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縱容

  王爺眼神陰翳,渾身寒氣直往外冒。🐼💚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他陰著臉,起身便往外走。

  楚慕元落後幾步,他出門,沈玥就看著他道,「父王這是要去前院?」

  「走,看熱鬧去。」

  沈玥扶額,整天就想著看自己親爹熱鬧的,也真是沒誰了。

  不過他們去前院,還真看了回熱鬧。

  他們到王府大門前的時候,常山王妃正拿劍指著東齊戚王。

  東齊戚王手執玉扇,笑意相對,「煊親王妃的易容術,當真是驚艷絕倫,本王看了這么半天,愣是沒看出一點破綻來。」

  什麼易容術?

  那就是常山王妃好麼!

  「我不是煊親王妃!」

  常山王妃眸光帶怒,她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劍,朝東齊戚王的胸口就刺過去。

  那一瞬間,沈玥都嚇住了。

  暗處有一粒石子朝常山王妃飛過去,要將她手中的劍打落。

  然後王爺手一動,將暗衛的那顆石子給打落在地。

  石子落地,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玥見了挑眉,王爺這是做什麼,他居然讓常山王妃殺東齊戚王?

  不是說不會讓東齊戚王死在寧朝,導致戰爭嗎?

  雖然她也沒覺得常山王妃能殺了東齊戚王。

  正納悶呢,就見常山王妃的劍刺向東齊戚王,東齊戚王站著沒動。

  然而結果在意料之中,卻也叫人驚訝。

  東齊戚王站著沒動,常山王妃用力刺他,卻沒能刺穿他。

  常山王妃不信邪,她把劍收回來,用力更大,結果被反震了回來,要不是丫鬟扶著,她都能摔了,握不住劍,掉落於地。

  東齊戚王拍拍胸口的灰,看著常山王妃道,「殺我之前,好歹先讓我知道,要殺我的是誰吧,是常山王妃,還是易了容的煊親王妃?」

  東齊戚王話音未落,就被常山王妃給打斷了,「別再跟我提易容兩個字!」

  東齊戚王勾唇一笑,看著走過來的王爺,他道,「在煊親王府大門前,煊親王就如此縱容常山王妃行兇殺人?」

  王爺瞥了常山王妃一眼,而後看著東齊戚王道,「二十年前,戚王在狩獵時,大獲全勝,東齊先皇將宴將軍府大姑娘賜婚於你,並賞賜了你一件金絲軟甲,你從不離身,金絲軟甲在身,你我交手,我都沒有把握能殺了你,何況只是一個女流之輩。」

  金絲軟甲和賜婚是一起的,這事王爺都有所耳聞了,常山王妃怎麼會不知道。

  東齊戚王來寧朝,金絲軟甲這樣的東西,必定會穿在身上,現在拿劍刺他,還是在煊親王府跟前,這是刺給他看的。

  「送常山王妃回府。」

  王爺話音一落,便有護衛過來,請常山王妃上馬車。

  那劍是護衛的,一不留神,就被常山王妃拿到了,又不敢搶回來,這會兒落在地上,麻溜的撿起來。

  等馬車走了,王爺才看著東齊戚王道,「府上事忙,沒有時間招呼戚王,讓昭郡王帶你去四處轉轉。」

  東齊戚王都到煊親王府門前了,王爺都沒有要他進府的意思。

  東齊戚王笑了,「煊親王府乃是寧朝第一親王府,富麗堂皇,當初煊親王去東齊,還曾去我王府轉悠了兩圈,和王妃結緣,如今我都到煊親王府了,王爺不請我進去喝杯茶,說不過去吧,還是說我走的正門,煊親王不歡迎?」

  當初王爺進東齊戚王府,是翻牆進去的。

  東齊戚王如今正兒八經的來拜訪,還被拒之門外,他可是很失望,偏偏他又對煊親王府感興趣的很,那就只能半夜來翻牆了。

  這是先禮後兵,也算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他知道王爺不會殺他,哪怕他半夜真的來翻牆了。

  東齊這幾年,風調雨順,人家有恃無恐。

  王爺笑了,「看來不讓戚王進王府溜達兩圈,戚王是不會動回東齊的心思的,如此,那便請吧。」

  說完,吩咐楚總管道,「準備好茶水點心。」

  王爺請東齊戚王入王府,他抬步便走。

  他倒要看看,寧朝都沒幾位大臣能進的煊親王府到底是怎樣的富麗堂皇,守衛嚴明,他派了那麼多暗衛來王府查探,都有來無回。

  等進了王府,東齊戚王的眸光根本不在那些奇珍花卉和假山怪石上,他看著路過的小廝,眸光就冷凝了起來。

  王府小廝的體魄都比尋常人家要健碩些,似乎還會些武功,即便算不上高手,卻也不像尋常人家,一打就倒。

  王府規矩嚴明,即便是小廝,也是要經常接受訓練的。

  王爺陪同,楚慕元和沈玥也跟著,帶著東齊戚王和另外兩位使臣在王府閒逛起來。

  東瞧細看,走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又回到正院了。

  正院正堂,設了靈堂,不宜接待外客,王爺請東齊戚王在涼亭歇腳。

  東齊戚王笑道,「王爺不打算請我去正堂坐坐?」

  王爺便道,「正堂擺了靈堂,戚王莫不是想給舍弟上柱香?」

  東齊戚王聽得挑眉,「上柱香而已,那有何妨?」

  說著,他頓了一頓,笑道,「當年,煊親王府二老爺丟失,煊親王府可沒少以為是我東齊派人來擄劫的,這黑鍋,我東齊背了多少年,如今找到他的屍骨,也算是還我東齊一個清白了。」

  如果真是東齊殺了二老爺,怎麼可能還那麼好心的埋起來,更不會那麼巧合的在煊親王世子身世最受爭議的時候出現。

  如果真的是東齊,今日就不會是具屍骸了,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個能把煊親王府攪的天翻地覆的人。

  東齊戚王要給二老爺上香,王爺不會拒絕,領著他便去了。

  正堂里,掛滿了白綢,因為燃燒白蠟燭和燒紙錢的緣故,遠遠的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丫鬟和小廝們腰繫著白綢鍛,面色淒哀,見王爺進來,連忙起身退到一旁行禮。

  王爺點了三炷香,正要遞給東齊戚王。

  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王府到底誰死了啊,居然在正堂設靈,早知道我就在福瑞樓吃一頓再回來了,趕緊的,讓大廚房給我燒十八個菜,全葷的,最好來一頭烤乳豬,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