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申請休庭」所羅門當機立斷。
這也是正確做法。
對方一拳打在自己的肋部,法官還幫著踢了一腳。
雖然不是大問題,但說明己方的最大底牌已經失效,對方肯定會以此作為突破口來擴大戰果,這樣公訴方面等於是被有心算無心,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對方節奏奔跑,直到落入提前挖好的陷阱了。
趕緊截斷,然後回去再商量怎麼解決問題。
如此讓愛德華求之不得。
現在他基本不管辯護的事情,反正有克里斯盯著,黑廝雖然也是學生,但沉著冷靜的不像話,未必能提出什麼突破性的建議,但卻是個極好的掌舵人,有他在,事情就壞不到哪裡去。
巴赫魯揚·索羅金則在法庭上證明了自己的潛力與能力,加上他是老拉比欽定的辯護人,年輕有衝勁,歪門邪道也挺多,加上老練的卡馬西平。
這三個人合力也足以分擔掉愛德華的任務,至於巴赫魯揚原本承擔的列印和整理文件等任務自然由茜萊瑞接手。
現在他一門心思撲在錄音棚里,仿佛200年前棉花地里揮動皮鞭的白人工頭,那三個倒霉蛋則是不停摘棉花的黑奴。
「FXXK」愛德華叉腰喊道:「你,你們,都給我精神點,振作點,對,但別把腦袋抬起來,你們要的是懺悔,懺悔,懺悔,要覺得自己很可憐,那感覺就是你們被莫名其妙關了一年半多,明天就要被送上電椅,然後你女朋友送你上路,順便告訴你她懷了雙胞胎了,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還有你,謝爾頓,你別那幅哭喪臉的表情,你感覺挺委屈是吧,那句『我把槍對著一個人的頭,然後扣下了扳機』,怎麼到你嘴裡好像顯得理所當然?拜託,你是兇手,不是法警!你這樣下去,倒是有機會在監獄呆一輩子,那時候你的臉就會使永遠哭喪著的了。」
在嚴厲監工下,被告三人組唱的倒是有模有樣,讓愛德華懷疑這三貨色是不是有黑人或者阿三血統。
而剩下的時候,則出沒在各大賓館的豪華套房間裡,他發現梅根是個不錯的夥伴,各種意義上的。
幹活靠譜有責任心,至於兩人單獨相處時也是有聲有色,唯一的缺點就是美國大妞這開放的性情……
但話說回來,這也有好處,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隨著自己嗓音間爆發出非人的嘶吼聲,這些日子積聚的壓力也無形中釋放出來。
以至於每次離開時,恨不得立刻就去辦公室去玩命工作。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禮拜,六姐妹唱片公司的預算流水似的砸進去,除了gay里gay氣的ZERO外,所有人的臉都是黑的。
但付出總有回報,ZERO拿出合成後的第一版小樣,請所有高層試聽。
愛德華靠在牆邊,雙手抱胸,他對這首歌本身是不抱什麼期待的。
是的,這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作品,詞、曲、編曲都堪稱精品力作。
但是!
沒有原唱墨丘利那自信的齙牙與騷氣的颱風以及兩者結合起來近乎完美的嗓音,《波西米亞狂想曲》就不可能展現出最完美的形態來,而且這仨貨的現場表現力也和皇后樂隊沒法比
業餘的普通人當然連給職業的天才提鞋都不配,唱起來可以說毫無亮點。
哪兒像墨丘利唱現場的時候,所有人都盯著他的齙牙,唯恐下一口就啃上了麥克風-但這樣的場景一次都沒出現過,讓愛德華前世也非常好奇,後來才琢磨明白,墨丘利那小鬍子不是白留的,起著測距的作用,就和貓鬍子一樣。
但只要墨丘利開口,瞬間就能把聽者帶入歌中,而不是這三個寶器似的,得等副歌完了後才剛完成情緒渲染。
謝爾頓嗓子倒是意外的不錯,高亢嘹亮甚至有點金屬光澤,以至於ZERO看他的目光都帶著曖昧與挑逗。
這也是愛德華威脅謝爾頓的武器之一「該死的,你要是不好好唱,就天天留在這兒訓練吧,那個基佬會藉口指導你發聲方法和颱風,用他那雙握過無數男性jb的手磨邊你身上每一英寸的皮膚!」
嚇得謝爾頓像上了法條似的玩命練習。
只是。
人和人是有區別的,謝爾頓的表現可以用中上來形容,但和天才墨丘利比起來,嘖……但願能讓米國廣大吃飽了飯沒事幹的人民動容吧。
愛德華興致缺缺,他現在關心的只是其它高層臉上的表情,這事關下一步的計劃如何操作。
一遍聽完,室內鴉雀無聲。
愛德華聳聳肩:「現在你們應該相信我了吧!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下半年的billboard排行榜第一名,我們預定了。」
「太棒了」梅根第一個跳起來。
「這次投資是成功了。」薩曼莎也鼓掌贊同。
「但是」六姐妹之一的琳達遲疑道:「他們畢竟還處於保釋階段,如果最後被判有罪的話,會不會影響銷量?」
「這裡是偉大的合眾國,又不是俄國,哪怕這三個王八蛋被扔到監獄裡,但媒體渠道依然是暢通無阻的,我們依然可以去砸宣傳,說難聽點,我現在巴不得他們進去,這樣不但能借著司法審判來炒作熱度,我聽內線消息說。」
「前幾天,我國駐聯合國代表布希特地召開了聯繫會議,要儘快解決針對俄國人的襲擊,類似的文件已經送到總統的桌子上。沒幾天就會見報」
「這代表什麼?」琳達問道。
「很簡單,下一步的宣傳計劃,姐妹們!」他原本是稱呼那五姐妹,結果卻引來zero愛慕而感謝的一撇,嚇的他連忙低頭。
「傳奇的音樂要有傳奇的文案,你們都知道俄國人在他們國內迫害猶太人,而這三個頭腦簡單的年輕人為了拯救同胞,決定不顧一切向邪惡的紅色帝國發起挑戰!勇氣可嘉,卻選錯了方法!明白嘛?他們是戰士!是為了人權而鬥爭的戰士!為了拯救他國境內的同胞,決定站出來成為偶像,哎,不對,這句請忽略」
愛德華擦擦汗,心說,怎麼就又串台了?自己的記憶好像有點恢復了?
