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樹，」廖氏也才想起來，大家都驚訝的看著崔青樹，「青藤沒考上？」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弟兄兩個會有考不上的可能。
「嗯，」崔青樹點了點頭。
楊氏臉色煞白，崔柏喊著道：「他怎麼可能考不上，閔先生不是說他書讀的很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崔青樹不敢告訴他們，崔青藤根本沒有去考試，「等過幾天他回來，你們去問他吧。」
楊氏將手裡的糖袋往廖氏手裡一塞，「這糖給你們，我現在就去書院找他去。」
楊氏一輩子要臉要強，現在劉志剛和崔青樹都考上了，就他兒子落榜了，她覺得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大伯母，」崔青樹拉著楊氏，「您、您別去，青藤他不在書院裡。他心情也不好，您等他自己回來再問吧。」
楊氏臉色一僵，「不在書院，他去哪裡了。」
「大嫂，」廖氏拉著楊氏，勸著道：「青樹說的對，最難受的還是青藤，你現在去不是讓他難堪難過嗎，再等幾天吧，他肯定要回家的，等人回來你再細細問問。」
「這殺千刀的，」楊氏氣的甩袖走了，崔柏跟著嘆氣，蹲在路邊上點著旱菸，啪嗒啪嗒的抽著。
廖氏和崔槐一時也尷尬起來，好一會兒一家人才回去。
一進門崔秀和崔青就撲了過來，崔青道：「哥，你現在是秀才老爺了嗎？」
「嗯，是秀才，但不是老爺。」崔青樹道。
崔秀笑著，「也能喊老爺的，上河村里就有個秀才，大家都喊他秀才老爺。」又道：「他什麼都不做，靠村里養活著，過的可舒服了。」
秀才有功名，名下田畝的稅，戶籍里的人口稅，春秋時節的徭役稅，等等都免了。
如此一來，村里就有很多人家，將自家的田地掛在秀才的名下，將兒女「送」給秀才，秀才從中賺點錢戶口，村里人也能節省一大筆的稅錢。
兩廂得利。
「我可不做那樣的秀才老爺，」崔青樹抿唇笑著，崔青點著頭，「對，哥要做真正的老爺！」
廖氏嗔怪的瞪了一眼女兒，「亂說什麼，也不怕被人聽到笑話。」頓了頓又道：「快做事去，不然來不及做飯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家都去忙活，崔青樹跟著進了廚房，廚房裡還有好幾位婦人在幫忙。崔青樹拉著崔秀低聲問道：「你藥收的怎麼樣？」
崔秀低聲道：「本來前幾天就要去的，但慶子叔在焦安縣還沒有回來，說是今天晚上就到家了。」
「那明天我和你一起送去，」崔青樹道：「借個驢車。」
崔秀點頭，「也不知道海棠和喜香她們怎麼樣了，好久沒看見他們了。」
「都挺好的，養生堂的生意好的很，」崔青樹道。
崔秀左右看看，壓著聲音問道：「哥，青藤沒有回來，是不是去縣裡找菊英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崔青樹嚇了一跳，崔秀抿著唇臉色不好看，「我猜的，他從小到大就惦記著兩件事，讀書和菊英。現在書不好好讀了，那就一定和菊英有關。」
「你別和大伯母說，」崔青樹攔著她，「這件事讓他自己處理去吧。」
崔秀冷哼了一聲，「你不說，我不說，大伯母那邊也瞞不住的。」說著頓了頓又道：「他是不想好了，家裡供他讀書花了那麼多銀子，他倒好，盡做些沒用的。」
「你！」崔青樹驚詫的看著崔秀，「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說的……那麼像海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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