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不是應該在大名處理後續事物的嗎,不是應該有許多事等著你做,朝廷的兵馬依舊虎視眈眈,你離開了能行嗎?
跑過來的,七八步的距離,劉海棠的腦子裡閃現了無數的問題,可只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趙嘯捧著茶杯,抬頭看著她,曬然一笑,揚眉道:「正好閒著,過來看你。」
「開封近啊。」
她知道他不閒,每次破城後他都要忙的腳不沾地,甚至比攻城時還要辛苦。
「是很近的。」劉海棠一點都不想掩飾自己的高興和喜悅,「所以,你肯定是吃過午飯出發的吧,那晚上來得及吃嗎?」
趙嘯了笑了起來,放了茶盅站起來,在後院裡七八雙偷窺的、興奮的、好奇的視線里,將劉海棠抱在懷裡,緊緊摟著:「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我現在好餓啊。」
劉海棠也笑了起來,假模假樣的擼著袖子,道:「如此,那我只能親自下廚,款待近鄰了。」
「我想吃麵條,來一份大碗面就好了,軍中的面煮的太敷衍了。」趙嘯道。
麵條最好,既不讓她太辛苦,又滿足了他的念想。
其實,只要是她做的飯菜,他都喜歡吃。
因為,做飯的人是誰,比飯菜的本身更重要。
他要吃一輩子。
「成!」劉海棠道,「麵團現成的,一會兒就好。」
她說著往後院的廚房去,趙嘯很自然地就跟在她後面,她一怔回頭看著他,想要他就在這裡休息,廚房裡煙燻火燎很熱的,可話到嘴邊她沒有說出來。
她相信趙嘯想看著她,和她說話,因為她也是這樣想的。
趙嘯一去,剛剛偷看偷聽的紅著臉鼠躥,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做剛才沒做完的事情,但不斷偷窺的眼神,出賣了他們。
劉海棠很驕傲,恨不得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秦王,她未來的夫君。
已經內定了的。
但她沒有說,而是簡單地和大家道:「事情做完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老時間。」
「是。」大家應是,飛一般的把手裡的事情做完,一轉眼,整個養生堂前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就連不該走的廖六,都悄悄把前門帶上,不知道躲去哪裡了。
劉海棠揉著面,抬頭看著他笑道:「覺得這裡怎麼樣?」
「嗯,很好。」趙嘯靠在門口,懶洋洋的四處打量著,「但看修裝,就知道東家非常的能幹。」
劉海棠噗嗤笑,道:「你這捧人的手法,最新琢磨的?」
趙嘯走過來,捧著她的臉,道:「我琢磨的不止這些。」
「啊?」劉海棠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雙手陷在柔軟的麵團里,仰頭看著他,目光清澈明亮,透著不加掩飾的羞赧和欣喜。
「驗收一下怎麼樣?」趙嘯道。
劉海棠的臉更紅了,一個不要還沒說出來,就被他堵住了唇。
這個吻先是清淺的,帶著他獨有的氣息和憐愛,可漸漸的吻著吻著,他的氣息就越發的濃烈,而吻也變的炙熱狂熱起來。
劉海棠被他抱著,靠在案台上,招架不住他的攻勢,可又忍不住的去回應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鬆開她,貼著她的臉道:「丫頭,我好想你。」
劉海棠的心,就像是手裡的麵團,軟軟的,隨便對方揉捏成各式各樣的形狀,完全忘記了原本應該是什麼樣子。
「我也想你!」劉海棠道,「不過,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瘦了這麼多。」
趙嘯道:「我瘦正常,那麼你瘦了這麼多,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我瘦了嗎?」劉海棠打量自己周身,「我沒什麼變化。」
趙嘯的視線從上到下一掃而過,只在她胸口微微一頓,但至少一頓幾乎是不著痕跡地移開了,可劉海棠還是發現了,立刻瞪眼看他:「趙嘯,你這是耍流氓啊。」
趙嘯不承認:「我為人正派,從不耍流氓。」
劉海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還餓不餓,想不想吃麵條了?」
「我餓是真的。」趙嘯貼著她的耳邊低聲道,「但是吃什麼,無所謂。」
氣息噴灑在耳畔,耳尖上的絨毛都被撥動了,劉海棠忍不住啊了一聲,搖著頭道:「不行了,你今天太妖了,不是我認識的嘯捕頭。」
「快去坐著等吃飯,不讓我就把你當柴禾點了。」
趙嘯啞著嗓子笑了起來,忽然走到牆邊的水盆里洗手,然後在劉海棠莫名其妙的視線中,把自己的大手,落在她的小手上,低聲道:「為了五臟廟,我也要努力一下才對。」
他今天說的每一句話,理解的空間都很大,劉海棠感覺,她都能在裡面打滾翻出幾個面。她看著他按在自己手上的手,一點點移動著,仿佛真的是在揉麵團。
只是仿佛而已,劉海棠哭笑不得:「你今天不是騎馬來的吧?」
「怎麼說?」趙嘯很專心的抓著她的手,在揉,不知道是揉面還是在揉她的手。
劉海棠道:「我覺得你是坐火箭來的,一身的火。」
撩的她暈乎乎的,都不曉得揉麵團是的目的是什麼。
「火箭是什麼?」趙嘯問了一句,從字面理解了一下,隨即笑著道:「是渴!」
劉海棠徹底受不了了,將他推倒牆邊坐著,指著他道:「坐著別動啊,不然我就真把你當柴禾了。」
再這麼鬧下去,他一會兒就該胃疼了。
趙嘯這一次沒有再動,笑盈盈地靠在椅子上看著她,她揉面時他看著她的臉,她擀麵時他還看著她的臉,她轉頭擱柴燒水煮麵時,他的視線也隨著她一動,一刻都不想離開。
劉海棠一頭的汗,被熱的也被羞的。
戀愛中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好了。」劉海棠道,「味道怎麼樣已經不在我的掌控中了,好不好吃隨緣了。」
趙嘯用滿是麵粉的手拿筷子,劉海棠忽然拍他的手背:「洗手。」
「不想洗。」趙嘯道,「我還用滿是污泥的手,抓饅頭吃。」
劉海棠搖頭:「那是以前,在我這裡不行,這是規矩。」
「那你幫我洗。」趙嘯將手伸過來,像一個為了一顆糖而撒潑耍賴的孩子,帶著她不曾見過的少年氣,「否則,我就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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