「殺死愛麗絲·康尼絲的不是他們,而是俄國!俄國!俄國!要知道在西伯利亞的凍土下埋藏著無數的愛麗絲·康尼絲!然而,沒有任何人為她們說話,她們的屍骨在靜靜的腐朽,她們的生平被慢慢的湮沒在紅色的鐵幕下!」
「這就下一步的宣傳方向!」
「謝爾頓他們也是受害者,和愛麗絲·康尼絲一樣都是俄國暴政的受害者!謝爾頓已經為他自己的行為感到懺悔,但是俄國人呢?沒有,他們依舊躲在鐵幕後面,試圖威脅整個世界的和平!」
「為什麼為發生謝爾頓這樣的悲劇?我不禁陷入了沉思,為什麼吃虧的總是人民?這個國到低怎麼了?!這一定是體制問題!」
「在發動樂迷集會時可以高喊『今夜我們都是謝爾頓』的口號。」
「嘿,你這個小碧池,你從哪兒找到這麼個寶貝?給他十年時間,他大概會成為新一代的戈培爾」薩曼莎在梅根耳朵邊嘀咕。
「那方面也不錯,要不要一起試試?我前陣子壓力挺大,台里想提拔新人接替我的位置,然後,嗯哼,之後,我臉上的痘痘都少了,整個人感覺輕鬆起來。」
「你自己留著吧」薩曼莎撇撇嘴「我現在只關心這個項目能給我們賺多少錢!我早就想對台里幾個老東西說一聲『fxxk u』了!」
唱片出來後,下一步就是往市場上推。
一是投到各大電台打榜,然後占領線下零售渠道。
這些事情愛德華有自知之明,完全不去插手,畢竟自己黃白混血不是黑黃混,這裡是東海岸的紐約也和西海岸的芝加哥差異眾多。
「搞宣傳推廣沒問題,但從我的專業角度而言,這是一次實打實的冷啟動。這幾個傢伙之前沒有任何音樂相關背景,現在突然發專輯很容易被人認為是在蹭案件的熱度,當然事實是這樣,但我們不能給公眾留下這種印象,尤其是有些音樂評論家」琳達語帶譏諷的說道「他們最喜歡從這種小地方挑刺,然後將其無限放大!」
「所以,最好是一開始就搞一個比較大型的演出,這樣一下子就能把記者和大家的眼光吸引過來,著重於音樂本身而不是背景上,這首歌具備了爆紅的一切因素,等他真正爆發後,我們再打出背景牌,這樣的效果會更好,持續性更長,也不容易引起社會公眾的反感。」
琳達是《vogue》的欄目主編,對於宣傳發行方面頗為內行。
「所以,我們的新任董事會成員,是不是該貢獻一下你的力量了?梅根說你很有能量哦!」
「娘希匹,臭女人你這是挑釁啊!」愛德華有點火氣了。
他,
邪魅一笑,
然後注視著對方一字一句道:
「很好,女人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當然純屬yy。
但他也覺得很不爽,這歌已經是自己拿出的入股誠意了,怎麼還有那麼多屁話?
可對方這話也說在點子上,現在大家是一條船上的,就不要太顧及對方態度,再說自己是新入伙的多干點倒也不算錯。
「這樣啊……」愛德華想了想「要麼我們搞個新歌演唱會,讓你們,噢,不,我們旗下的歌手先暖暖場子,然後,讓謝爾頓他們上台?」
「聽起來不錯,但是,觀眾呢?」琳達問道
「呃,公司旗下的歌手就沒有粉絲麼?」
梅根輕聲向他解釋,公司的主打目標群體是新興中產階層,聽著高大上,但按照愛德華的理解就是日子過得不錯的社畜。
既然社畜了,肯定不會有太多時間和興趣來參加流行音樂會,那是年輕人尤其是學生黨和街溜子黨最熱愛的。
「有了!」愛德華一拍桌子,「你們只管去安排,人我來找,兩三千還是可以湊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