮國夫人老淚縱橫,居然顫巍巍的跪下了:「媚娘,我不求你和辰兒能原諒他!可他畢竟是我親外孫!而且已經廢了……」
「親外孫?」武則天反問道,「難道辰兒不是親外孫?」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榮國夫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想著能留他一條命!」
李月辰只是在旁邊站著沒有說話,現在武則天正在暴怒之中,她不管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至少目前來說,對於這個女兒,武則天還是非常疼愛的。
這一點,讓李月辰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還是沒有白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