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賤買不賣

  兩岸山巒疊嶂,樹葉紅綠相間,相映成畫。青義江仿佛一條血脈,不疾不徐的從山巒中穿過,無聲的滋潤著每一寸土地,為這裡帶來了勃勃生機。

  雖然這裡很窮,但是風景卻非常的秀麗。

  劉立秋挨著劉柱坐,不知道說了什麼,劉立秋哈哈笑了起來。

  「我聽說海棠病好了?」錢氏又盯著劉海棠打量著,「是閻王爺治好的嗎。海棠啊,奶奶說話你聽得懂嗎?」

  說著,在海棠面前劃了劃了手。

  我是傻子又不是瞎子!劉海棠暗暗翻了白眼,頭一扭接著看風景。

  「時好時壞。」崔氏一看就明白劉海棠不喜歡錢氏,不想和對方囉嗦說話,「嬸子您別介意。」

  錢氏擺著手,「你這話說的,我還能和一個傻子生氣嗎。」又和劉海棠道:「等閒了和你秋香姑姑一起玩兒,去我家坐坐啊。」

  「娘,我和她玩什麼。我一天事情都做不完。」劉秋香鄙夷的看了一眼劉海棠,「她話都說不清」

  錢氏假模假樣的敲了一下劉秋香的頭,又轉頭和崔氏道:「有難事就和嬸子說,都是一家人。」

  崔氏乾巴巴的笑了笑,道了謝。

  劉海棠接著看風景。

  「哎呦,我說柱子啊,你和立秋還能說一起去,這一大一小的說什麼呢,笑的這麼高興。」錢氏一看劉柱和挨著他做的劉立秋聊的高興,她眼神閃爍的打量著,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

  這話可不是說劉立秋的,分明就是暗指崔氏。

  就連劉立秋這小孩子都聽懂了,船上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錢奶奶。」劉海棠忽然搖著頭,煞有其事的和錢氏道:「柱子叔不好,太老實了。不如虎頭叔好!嘻嘻。」

  此話一出,錢氏的臉像是被人潑了顏料,頓時碧綠,氣的眼珠子都瞪了起來。

  「劉海棠,你說什麼呢,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劉秋香勃然大怒,指著劉海棠就罵了起來。

  錢氏和村里鰥夫劉虎有首尾早就傳遍了,還傳有人半夜看見錢氏從劉虎家後院出來的事,只是沒有人撞見,也還是傳聞而已。

  所以劉秋香生氣。

  「哇……」劉海棠被嚇哭了,「娘,我說什麼了,我害怕!」

  崔氏抱著劉海棠,哄著道:「你姑姑和你說笑呢,沒事沒事。」又和錢氏還有劉秋香道:「她年紀小亂說話,嬸子和秋香妹子千萬別生氣。」

  和一個傻子講道理,劉秋香一口憋在心裡,撇頭過去不說話。

  錢氏也不敢再說話,忽然想起來劉海棠前天在村口說的那些隱秘事。說不定就是閻王爺告訴她的,要是她也去村里吆喝一下,她可就完了。

  以後要離她們遠點才好。

  頓時,沒有再說話,劉海棠也抽抽噎噎的擦了眼淚,接著看風景。

  劉柱暗暗鬆了口氣,抱歉的看了一眼崔氏,不敢再和立秋說話,更不敢往崔氏這邊看。

  剩下的路都安靜多了,一會兒工夫就到了牛肉鎮的碼頭。母子三個人給了錢,約了午時三刻回去後,就和大家分開了,劉柱要去鎮子上給人做木匠,等對方的房子做好了,也好十天半個月後了。錢氏母女二人則去趕集。

  「娘,我們先去藥店。」劉海棠抱著懷裡的包袱,這是將來她吃飯的手藝,以後日子過的好不好,怎麼過,就靠這個手藝了。

  崔氏點頭,三個人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終於看到了一家百醫堂,藥鋪里有兩位年老的大夫坐診,生意非常的好,門口排著長長的等著看病拿藥的百姓。而有意思的是,這家藥鋪對面,還有一家百草堂,堂內也有兩位大夫坐診,但是門口卻有冷冷清清,沒幾個人。

  「去百醫堂吧。」劉立秋指著生意好的這家,「他們生意好,肯定是因為人好藥好大夫好。」

  劉海棠朝店裡看了看,又打量著等著看病的百姓,笑了笑和劉立秋道:「行,就聽你的。」

  她只是說看看。

  三個人還沒跨進門,立刻就有個夥計攔在了門口,「甭管抓藥還是看病,都要排隊。」說著,指著排了十幾個人的隊伍,「瞧見沒有,就算是快要死了,你也得排隊等著。」

  「我們不是抓藥也不是看病。」劉立秋負責對外交涉,「我們是來賣藥的。」

  劉海棠本來是想進去看看藥鋪里杜仲的價格再說賣藥的事,好做到知己知彼,但現在劉立秋提前說了,她也只好跟著聽了。

  「賣藥,就你們?」夥計打量著他們,顯然瞧不上,「挖著老山參了?多大的,拿來瞧瞧。」

  偶爾也有村民來賣藥的,但多是因為挖到了人參或者靈芝。不是山里沒有好東西,而是因為這些山里人,只認識山參和靈芝。

  「不是人參。」劉海棠從包袱里拿了一片杜仲遞過去,「是杜仲,炮製好的杜仲!」

  夥計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三個人是來賣炮製好的藥,他面色古怪的接了杜仲在手裡聞了聞,又打量了一眼劉海棠,最後目光落在崔氏身上,「藥是你弄的?」

  難道藥不好?總歸是吃進嘴裡的,要是不好出了事怎麼辦!崔氏立刻點著頭,道:「是,是我。」

  「這藥你們有多少啊。」夥計將杜仲又放嘴裡咬了咬,呸呸吐了出來,劉海棠回道:「五斤吧。」

  夥計掃了一眼劉海棠,「等著吧。」說著就晃悠悠的去了後堂。

  劉海棠看準了時機,就跑藥櫃前面去了,正有人在等抓藥,夥計手腳利索的稱重分包,她找到了杜仲的藥匣子,但是沒標價格。

  「夥計,這杜仲多少錢一兩?」劉海棠問道。

  抓藥的夥計頭也不回的道:「配藥吃,不單賣!」說著就不搭理她了。

  「我這有。」一邊,有個看病的婦人將自己的方子遞給她,「你瞧瞧,上面可是寫了價格?」

  劉海棠眼睛一亮,接了藥方來看,是個安胎的方子,藥開的都是好藥,一副方子開了四兩銀子。而上面一兩杜仲就記了十二文錢。

  一兩就十二文?她這裡五斤豈不是能賣五六百文?

  劉海棠興奮起來。

  她謝了婦人,誇了她的方子好,藥都瓷實精貴,就退了回來。

  等了好一會兒,就見方才的夥計出來了,抬著頭用下巴看著他們,「十文一斤。賣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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