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童桀一聲怒喝,急忙衝過去,一把將那信紙抓起來。
南煙被他著一下,心跳都要停止了,再抬頭看著他一臉驚恐,帶著怒意的樣子,立刻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道:「你吼什麼?我不過是眼睛有點痛,想要拿這個手帕擦一下罷了。」
「……」
童桀沒說話,仍然盯著她。
南煙繼續道:「這是你寫的信嗎,上面寫的什麼?」
童桀的目光中已經透出了一點陰鷙來。
「你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麼嗎?」
眼前這張面容的確姣美,讓他第一眼看得就失了魂,可是——美人雖好,這件事,卻是關係著身家性命的。
如果她真的——
就在他童桀心中隱隱升起一點殺意的時候,南煙怨懟的道:「我若看得懂,還用問你?」
這句話一出,童桀愣了一下。
「你——」
南煙道:「你可別忘了,我是尚寶女官。」
「……」
「尚寶司的人,哪一個是識字的?」
「……」
童桀心裡放下了一些。
的確,尚寶司是開國以來專門掌管玉璽的機構,因為皇帝讓中書省擬定的聖旨都要交到尚寶司加蓋玉璽,為了防止機密事件泄露,也為了防止官員結黨營私,尚寶司歷來選派的人都是目不識丁,讓他們只要做一個加蓋璽印的工具就夠了。
既然司南煙是尚寶女官,當然也是目不識丁的才對。
這世上的女子,一百個裡面有一個識字的都算多的了,她又怎麼會識字呢。
況且,這上面的文字——
想到這裡,童桀又追問道:「你真的,不識字?」
南煙一臉怒容:「你還問?!」
童桀徹底放下心來,臉上又堆笑道:「是我說錯話了。」
南煙又看著他手中的信:「那你到底寫的什麼啊?」
童桀眼珠一轉,道:「沒什麼,不過是寄到老家去問候家中長輩的信。」
話音剛落,外面的侍從也到了,童桀急忙將信紙疊好,放到信封里封印了,走出去交給那侍從,又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侍從立刻趁夜色走了。
南煙看著門外的身影,一時間沒有說話,直到那侍從離開,童桀這才轉身走回到家裡。
南煙放下茶杯,說道:「好了,既然話已經說明白了,那我也該告辭了。」
「哎,南煙姑娘。」
童桀急忙伸手攔住了她:「怎麼就急著走了呢?」
他的身量不算很高,但因為南煙身材嬌小的緣故,這樣看起來還是像一塊巨石一樣擋在了南煙的面前,尤其當他低著頭湊上前來,滾燙的呼吸就像是火焰一樣噴射到了南煙的臉上。
一種不安的感覺頓時湧上了南煙的心頭。
她勉強笑道:「天色太晚了。」
側身準備離開,可童桀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汗濕的掌心直接貼在了她的肌膚上,讓南煙非常的不舒服,戰慄了一下。
一抬頭,就對上了童桀在晦暗的光線下閃閃發光的眼睛。
「天色晚了,正好。」
「……」
「南煙小姐,在下還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呢。」
說完,他另一隻手在背後一撥。
身後的房門立刻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