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空頭的新型唱空方式
愛德華腰腿酸軟的回到紐約……
一言不發，躲進臥室反鎖房門，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這才感到身體稍微恢復了些，正當他琢磨著是不是弄點高蛋白滋補滋補的時候。
卡爾·賴特來匯報，海夫納的效率很高，50w美元直接匯款過來，愛德華算算時間，估計這貨還是在私人飛機上下的指令。
而且對方通過手續把幾家價值不菲的公司（有實際業務往來，但非常適合股票交易）過戶到愛德華的名頭下，以方便卡爾·賴特套著馬甲吸籌。
顯然這傢伙對愛德華已經是極其滿意了。
當然，這些公司愛德華也沒打算收下，等這筆大買賣結束後，肯定是要還給對方的。
都是打算做大的人，犯不著去占這種雞毛蒜皮的便宜，彼此間留個好印象比什麼都重要。
……
而在愛德華的強烈要求下，卡爾·賴特帶著他去了趟華爾街參觀鼎鼎大名的紐約證交所。
愛德華美其名曰要熟悉戰場，實際上就是想找個不花錢的內行人帶著自己看看這個傳奇的場所。
一想到不久後就要在這裡面和對手來場大的，不由得他的中二病不發作。
紐約證券交易所，實際上由兩棟建築物構成，華爾街11號大廈落成於1922年，而位於寬街18號的大廈則在1903年的率先起用。
寬街和華爾街交叉，紐約證交所等於是占據了一個街區，這倒也符合其體量和派頭。
作為全世界最大的證券交易所若是扣扣索索的縮在街邊，那也確實有點不像話，畢竟這是米國的交易所而不是索馬利亞的海盜集貿市場。
站在二樓的迴廊上，卡爾·賴特指著眼前的防彈玻璃道：「兩年前可還沒有這玩意。可67年的時候，艾比·霍夫曼一鬧，沒多久就加上去了。現在這兒看起來就像個動物園，我們在參觀下面那些內場的股票經紀商。」
愛德華覺得對方的比喻挺正確，從上看下去，交易大廳非常巨大，面積不輸大型室內體育館。
周圍的彩色電子顯示屏上，各種證券行情以跑馬燈的樣式顯示著。
前世這是司空見慣的場面，但現在則是全世界頭一家，這種老式的電子顯示屏實際上是由巨量的米粒大小紅綠色發光二極體構成，顯示效果一般，且外形粗黑大傻，但眼下這算是了不起的黑科技了。
至少，莫斯科證交所如果想要實現的話，估計會更加壯觀，無數的塗著紅色和綠色油漆的，猶如成人手指般大小的電子管來形成顯示屏，實在是太過朋克了。當然，前提是他們得首先擁有上市公司和股票……畢竟紅色帝國認為專利法都是資產階級壟斷生產資料……雖然這個他們仿製西方設備大開方便之門，但反過來原本可以專利使用費收到手軟的ak47和rpg2也等於向全世界免費公開了。
交易大廳中主要是好幾個巨大的由寫字檯和開放式文件櫃構成的圓環，每個寫字檯後都有一個或者幾個人在忙忙碌碌的操作。
「對了，艾比·霍夫曼，就是漢森的偶像？他67年幹什麼了？」
「他帶著一圈人，從我們現在站著的地方朝下面扔美元-當然是自己畫的那種……這傢伙瘋瘋癲癲的，但卻在關鍵問題上非常清醒，那些玩意兒，看上去很像美元，但避開了所有的要素，這樣fbi就沒法以使用偽鈔的罪名去逮捕他了……」
「呃……」愛德華一把捂住自己額頭，這位大俠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
「他現在是不是還被關著，因為芝加哥民主黨大會的事情？」他繼續問道。
「是的，加上黑豹黨的鮑比·希爾一共八個人……據說情況不妙。原本民主黨政府都已經打算不追究了。但尼克森上台後，米切爾當了司法部長，你知道的，這個傢伙在紐約州的時候，著名的『道德義務債券』就是出自他手。」
「而且，這個傢伙還是尼克森的最親密的合作夥伴，這次大選他可是尼克森競選班子裡最牢靠的傢伙。」
愛德華聳聳肩，「原來是這個混蛋啊，那芝加哥案子裡的這八個人只怕是……」
「是啊，漢森現在到處找人組織示威遊行要把那八個人弄出來……但我看效果不大。」
稅收債券收入債券是一種特殊的市政債券，其特點是保證只用於債券目的有關的特定創收實體的收入而不是稅收來償還。
與一般義務債券不同的是，只有債券持有人和債券發行者之間的法律合同中規定的收入才需要用於償還債券的本金和利息，其他收入(特別是稅收收入)和發行機構的一般信用不受此限制。由於擔保的質押程度不如一般義務債券，收入債券的利率可能比一般義務債券略高；但是，它們通常被認為是第二安全的市政債券類型。
