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識貨，

  就怕貨比貨，

  別看人少，可都是精英啊！

  聽到李凡的話，陳不惑呵呵笑道：

  「也可以這麼認為吧！」

  「反正這裡的三族，其實都是上古仙人留下來的復仇的種子！等待著天選之子的到來，隨其征戰四方！」

  李凡再次皺眉：

  「復仇？」

  「復什麼仇？」

  陳不惑搖頭：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也許是讓當初外界遭遇大難，不得不躲避到長生界的仇敵吧！」

  「這應該是你的任務才對啊！」

  啊這！

  我……

  李凡頓時無語了。🎄💀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我特麼的什麼都不知道好不？

  「那行，你繼續說！」

  李凡暫時也沒時間了解和關注所謂的復仇，反正這事確實挺遙遠的，甚至自己是不是天選之子，都不知道，還是先讓陳不惑說完吧！

  陳不惑緩了一下，又開始慢慢說道：

  「當初龍神攜帶生靈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沉睡在了腳下的大山之中。」

  「在沉睡前，選定了最忠誠的趙氏先祖為監護者，看守這個世界，帶領三族，等待天選之子到來！」

  「也許在一開始的時候，三族確實謹記著這樣的祖訓，耐心等待。」

  「但，歲月總是會腐蝕人心的！」

  「長生界的地界只有這麼大，資源也只有這麼多！沒有了龍神的壓制，三族內逐漸開始產生了分歧！」

  「於是……有了廝殺！有了大戰！」

  「最後，人族憑藉著數量、功法和武器的優勢，徹底擊敗了妖族和巫族，大妖、大巫盡數被殺，人族統治了長生界！」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裡，李凡大致明白了。

  難怪當初聽說是三族同時進入長生界，但是李凡一路前行，一個強悍的妖族都沒有看到，基本上都是些開啟靈智的小妖獸，至於巫族，更是沒有任何消息，原來是戰爭導致的啊！

  「這些我為什麼沒有在書籍里看到過？」想了一下，李凡再次問道。

  「書籍，都是勝利者編撰的！換做你是趙氏祖先，會把這些記錄進去嗎？」陳不惑反問道。

  呃！

  這話說的，沒毛病啊！

  畢竟當初三族也算是兄弟聯盟。

  這樣斬盡殺絕的手段，確實……

  陳不惑又繼續道：

  「趙氏擊敗妖族和巫族後，逐漸被權利蒙住了雙眼！」

  「他們刪改了歷史！遮掩了戰爭！又在神龍藏匿的大山之上，修建了一座龍皇城！」

  「這龍皇城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一邊吸收煉化龍神留下的氣息，一邊鎮壓龍神，另其永世不得翻身！」

  呼！

  聽到這裡，李凡算是徹底明白了。

  難怪那條金龍附在自己身上後，見到趙凌霄會那麼的惱怒，用盡最後一口氣，也要把趙凌霄活活摔死。

  換做自己，

  估計也是一樣啊！

  嗯？

  說到這裡，李凡頓時想起一件事，趕緊問道：「那這龍神，現在倒是是死還是活？」

  陳不惑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在六七百年前，山下還不時會傳來一絲龍神的動靜，但是後來徹底安靜了下來！也就是在一個多月前，方才有了一絲異動，但是很快就被大陣鎮壓了下去！」

  「其實若不是因為你的變化，我們甚至以為，龍神，早就不在了！」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可以去宮殿！」

  「裡邊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達山下！」

  「那裡，有一個封印的……龍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此時陳不惑倒是沒有半點隱藏，所知道的那些秘史，盡數托出。

  李凡點了點頭。

  如今，好歹也算是把這個世界的情況給弄清楚了。

  不過還有幾個問題，他需要詢問陳不惑：

  「你知道玄黃之氣的下落嗎？」

  陳不惑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

  「這個我倒是沒有聽過，不過你也許可以去龍池一趟！」

  「也許會有什麼收穫！」

  「我哪怕仙人，也不敢進入！」

  「不過你是天選之子，應該沒問題！」

  龍池嗎？

  此時李凡倒是想起來，腦海中那條金龍消散的時候，確實和自己說過，讓去山中找它的話語。

  位置，

  應該就是陳不惑口中的龍池！

  也許，

  玄黃之氣就在龍池裡。

  現在基本上問的都差不多了。

  此時，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前輩，如何從破境成仙？」李凡鄭重的問道。

  成仙？

  陳不惑咳嗽了幾聲，然後笑道：

  「還是龍池啊！」

  「我守趙氏三代，不就是為了報答當初先皇讓我在龍池之外的陣法內，悟仙道的恩惠嘛！」

  「去吧！」

  「龍池裡，有你想知道的，所有的東西！」

  又是龍池？

  李凡眉梢挑動了幾下，思索幾息後，再次道：

  「最後問前輩一個問題！」

  「仙人……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嗎？」

  歷來，

  不管帝王還是修士，甚至凡人，都渴望走出生死輪迴，可以永遠不死。

  就好像這個小世界，

  長生！

  只是，真的可以長生嗎？

  聽到李凡的問話，

  陳不惑苦笑著搖了搖頭：

  「仙人，依舊是人啊！」

  「無非多活千百年而已！」

  「終究……會死的！」

  這……

  雖然李凡有了一些猜測，但真正聽到回答的時候，還是有些失望。

  原來，

  成仙，

  並不是永生啊！

  這種感覺，就好像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一個善意的謊言。

  激勵著修士，

  為了永生，

  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奮鬥，

  可真的成仙了，卻發現，原來終究，還是一場空啊！

  「這個世間，有真正的永生嗎？」李凡喃喃自語。

  「也許有吧！」

  「你是天選之子，好好追尋，或許，會有看到的一天！」

  陳不惑呵呵一笑，口中再次噴出一股鮮血。

  話，

  說完了。

  恩怨，

  也了結了！

  該還給李凡的，如今也還了！

  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個圈。

  兜兜轉轉，最終回到了原點。

  看開了，

  其實，

  生死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耳邊，

  風聲越來越小，

  眼皮，

  越來越沉，

  他慢慢的環視一周，似乎想要把這片生活了千年的地方再認真的，仔細的看一遍。

  那渾濁的目光中，帶著無數的追憶和感慨。

  最後，

  他低下頭，

  看著腿上的趙凌霄的屍體。

  呵呵笑了起來。

  滿嘴是血，

  但是，

  卻很安詳。

  要結束了！

  守了這麼久，老了，再也守不住了！

  他慢慢的低下頭，逐漸喪失光澤的眼眸里，慢慢的浮現出無數畫面：

  他看到了趙凌霄的爺爺。

  一襲白衣，

  意氣風發，

  立在龍皇城之巔，傲然的對自己說：

  「你我兄弟！」

  「我享榮華，你掌權貴！」

  「趙家一切，任你索取！」

  「自我開始，趙家子嗣，永不負你！」

  為了這番話，

  他哪怕破境成仙，依舊守在龍皇城。

  守著，趙家的這份基業！

  哪怕，

  知道是一種錯誤！

  有淚水，

  從陳不惑眼角淌落，他的眼睛慢慢閉合，連帶雙手都無力的垂了下來。

  嘴唇開合間，發出生命中最後的聲音：

  「趙家不負我！」

  「不惑……亦未負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