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忙碌

  先前發過宣傳的單子，門口的字報也貼了五六日，再加上養生堂在府城早有名聲，所以開業這一天非常熱鬧。

  廖六站在門口迎客，「各位，今日開業所有菜品一律八折優惠，若一桌滿三兩銀外送本店特色雞蛋糕十個。」

  「雞蛋糕，什麼是雞蛋糕？」來客問道。

  趙橋端托盤出來，托盤上是切碎的雞蛋糕，用細細的竹籤簽了一小塊，「客觀您嘗嘗味道。」

  來客捻了一塊。

  蛋糕入口即化，味道非常鮮美。

  「這糕點，味道還真是好。」來客笑著道：「你們不賣？」

  廖六含笑道：「我們東家親手做的，說是小點心只送不賣。客人你要是喜歡，再吃兩塊。」

  「兩塊哪夠啊。」客人說著又捻了一塊，吃的不過癮，「行，今兒我非得吃夠三兩銀才行。」

  說著，就回頭衝著自己的常隨，道：「去家裡，將二老爺三老爺都請來，說我今天在養生堂請客。」

  常隨應是而去。

  客人就進去占了一席。

  轉眼功夫，樓下大堂十二張桌子就坐滿了，有的要養生堂最具特色的套餐，今日的菜也是最有特色的蒜蒸排骨和蓮藕湯，小廝穿梭在人群中上菜。點菜的則是拿著菜單看著，小廝則又耐心地解釋著。

  後院裡傳來一陣陣香甜味和菜餚的香氣，勾的大家飢腸轆轆，恨不得立刻吃的上才好。

  「掌柜，樓上雅間可有？」說著，來了六位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廖六打眼就認出其中一人，是那天在延生閣見過的。此人叫洪郢，府城頗有名氣的洪府三公子，是為舉人老爺，有些才氣但名聲更多的是來自於他的遊手好閒。

  廖六含笑拱手，道：「有的，客官樓上請。」

  說著，就有小廝上前來，引著他們上樓。

  洪郢搖著羽毛的扇子，笑盈盈地進門，一進去大堂內就有許多人認識他，你來我往的打招呼。

  「洪三公子也來了，可見養生堂的名氣真是不小呢。」有人笑著道。

  洪郢搖著扇子，劍眉微挑似笑非笑，「名氣是不小，但菜如何就不得而知，不過這大過年的，到處都關門了，他們家反其道而行之，怎麼著也要來吃吃看啊。」

  眾人點頭應是，笑著道：「年節里想出來吃一頓換口味都沒地兒去，如今養生堂開著，還真是不錯。」

  「就是這個道理。」大家說說笑笑，許多人吃了雞蛋糕，就照著三兩銀子點菜。

  吃不完的就回家拿食盒裝著。

  劉海棠在後院烤雞蛋糕，崔秀忙著將樓上兩間雅間的菜配好，給劉海棠過目，「都問過了沒什麼禁忌的，你看這樣配合適嗎？」

  「可以，都是中規中矩的搭配，對於新來的客人，這樣最妥當。」劉海棠道。

  崔秀笑著應是，「那我拿去給張叔了，你這裡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一個爐子而已我忙的過來。」劉海棠發著面，簍子裡丟的都是雞蛋，她準備一鍋，前面一鍋正好出爐，時間掐的很準，既沒有休息的時間，又不會讓她閒下來。

  「那我去了。」崔秀去了廚房。

  劉海棠半開著門，爐子也擺在房裡，她間隙挑了一個雞蛋糕吃著，揉著面。

  養生堂的藥膳沒有一開始的認真，倒不是她放棄了，而是因為走出來以後，食客變的多了，想要把生意做大，就要儘量節省程序。來吃飯的人，只是因為這裡好吃並著自己餓了而已。

  若在吃飯前讓對方找大夫，問病史，難免讓人厭煩。

  若說她這是噱頭也不為過，總之打出了名頭後，養生食療依舊還在，但卻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認真。

  「東家。」廖六推開門，低聲道：「樓上來了一間客人，六位年輕男子，其中一位洪三公子就是前幾天，在延生閣門口見到的。我估計他們今天很有可能是來打探的。」

  「打探很正常，那位馬公公沒有來？」劉海棠也很好奇，等對面開業了，她也要去吃一吃，畢竟吃的是皇帝吃的菜呢。

  廖六道：「還是小心點，免得他們使壞。我去崔秀說，讓她配菜保守點，不要放一些特殊的藥材。」

  「我看過了。」劉海棠道：「都是些量少無配伍就沒什麼藥效的草藥，錦上添花點綴而已。」

  廖六鬆了口氣，「還是東家想的細，咱們人生地不熟，還是小心為妙。」

  「嗯。」劉海棠說著，給他理了十二個雞蛋稿放在碟子裡，「給他們送去，若他們有人提出要，飯畢可以一人再送兩個。若要買就不行。」

  廖六應是，過了一會兒回來，道：「被您料中了，多說要賣，我們說只送不買，他們就鬧著要多送幾個。」

  「我就回他說根據餐費來定的，畢竟雞蛋糕做起來時間長工序複雜，都給他們了，別的食客等不到，到底不好。」廖六道。

  劉海棠頷首，道：「這樣說最好了。一會兒消費的多，一人再加一個，多了再要也不要給。」

  既然是來打探的，亮個像就好了，沒必要上趕著讓人研究自己。

  「東家。」前堂的小廝李茂顛顛跑過來，笑指著外頭，「有位王三爺找您。」

  劉海棠點頭，「就說我沒空，要是王三爺不介意，請他到這裡來。」

  李茂應是。

  廖六接著去忙，王珏進來了，喊道：「諾君，你這裡今日開業，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三老爺。」劉海棠指了桌子上的雞蛋糕，「您可吃過了，再嘗一嘗。」

  王珏嘆了口氣，搖頭道：「你這孩子，還是倔。」他朝外面看了看，「人手夠不夠，要不要我從家裡送點人來給你用？」

  「不用，暫時夠用了。」劉海棠道：「您吃飯了嗎？」

  王珏笑了起來，拿了雞蛋糕吃了一口，隨即眼睛一亮，頷首道：「這味道很不錯。」

  「嗯，一會兒您回去給您包點。我這不賣只送。」劉海棠道。

  王珏失笑，「這麼說來，我占著光了。」

  劉海棠笑了。

  王珏看著女兒，莫名覺得溫暖，他抬手摸了摸劉海棠的頭，道：「那我留下來給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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