在米國體制下，發現債券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由行政來決定，必須過立法機構批准才能被允許發行。
但不管是國會還是州議會都對這東西比較感冒，同時這也是兩黨的主要角力點。
米切爾的富有創造力的提出「道德義務債券」這個概念，就非常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在債券上直接附加了說明文字，使其能夠傳達州政府滿足債券付款的意圖，而又沒有將其置於法律義務之下。
在接受採訪時，米切爾直言不諱的表示，自己絕不反對，要創造一種「政治精英主義形式，從而繞過選民的全民投票權或倡議權」的做法。
實際上他也做到了這一點，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幫助州政府從法律上繞開了議會批准程序從而提高了州和市借款人的借款上限額度。
為此州議會非常生氣，一方面是因為米切爾「偷走」了屬於他們的權力。
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這傢伙是個共和黨而他輔佐的市長林賽，自然也是共和黨。
權力這個東西，就和口袋裡的錢似的，進去了就不容易出來，要給也是給自己人。
若是民主黨的市長搞這麼一套也就算了，畢竟大家眼開眼閉就算過去了，然後一起分帳。
但米切爾這麼一搞，一大筆預算出去，他們卻連湯都喝不到一口。
這事情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由於民主黨在媒體上比較強勢，所以米切爾老爺的公眾形象麼……咳咳，也就那樣了，總之和前任克拉克肯定是不能比，大致上比戈培爾博士略強一些。
「所以，漢森最近正到處忙著找錢呢！請律師可是要花大鈔票的，而且這個案子擺明了是司法部要拿這八個人來立威……」卡爾·賴特悶悶的說道「這就是共和黨政府強調的秩序。」
「難怪，我說這個傢伙怎麼對我們的投資事業那麼熱心」愛德華恍然大悟「他也想借這個機會搞律師費啊。」
「是啊，雖然我們可以發起全國募捐，實際上已經發起了，而且捐款很踴躍，但是你我都知道，這種案子不拖個一兩年是不可能結案的，到那個時候律師費就像水一樣，嘩嘩的流出去，別看現在大家捐了不少，但我們都覺得不夠……而且，老實說收到的葉子比錢多。」
「所以，我們這次還必須得贏才行？」愛德華笑了。
「對！」卡爾·賴特兩眼放光，「這就是漢森讓我著迷的地方，他平時稀里糊塗，但這種時候，特別勇敢特別善於承擔壓力。想想看，如果錢虧光了，他很可能為此進監獄，如果有人告發的話。這傢伙本來就上了政府黑名單，政府正犯愁，抓不到把柄呢。」
卡爾·賴特顯得非常激動「可是，他不管這些，為了幫助那八個和他沒什麼關係的人出獄，他真是豁出去了。他把自己的未來都押了上去。」
「好吧，他還真是個頑強的革命者，所以卡爾，你我肩膀上的壓力可不輕啊……」
「當然，所以，這次我選擇住在這裡，我將盡我最大的努力，去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還有……」
他忽然臉紅。
愛德華一愣「還有什麼？」
「嗯，嗯，漢森的心……」
愛德華差點吐血，「聽我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強扭的瓜不甜，又說牛不喝水強按頭……對吧，你喜歡他是沒問題，但，但，這傢伙不喜歡你」
眼看卡爾·賴特眼眶紅了。
他連忙道歉「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個傢伙喜歡女人，但，但你是男的，對吧……」
「這個要讓她轉變，不是……對吧，你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卡爾賴特咬著嘴唇點頭「我相信他會被我感動的……」
「哎，等這個事情完了，我帶漢森去中國玩玩，有個盛產熊貓的城市，他在那兒有可能會改變取向的……」
「真的？」卡爾·賴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應該是吧，但我無法保證，只能說，那個城市真的很……特別……真的……」
