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都隔離在城外了,有人照顧,吃喝也定時送過去。」蕭軍給趙嘯回稟城外的情況。
疫情爆發的當天,趙嘯和晉王的應對措施非常快,立刻徵用了城外兩間莊園,將所有感染疫情的人移去了莊園裡隔離。
得病者一共一百三十一人,孩童占了一半至多。
一時間,城內外風聲鶴唳。
「通知軍營各處,所有人無事不得外出,不得和任何百姓接觸,吃喝都要仔細。」趙嘯蹙眉道。
蕭軍應是:「屬下這就去通知大家。」
這一次的疫情爆發太突然也太迅速了,就在一天之內,突然出現了這麼多人。
趙嘯覺得很蹊蹺。
「查到了。」周季耘匆匆進來,和趙嘯以及晉王回道,「……第一批生病的人,都接觸過一條帶著臭餿味的汗巾。」
汗巾是新的,通常撿到的人都捨不得丟掉,回家洗洗就算不做汗巾,當塊抹布也可以。
所以,那幾戶撿到汗巾的百姓,幾乎是全家都染上了。
「看這情況,是有人蓄意了。」周季耘的視線投向北面,城下朝廷的兵馬駐紮著,他冷冷地道,「八九不離十,是他們的計謀。」
晉王頷首,道:「應是如此了。」
「太卑劣了。」周季耘不齒,「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打,居然加害百姓,可惡。」
晉王揉著眉心:「城中的大夫夠不夠?從開封幾處調人過來吧。」
「我已經吩咐出去了,大夫今明應該就能到。」趙嘯道,「只是,不曾強迫都是自願,不知能來幾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生死面前就算是大夫,也無能為力。」周季耘道。
天花疫,難解。
「我去看看。」趙嘯負手出門,背影沉重蕭瑟,晉王嘆了口氣,問周季耘,「要配的草藥,都夠嗎?」
周季耘回道:「我方才問了,還沒有給我回話,若是不夠,我立刻安排人去附近幾處搜羅。」
「好。」晉王道,「希望疫情不要擴大。」
兩日後,疫情以難以遏制的速度,迅速擴大,甚至於允州城中都傳來有人得病的消息。
鬧的人心惶惶,比兩方開戰時的氣氛還要沉悶壓抑。
大名城下的軍營中,何志冷笑了一聲,盯著不遠處的城牆,道:「現在疫情如何了?」
「難以控制,幾個州府都有擴散。」副將回道,「現在大名城內人心惶惶,聽說軍中也有十幾個人染上了。」
何志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打量收購草藥,讓他們無藥可吃。」
「是。」副將笑著道,「這樣下去,再過一個月,他們就會不戰而降。」
何志頷首,想到他兒時的一次瘟疫,他們那個鎮上,幾乎十戶九空,無人倖免。
這其中的可怕,遠比戰場上的刀劍更可怕。
刀劍可躲,可瘟疫難防。
當夜,何志寫了奏疏回京,將這邊的消息回稟趙印。
趙印相當的滿意,親自回信給何志表彰。
劉海棠的糕點鋪子新接了個加盟,下面的東家是準備在懷慶開一間,劉海棠培訓了十天,準備陪著他一起去懷慶看他的店鋪修裝。
這個時候,鳳翔才傳了大名一帶瘟疫的事情。
她聽著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提前一點徵兆都沒有,一時間爆發出來了?」
「是。」廖六也想不明白,「聽說一天之內就出了一百多人。」
劉海棠蹙眉,她雖不是學醫的,可醫理她還是懂的,沒有人刻意傳播,這樣的病症,不可能會集中在短時間內爆發。
畢竟每個人的身體不同,潛伏期也不相同,鮮少有同時爆發這麼多人的情況。
「東家,你暫時別去懷慶了,那邊離大名太近了,而且聽說,城內也有幾列病症。」廖六道。
劉海棠緊緊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她在擔心趙嘯,以他的行事風格,肯定會親力親為,那麼危險性就會很高。
而且,現在還是比較熱的,病菌繁殖滋長的速度很快。
「東家?」廖六見劉海棠沒有說話,擔心她執意要去,「現在時期不對,張東家的鋪子現在估計也開不成,您不如再等等,疫情穩定了再去不遲。」
劉海棠在椅子上坐下來,捧著茶盅發呆,好一會兒她道:「宋元時回來了嗎?」
「上午還沒看見。早上出門的時候說會晚點回來。」廖六道。
劉海棠頷首。這麼多病人不知道藥材夠不夠。
她越想越覺得不安,眼皮子都在跳,心慌的難受。
「廖叔,你去城裡幾家藥鋪打聽一下,有沒有這幾未藥。」劉海棠提筆寫了七八個主藥的名字。對症治病的她會,只是不會像尋常大夫那樣開藥方。
畢竟藥的份量添減掌控才是經驗和能力的體現。
「我這就去看看。」廖六拿著藥單出去打聽,一個多時辰後才回來,語氣也有一些慌亂,「東家,城中幾家藥鋪,都沒有這幾種藥了。」
劉海棠一臉驚愕:「怎麼會沒有,這都是常備藥。」
「我也覺得奇怪,所以和一個夥計打聽了,說是他們庫房裡,其實還壓著藥的,但是官府管控了,沒有條令,一律不准對外售賣。」
劉海棠心頭寒涼。
「看來謠言是真的了,這一次的瘟疫,是朝廷弄出來的。」廖六道,「他們想要用瘟疫,擊垮王爺他們。」
八九不離十了,劉海棠眉頭緊蹙,這邊的藥難買,那趙嘯那邊肯定就更加難買了。
「你去找找宋元時。」劉海棠收拾了一下,「我去城東藥行走一趟,如果宋元時回來,你讓他過去找我。」
廖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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