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棠和王珏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走,王珏驚了一跳,問道:「……你們得罪水鬼了嗎,為什麼他們要動手害你們?還有,報官了沒有,那個劉禮找到沒有。」
「劉禮沒有找到,我們也沒有得罪水鬼。」劉海棠停下來,看著王珏,「水鬼那邊是受人指使,還在查。」
領頭的水鬼,在水裡就被嘯捕頭殺了。
至於劉禮,領頭的水鬼說抹了他脖子。
「怎麼會這樣。」王珏也想不明白,「你娘還好嗎,她是不是被嚇著了。她一向膽子小。」
劉海棠看著王珏,搖了搖頭:「當時是嚇著了,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王珏鬆了口氣,「這件事一定要徹查到底。」
劉海棠點頭,「是,一定會查下去的。」又道:「因為我認為,這件事的指使人,和當年找人謀害我和我娘的,是一個人!」
王珏臉色頓時僵住,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他們很有可能是一個人。嘯捕頭那邊如何說,可有眉目?」
「沒有,什麼都沒有。」劉海棠道:「三老爺,您閒了之後,也多回憶回憶當年的情況,十年前的事,最清楚的就是您了。」
王珏點了點頭,「我最近也一點一點在想,如果想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如果想了這麼久還沒有想出來,您試試,換個角度想一想。」劉海棠道。
王珏不解地看著她。
「我娘很少出門,也不和人交惡,誰會希望她死。或者換個角度去想,她的存在,擋誰的路了?」劉海棠語氣有些冷,這讓王珏心頭髮寒,他確實沒有想過身邊人,「你的意思,害你們母女的人,就在我的身邊。」
「完全有這個可能,所以你好好想想。那個人既然做了,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劉海棠道。
王珏不願意承認這件事,但是又很清楚,劉海棠其實說的有道理。
「我、我想想。」王珏點頭。
劉海棠想說的話就說完了,含笑道:「那我告辭了,過幾天我再來給老太爺請安。」
「嗯。明日若有空,我陪你雲姨和你妹妹去養生堂吃飯,她們也很想嘗嘗你的手藝。」王珏道。
劉海棠笑著點頭,「好,隨時歡迎。」
她說著,轉身告辭出去,王珏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內院。
隔著一道門,劉菊英臉色陰沉難看。劉海棠來了兩次,兩次她都有意避開了,不想和她撞上。
多好笑,她費勁力氣進了王家的門,做了王景的小妾,而劉海棠呢,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已經是王家的小姐了。
憑什麼,憑什麼?!
她不想看到她,更不想被她嘲笑,所以,她避的遠遠的。
不想和劉海棠見面。
「你在這裡做什麼。」忽然,劉菊英背後,蘇喜雲的聲音響起,她一怔回過頭去看對方,頓時認了出來,垂頭行了禮,道:「劉氏見過三夫人。」
劉氏?那就是王景新抬的那房姨娘了。
蘇喜雲順著劉菊英的視線看去,那邊只有王珏,她不由眯了眯眼睛。
「我剛才似乎看到熟人了,所以多看一言。三夫人,方才和三老爺在一起說話的女子,是誰?」劉菊英問道。
蘇喜雲面色好看了一點,挑眉道:「怎麼,你和我們家諾君也認識嗎。」
諾君,王諾君,王念君……還真是姐妹啊。劉菊英心頭意難平,面上去卻是含笑道:「看著有些面熟,也不敢太確定,」
「沒事,過兩日她還會再來,到時候你仔細看看,若是認識的,那可真是好事了。」蘇喜雲淡淡說了,便帶著人慢悠悠地回去了。
她也不可能和一個妾室聊的投機,降低自己的身份。
劉菊英若有所思的回自己的院子。
蘇喜雲她只見過一次,對對方一點都不了解,但今天看來,也不是個柔弱好欺負的。
她肯定也不喜歡劉海棠吧,畢竟誰也不願意家裡突然多了個別人的女兒,就算這個女兒是自己夫君生的也不行。
看來,她可以利用蘇喜雲,以及剛剛碰上的王念君。
至於怎麼做,她要好好想想。
這邊,王珏聽完劉海棠說的話以後,心事重重,回到以前的書房,將家裡一位以前跟著他辦事的管事找來。
管事姓許,今年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因為腿腳不好,去年就去莊子裡榮養去了。
「三爺,您找老奴有什麼吩咐。」許管事一瘸一拐地進來,但精神很不錯。
王珏請他坐,讓房間裡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他低聲道:「老許,你還記得當年秀娥和諾君出事的事嗎。」
「記得,老奴到死都忘不了,三夫人和君小姐死的太慘了。」那次的事情中,許管事的侄子也一起死了。
王珏道:「你回憶一下,你所記得以及知道的,當年這件事所有細節。」
「好,好。」許管事不多問,頓了頓,陷入回憶里,「老奴記得,當時因為跟著的人都死了,所以,直到出事第二天有人報官,官府認出是我們家的下人,所以才來家裡通知的。當時是下午申時。」
「老奴跟著二老爺先趕去的,當時捕快在旁邊,一共七具屍體,都燒的面目全非,而燒的東西,就是用府里的馬車和帶去的衣物,當時……當時官府讓我們認屍體,我們都認不出來。」
許管事想到當時悽慘的情景,忍不住唉聲嘆氣。
「等等。」王珏問道:「屍體被燒成那樣,我們都沒有認出來,那報案的人知道是我們家的人,這件事,衙門當時解釋過沒有。」
許管事點頭,「解釋過的,說是當時沒燒乾淨的馬車車壁上,正好有一塊咱們王家的徽記。老奴當時也看到了,確實沒有錯。」
「這件事我不記得了。」王珏蹙眉道:「你接著說。」
許管事道:「因為不見三夫人和君小姐,二老爺就帶著我們在附近找她們,將附近幾個山頭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
「後來您就來了,還帶著十二個人,各自散開接著找,晚上我們就露宿在山裡,您還記得吧。」許管事道。
王珏確實記得,點了點頭。
「我和二老爺天一亮,帶著人接著順山去找,您則是順著水路,挨家挨戶地去打聽。」
「下午,崔家的二姑奶奶來了,還和您在青義江邊上吵了一架,大家不歡而散。晚上的時候依舊沒有消息,我們考慮人多,又有女眷就牛頭鎮找了一處客棧住下來了。」
「第三天早上,蘇家大老爺帶著人來了,我們吃過早飯進山,不一會兒,我們就在牛尾山的夾縫裡找到了三夫人和三小姐的屍體。也是被燒的面目全非,但通過衣服還有身高,您和崔二姑奶奶都認為是的,我們這才帶了棺材來,將兩個裝著帶回家去了。」
「等等。」王珏想到了什麼,問道:「當時我慌的很,也沒有進山,一直都是順著水路找人。你還記得找到她們的地方,在哪裡?」
許管事想了想,也只說的清楚方位,「在往安平那個方向去的,離出事的地方,翻山過去約莫要花用半天的時間。」
「也不算太遠,你們這麼多人,頭兩日都沒有找到那邊,也沒有發現嗎。」王珏問道。
不應該啊,這麼多人在山裡找了兩天了,為什麼一直到第三天才看見。
難道是山匪時候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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