「好吧，我相信你！」卡爾·賴特含情脈脈的看著愛德華。
這讓後者一個哆嗦。
不歧視基佬是應該的。
但被一個0這麼盯著，任何人都受不了。
也許卡爾·賴特對愛德華沒什麼想法，他的「嬌俏」已經養成了習慣，但對於後者而言，這依然是巨大的冒險。
他琢磨著今晚在房間裡喧淫的時候，得鎖上門，這樣至少心裡能有點安全感。
不過卡爾·賴特很快調整了心態，繼續向愛德華介紹情況，「華爾街是古老的，比合眾國歷史更加悠久，紐約交易所也是，所以，這裡的雖然採用者最先進的科技，但卻是為傳統的制度而服務的。」
「交易必須通過經紀人來進行，當然了，現在經紀人做大了，開設了經濟公司（券商）。經紀人要申請牌照才能在場內進行交易，紐交所大概有1000多個經紀人席位，每個席位的價值接近50w美元了吧。」
「那麼貴……」
「是的，實際上這等於是限制了經紀人/經濟公司的規模，變相的將其綁在紐交所的戰車上，讓雙方結成利益共同體，可以說一種壟斷特權，不過至少還挺公平。否則也不會把同時期成立的芝加哥交易所，費城交易所等打成只能經營地方業務的小型交易所了。這是商業的成功。」
「這次我們選擇的主力經濟公司是巴恩斯家族公司，從1894年起，連續五代人都在紐交所當經紀人，是場裡公認的老手，雖然手續費略貴些，但他們提供的交易服務是最好的，內部結算非常快，這點堪稱全米第一。另外，他們的職業道德也很好，從來不對經手的業務發表任何評論。」
「好吧，你是內行，這些都聽你的。該花的錢就花，我們決不能讓小錢拖累大計劃」
於此同時，華爾街等主流媒體，主要是財經類報紙和雜誌上依然是無休止的刊登著對全美院線的唱空之詞。
撇開那些陳詞濫調不提。
有些觀點則很有意思，粗粗一看非常有迷惑性，就是愛德華這個穿越者也差點被帶溝里去。
比如，某家電子科技雜誌也加入了空頭大合唱，但切入點與眾不同：
這家雜誌表示，隨著1964年菲利普公司發明的卡式磁帶，電唱機和黑膠唱片的銷量在節節縮水，而再往前看的話，電唱機的出現又導致了大量的小劇場和小音樂廳的關門。
既然聲音可以幾乎永久的記錄在磁帶上，那麼為什麼畫面就不可以呢？
並且指出，實際上在十年之前，實驗室里已經生產出可用於錄製畫面並且將其記錄到磁帶上的機器，只是因為成本問題而暫時無法大規模推向市場。
隨著科技的高速進步，最終大家都會選擇在家裡的電視機上隨時隨地的觀看電影，而並非一定要擠到電影院去。
雜誌還非常自豪的表示：「據悉在阿波羅登月計劃中就有從月球向地面傳送電視信號的計劃，難倒讓電視節目變成磁帶會比從地球到月亮還困難麼？」
不得不承認，這話絕對是節奏大師了。
隨後文筆一轉又從另一個角度切入：從超市購買爆米花和可樂拿回家吃，可比在電影院要便宜的多。
這讓愛德華也不得不感慨，有大有小，從星辰大海到雞毛蒜皮，這節奏帶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當然這畢竟是電子科技雜誌，唱空也不能太甚，最終只是婉轉的總結：
在今後的歲月里，也許那些大型超大型院線公司能夠繼續生存下去，而某些「歷史上輝煌但實際運行糟糕股價低迷」的公司，最好是現在就認清形勢，自我了斷。
「老調重彈，全無新意……這些話我都能背出來了……」愛德華舉著雜誌胡亂回復。
這篇文章其實很有新意，甚至讓梅根等人都對院線公司的未來不看好，連帶著對這次的計劃也有些信心不足。
愛德華呢，雖然腦子關於前世的記憶都模糊的不像話了，但有些生活細節還是記得，在他前世，電影院非但沒關門，反而越開越多。
當然，這話不能對別人說。
但不妨礙他給其他人洗腦：「院線不會亡！20英寸和300英寸的屏幕差距，是個人都能察覺出來！」
眼看梅根還有些不服，他怒了，輕聲到「該死的，上回去看《深喉嚨》的時候，你可全稱都張大著嘴，難倒你指望從電視機上得到這種近乎完美的觀影體驗麼？想想看比你腦袋都大的蛋蛋都被吞到嘴裡去，有多少人會拒絕這種極致的感官刺激？」
當頭棒喝之下梅根立刻醒悟。
隨即臉上紅暈飛起，眼波流匯，愛德華心中大叫一聲不好，就要拔腿閃人。
終究慢了一步，被梅根一把揪住，拖上二樓的臥室……
而雜誌則被梅根順手扔進壁爐里……
爐火猛然一舔，紙張逐漸發黃變黑，最終化為灰燼。
七千多字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