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諍看向鶴衣,面露愁容的道:「那你可知道,這一次在後宮使用厭勝之術的人,到底是誰?」
「……」
鶴衣淡淡一笑:「我可沒有開天眼。」
「……」
「就算真的開了天眼,也不敢往皇上的後宮看。」
一聽他這麼說,還有調笑之意,葉諍又有些怒了,道:「你別在這裡說風涼話。現在皇上讓我和英紹查這件事,三千個宮女,要一個一個的去問,我要問到什麼時候去了?」
鶴衣笑道:「其實,也不難。」
「那你說,怎麼查?」
「查案子,無非查三樣東西——一是查人,二是查物,三是查事。」
「……」
「人,當然你沒辦法一個一個的去問;東西,已經擺在眼前,就看你能不能找出線索;至於事情——」
「……」
「就要循著犯人已經做過的事,去摸清,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確定他的目的,也許可以反推出這個人來。」
「……」
葉諍聽得雲裡霧裡的。
他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鶴衣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罷了,其實也不用這麼複雜。你就做好自己能做的。」
「……」
「也許,事情的真相,自然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葉諍皺著眉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翩然若仙,透著幾分逍遙,半晌才道:「這個牛鼻子老道,是在耍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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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烽匆匆的往武英殿走去。
不過,遠遠的,就看見夕陽下已經有幾個人矗立在大門口,走近了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皇后許妙音。
他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許妙音一轉身就看到了他,急忙過來行禮道:「妾拜見皇上。」
「免禮平身。」
祝烽抬手,又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武英殿,確定應該還沒有人進去過,便說道:「皇后怎麼過來了?」
許妙音道:「妾是聽說,皇上將下入大牢的那些宮女們都釋放了。」
「不是釋放,」祝烽沉著臉,道:「朕只是暫時讓他們回掖庭,但事情沒有查明真相,他們全都是戴罪之身。」
「妾明白。」
許妙音的臉上透著笑容:「皇上宅心仁厚,真的是天下萬民之福。」
她這樣的話,讓祝烽的心裡不由得一動。
他想起了之前南煙說過的那些話。
也許,她,他們是對的。
為了一個人,殺掉幾千個宮女,傳出去的名聲,也許真的就是暴君了。
想到這裡,他自己也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皇后來,就是為了跟朕說這件事?」
許妙音道:「原本,是的。」
「……」
祝烽低頭看向她:「原本?」
「……」
「那皇后,還有什麼事要跟朕說?」
「……」
許妙音抬頭看著他,沉默了一下,才勉強笑道:「皇上直到現在,還沒有讓妾進入武英殿呢。」
「……」
祝烽微微一怔。
這一點,他倒是忘了。
帝後二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就站在武英殿大門外,這寒風裡說話,誰看了都會覺得奇怪的。
許妙音輕聲道:「是因為,司女官現在武英殿內,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