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立不顧張媽媽的勸阻,堅持和秀娘睡在一個房間裡。
當然只是純粹的蓋著被子睡覺。
林立再不懂,也知道月子裡甚至出了月子也不能輕易同房的。
再說了,秀娘的身體還要比尋常產婦多恢復些時間。
只不過才躺下,就被聞訊過來的王氏喊出去了,還差點被王氏拎著笤帚疙瘩打一頓。
林立這個氣啊,簡直了,他會那麼禽獸的嗎?
就差被王氏拎著耳朵揪出院子了,林立無奈地回到客房,卻見到風府等在院子裡,不苟言笑。
「大人,」風府上前低聲道,「查出點眉目了。」
林立立刻收起心裡的雜念:「進來說話。」
兩人進了房間,風府道:「屬下的人在按照大人的吩咐,擴大了範圍,果然查到了一人相貌與那秀才相近。
只是名字並不叫李星燃,而是叫做厲焱,是宮中的太監。」
林立「啊」了聲,有些呆滯:「太監?宮裡的?」
風府道:「是的,是後宮內負責對外採買的,也是湊巧有人見過。」
林立皺起眉頭,不解道:「後宮太監,負責採買的?這……」
他想說他與後宮的人八竿子也打不到啊。
他也沒得罪過後宮任何一個人——他見都沒有見過。
可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厲焱,那個人是太監,董依雲豈不是……不對,她在厲焱之後不是還接過客?」
風府道:「屬下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找到了府尹,府尹派穩婆驗過了,董依雲還是完璧。」
林立再次驚呆了,看向風府,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風府道:「府尹也是奇怪,屬下趕來向大人匯報,府尹那邊也在去詢問。」
林立怔然了會問道:「查到厲焱和董依雲之前可有關係嗎?」
「正在查。」風府道,「屬下擔心此時牽扯甚多,便先來向大人匯報。」
林立點點頭:「這事是很奇怪。」
隨即又擔心起來:「我這幾日大約就要離開京城了,你若是跟我走,這事沒有利索,秀娘留在家裡我終究是不放心。」
風府道:「屬下抓緊時間調查。這幾日怕是不好跟著大人了。」
林立點頭,「你也留心,若是真牽扯到……」
林立深吸口氣,「就先停一停,千萬不要引人懷疑了。」
風府答應下來退下,林立的心裡卻緊張起來。
後宮?他沒和後宮有過任何關係啊?就算二皇子殿下被夏雲澤搞下去了,冤有頭債有主,那也是夏雲澤的事,背鍋都輪不到他身上的。
再說了,對秀娘下手而不是對他,多小家子氣的事啊,後宮不論是皇后還是二皇子,都不可能做這麼卑劣低下的事吧。
再說找的事負責採買的,一看就與皇后、二皇子扯不上關係。
真要買兇殺人,那得找心腹。
那就是說那個厲焱,之前與董依雲相識的了。
林立盤算了一會,心逐漸放下來。
林立還沒有去夏雲澤那裡復命,第二日一早,莫子楓就找上來,還是關於儀仗隊的事情。
林立培訓了儀仗隊的立正、向左右後轉,可設計了仿照前世敬禮的姿勢後,又教了正步的做法。
並且將前世在網上看過真真假假的正步練習過程都教了。
為了好看,還專門仿照前世儀仗隊的禮服,設計了接近同款的服裝,讓自家的紡織廠織布,為此還專門請了裁縫。
不過這套禮服沒有被莫子楓採納,他更希望儀仗隊的小伙子們身披鎧甲。
林立勸過了。
夏季陽光照著,鎧甲不得摸著燙手?冬天冰天雪地,鎧甲就是一層冰鐵疙瘩。
莫子楓就退了一步,但提出儀仗隊的禮服不能是白色的,尤其不能是純白。
林立便又設計了紅色的配色,在袖口、領口、胸前等處,褲子兩邊也設計了紅色的線條——瞧著和運動服似的。
這個莫子楓勉強同意了,來找林立,就是知道林立要出門了,想要將所有儀仗隊注意的東西全都過一遍。
尤其是國歌。
莫子楓與夏雲澤私下裡商議過了,這個「國歌」太不好確定了,他們熟悉的曲子,貌似都難以配上升旗這種感覺。
因為秀娘的早產,林立都將自己摘學習音律的事情忘掉了,聽莫子楓這麼一說才想起來。
但他是不通音律的,所以,他要是能現在唱出譜子,那才是不應該的。
林立只能兩手一攤,做出無能為力的表情出來。
「莫大人,這就難為我了。我實在不通音律啊。」林立苦惱地道。
「那,忠義侯腦袋裡就沒有些旋律?」莫子楓很是懷疑地道。
「有,但是我弄不出來。」林立特意用了「弄」這個字,來表達他對音律的陌生。
「實不相瞞,我和殿下商議了,準備在過年的時候,讓儀仗隊亮相,現在正在苦練走步——別說,穿上你設計的禮服,走起正步來確實好看。」
林立得意起來,前世他看過那麼多國家儀仗隊的剪輯視頻,最出彩的還是咱們泱泱大國的儀仗隊。
禮服好看,走路的正步姿勢好看,還有音樂,那是個雄赳赳氣昂昂,超過所有其它國家好幾百倍。
「對吧,尤其是白色的,多亮眼啊,搭配上紅色,更加醒目。」林立道,「再配上小牛皮黑色靴子,若是在升旗的這一路鋪上青石磚。
那走正步的時候,腳步聲整齊劃一,多亮啊。」
林立還將前世托舉步槍的動作改變成拔劍舉起——不算全部改編,是有個動作他也記不住了。
「現在就差國歌了。」莫子楓道,「也有幾個中意的,可感覺離總是差點味道。不然,忠義侯今天若是無其他事,一起去聽聽?」
林立也想在離京之前將這些事都落實了,聞言點頭:「行,那就一起去。」
林立與莫子楓一起出了門,不見風府跟隨,才想起來風府被他打發查事情了,替代風府的也是熟悉的一個護衛。
便與莫子楓一起上了馬車,坐下之後道:「本來還想去東宮……」
馬車顛簸了下,林立扶了下馬車,倏地只覺得心裡一涼,心中驀地生出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