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很丟臉

  嘯捕頭頷首,端酒敬付縣令,「大人瞧中了,就請戴師爺割愛,送你府中便是。」

  付縣令一愣,戴榮也是一怔。

  沒有想到嘯捕頭一開口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能說給付縣令做妾,哪好意思再提給嘯捕頭做妻,這不是明著看不起嘯捕頭,這其二,戴榮的妻妹做人妾,在別的地方沒什麼,可是對正要趕考的戴榮來說,很可能會成為別人的笑料。

  嘯捕頭這話,既堵了付縣令接下來做媒人的話頭,又順勢掃了一頓戴榮的面子。

  戴榮氣結。

  「是啊,是啊。」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當然這是嘯捕頭恭維的話,忙跟著附和,生怕落後了。

  嘯捕頭笑著喝完了酒。

  「胡說。」付縣令哈哈一笑,道:「人小姑娘花一樣的嬌美,我豈敢肖想。再說,這話要是被我內人聽見了,我豈有好日子過。」

  這話當然是自嘲,但也順勢解了尷尬,這件事就這麼雲淡風輕的帶過去了。

  戴榮氣的肺疼。

  「什麼!」劉菊英和毛氏聽到了小廝的傳報,毛氏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喝道:「他不過一個捕快頭子得意什麼,就算再厲害受民眾敬愛,可也永遠只能做個捕快頭子。」

  「他居然敢連付大人的面子都不給。」毛氏怒道。

  劉菊英今天這是第三次被侮辱了,委屈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抱著毛氏道:「表姐,我回家去了,這裡我是不能待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別哭。一個嘯捕頭而已,等將來你表姐夫高中,我們去燕京嫁人去。」毛氏憤憤不平的道。

  劉菊英一愣……去燕京啊,那可是貴人的地方,她如果能嫁過去……

  她想都不敢想。

  「還有,我想一件事。」毛氏眼睛一亮,和劉菊英低聲道:「王家人回來了。」

  劉菊英一臉不解,「王家是什麼人?今天沒來嗎?」

  「你姐夫可請不動他們,」毛氏笑了笑,「不但你姐夫,就是付大人也不敢輕易登門。」

  院外,酒席散了,大家一起送付縣令離開,他連走時和戴榮低聲道:「嘯捕頭為人我了解,不能用強,這事再想想辦法。」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戴榮肝腦塗地的樣子讓付縣令很受用,高興的走了。

  嘯捕頭此刻正帶著餘四隨便走走散酒氣。

  「老大。」餘四道:「今天這話怕是徹底得罪戴榮了,這個人是小人,慣會背後陰人,咱們要小心點。」

  嘯捕頭根本無所謂,「何時與他好過?」

  「這……」餘四想想也對,他們和戴榮向來只有表面和善而已,「那就不管了。不過您今天這話說的真高明。那什麼妻妹我看著不行,舉止輕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和劉姑娘不能比。」

  「劉姑娘年紀小,這話你們都不要再說,多了壞她名聲,她也不好意思。」嘯捕頭道。

  餘四愣了一下,咕噥道:「劉姑娘麵皮薄?我看是您麵皮薄吧。」說完,又呵呵笑著道:「也不小了,開年十四,都能說親事了。」

  嘯捕頭搖了搖頭,他無心婚事,更何況,劉海棠在她眼裡卻是只是個有趣的孩子。

  「人走了,出城順利吧,她說什麼了?」嘯捕頭問道。

  人是馬千送走的,但嘯捕頭一直沒有和馬千見面,所以有這麼一問。餘四回道:「劉姑娘說,氣焰不足是因為靠山態度不明,怪不得她。」

  「這小丫頭。」嘯捕頭嘴角含笑,神情很愉悅。

  「老大?」餘四一臉狐疑,嘯捕頭看他,「嗯?」

  餘四擺著手,「沒事,沒事!」他老大以前不搭理任何人情來往的,說是辦公差人情太多就是累贅,現在怎麼變了,還主動要給劉姑娘做靠山,扶她做一方氣焰囂張的女惡霸。

  這……很不一般啊。

  此刻,女惡霸打了個噴嚏,從騾車上下來,和汪福良胡二業以及胡大夫等人告辭,「我們再去集市買點米麵就直接坐船回去了,船義叔還在岸邊等我們呢。」

  「劉姑娘。」汪福良道:「硃砂我若找到了,就直接送你去家。除了這個,這段時間你要是有新藥就儘管給我送來,只要是你炮製的,哪怕是包枸杞,我也要。」

  「好,有藥肯定會送來。」劉海棠說著,帶著大家去買了東西,一行人高高興興的背著東西去了岸邊,劉知水果然在岸邊候著他們,老遠就喊道:「立秋,叔在這邊。」

  「船義叔。」劉立秋揮著手,手裡還抱著兩包糖,這是給虎子捎的,但現在不能給,不然一會兒劉知水就不收她們坐船的錢,「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劉知水很高興,「沒有沒有,我這也是才靠岸,還以為你們有一會兒呢,沒成想這麼早就回來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上了船,不過出門三天,就感覺離開塘子村很久似的,采青道:「我、我想我娘了。」

  「真是小孩子,」崔秀笑著道:「等你以後嫁人了怎麼辦,豈不是三兩兩頭的往娘家跑。」

  采青臉一紅,「秀姐,亂說。」

  「秀姐最大,她最先嫁人。」喜香幫著采青,「到時候我們看看秀姐會不會三天兩頭往家跑。」

  大家都笑了起來,崔秀道:「我嫁什麼,我將來要招贅個女婿在家,伺候我爹娘。」

  「招贅可是要錢的。」喜香笑著道:「那你趁現在多掙銀子,將來娶個夫君。」

  崔秀點頭,捂著嘴咯咯笑著。

  下了船,將船錢付了,劉立秋才將糖給劉知水,劉知水不好意思推來推去,下了船將糖送回家,對小廖氏道:「家裡黃豆和地瓜曬出來了吧,給立秋家送點去,我們不能白得好處,不知道回報。」

  「知道了。」小廖氏拉著劉知水坐下來,給他倒水喝,「他們從縣裡回來,是不是買了很多東西?」

  劉知水點了點頭。

  「真是有錢了。」小廖氏羨慕的不得了,「海棠向來敬重你,你就不能和海棠說說,讓我也去給她幫忙嗎,我不要多少錢,一天給我三五文都行。」

  他家條件本應該不錯,畢竟劉知水的收入來源很穩定,但小廖氏娘家不爭氣,她偷摸的不知道貼了多少錢回家,自己這邊的日子反而過的窮困潦倒。

  「我哪好意思開口,再說,海棠當時沒有來喊你去,就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和理由,這孩子做事有成算。」劉知水道:「你就別摻和了,你去了別人保不齊也要去,到時候讓海棠難做人。」

  「你客氣,就知道客氣。這可都是錢啊。她反正請人做事,請誰不是請,再說,我做事麻利,怎麼也要比那幾個丫頭強啊。」小廖氏氣的不理他,「說是敬重你,也不想著拉我們一把。一包糖就讓你當她好人,掏心掏肺的。今天坐船是不是又沒有給錢。」

  「說什麼廢話。」劉知水將錢拍在桌子上,「人家給了錢再給糖的。成天算計這些針頭線腦的東西,頭髮長見識短。」

  說著,就出去了。

  小廖氏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氣劉海棠太會做人,又氣劉海棠不會做人。

  隔著兩條巷子,采青背著一個包袱,提著一個包袱大步朝家跑,「娘、我回來了。」

  「吆,青青回來了啊,我還擔心你出去,不記得回來的路了呢。」劉採茶站在自家院子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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