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論點,
其實沒有錯。
畢竟,
人若是死了,那所擁有的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
說真的,
李凡也不想撕破臉皮,
如果對方願意談,
他倒不介意做出一點在承受範圍之內的讓步。
但可惜的是,
對方不僅沒有一點談判的意思,反而指名道姓要自己的山河戒。
而這,
恰好是李凡完全不能接受的。
所以,
那就沒有辦法了。
想到這裡,李凡將面前的這杯酒喝完,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
在他站立的瞬間,
整個大殿內的空氣都開始顫抖起來。
那種感覺,
就好像平靜的湖面突然間被颶風吹拂,泛起無數漣漪。
蒼冥笑了。
朱雀也笑了。
他們倒是無所謂。
反正這貨放著台階卻不下,完全是自尋死路,要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十足將其擊殺的把握,根本不需要李凡出手,他們兩個就直接行動了。
倒是陳青玄無比緊張並且著急的攔在了李凡的面前:
「大人,三思啊!」
他在努力的試圖提醒李凡。
這一次,
不能衝動!
畢竟,這次要面對的,是三國四宗。
根本不是青玄國可以招架的。
可就如同電視劇里常演的那樣,每次當劇情要變得平淡下來的時候,總是有反派拼命的跳出來,對你喊,對你吼,生怕你不生氣一樣,拼著自己的命,也要把故事再向前推進一步。
就像現在。
哪怕李凡已經流露出殺氣,但拓跋木還是頭鐵的一比。
他就這麼站著,嘴角噙著冷笑:
「我知道你是仙君!」
「但哪有如何!」
「我的背後,站的是拓跋家族,站的是蒼龍帝國,站的是三國四宗!」
「你,敢動我嗎?」
沒錯。
他這次來,代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三國四宗仙君加起來,有足足十幾尊。
你再厲害又能怎麼樣?
看著他有恃無恐的樣子,
李凡嘆了口氣,伸手推開了攔在前方的陳青玄,然後踏步朝著拓跋木走去。
他走的很慢,
但每走一步,大殿內恐怖的氣息就提升一分。
給人的感覺,
好像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一點點的覆蓋和降落,將整個空間都盡數鎖死。
以勢壓人!
拓跋木面色終於凝重起來。
一直到現在,他才發覺,好像對方並不是在嚇唬自己,而是真的動了殺心。
他終於有些慌了,望著李凡開口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李凡淡然回答:
「殺人而已!」
拓跋木面色蒼白幾分,咬牙間再次開口:
「殺了我,你們絕對要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
代價麼?
李凡笑了笑,那神色里,帶著一種灑脫:
「我不喜歡主動去欺負別人!」
「但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負!」
「既然無法和談,那抱歉,我只能掀桌子了!」
話語落下間,
就看到一道恐怖無比的掌印從上方壓來。
那巴掌,
不過兩米左右大小。
但在此時,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殺伐之氣。
在掌印的籠罩之下,仿佛下方的那片虛空都被從天地間隔離出去,自成方圓。
「該死!」
拓跋木心中大罵,他沒想到李凡真的說動手就動手。
面色駭然間雙手掐訣,渾身氣息轟然而起,一股巨大的力量澎湃而出,好像海嘯般朝著上方的掌印撞擊而去。
一往無前,
碾碎所有。
實力到底有多強,暫時不好說,但是特效感卻拉的很足,反正比那道掌印看起來要恐怖的多。
只可惜,
有個詞叫做「華而不實」!
就看到拓跋木所有的力量與掌印碰撞在一起,然後頓時被壓制下來,就好像火把遇到海洋一般,所有的氣息,都急速的消減和收斂起來,最終,化為烏有!
掌印繼續下落。
拓跋木身體開始顫抖。
他伸手間抓出無數護身寶物,盡數催動,朝著掌印砸去!
剎那間,
漫天之下,盡數都是各色的光澤在瀰漫。
每一個寶物,威力都可怕無比。
若是正常情況下,這麼多一起丟出來,別說眼前的大殿,就算是這片皇宮都要化為廢墟。
可那掌印卻好像帶著莫大的封印之力。
五指伸開間,所有的光澤不僅無法溢出,反而急速的收斂在一起,最後化為一個散發著炫彩光芒的圓球。
一抓!
一握!
轟!
圓球炸開。
勁風席捲,
虛空塌陷,
在無數粉塵與碎屑中,李凡的身影再次出現。
從容不迫,
平靜淡然,
目光就這麼看著拓跋木,神色里充滿了憐憫。
隨後,
再次一拳砸出。
氣吞山河。
力壓八荒。
拓跋木絕望了。
按說他的修為著實不弱。
仙人境後階。
距離大圓滿,也不過一步之遙。
再加上來自仙君修為的父親指點,他自認為即便面對其餘仙君,也可以遊走幾個回合。
可惜,
他這次遇到了李凡。
所以,
就被碾壓了。
轟!
那拳勢,勢如破竹,
帶著烏光,
帶著呼嘯,
帶著無盡的威壓,
穿透了所有的防禦,然後砸在了拓跋木的胸膛,並且,將其穿透。
噗!
拓跋木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顫抖幾下,一雙眼眸里透著絕望和不解,然後重重的栽倒在地。
身死道消。
大殿內先是一片死寂,然後爆發出一陣膽寒的驚呼。
除了蒼冥和朱雀,任誰都沒有想到,李凡真的敢就這麼殺了拓跋木。
這還不得把天給捅出一個窟窿啊!
……
半個小時後。
李凡和陳青玄立在皇宮內一處空曠的廣場之上。
因為拓跋木的原因,本來喜氣洋洋的晚宴不得不就此中斷,那些權貴豪族也嚇的紛紛離開,不敢逗留,有些甚至已經開始考慮離開落霜城,出去躲避一段時間。
「大人,你這次是真的有些莽撞了!殺了拓跋木,就等於徹底和三國四宗撕破了顏面啊!」
陳青玄嘆息搖頭。
聲音裡帶著幾分侷促與緊張。
李凡聳了聳肩:
「我不想殺人,可有人非要作死!」
「有什麼辦法呢!」
是啊!
要是拓跋木的姿態稍微低一些,語氣稍微緩和一些,
也許,
又是另外一個結果。
可惜,
現實很殘酷,
一切都沒有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