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朕就要出發去邕州了,這一次,朕打算讓司南煙同行。」
「……」
「你明天派人去壽安宮傳個話。」
「……」
許妙音沒有立刻應答,而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謝烽感覺到了異樣,問道:「怎麼了?」
許妙音抬起頭來,勉強笑著說道:「恐怕,恐怕要費些事了。」
……
許妙音將昨天在壽安宮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祝烽,等到說完,桌上那些飯菜的熱氣都散了一些。
祝烽手裡捧著那碗湯,這個時候才慢慢的放下來。
他的臉色,也和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了。
許妙音輕聲說道:「皇上這些天一直在忙著巡視邕州的大事,所以妾沒有把這件事上報,免得驚擾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
祝烽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你做得對。」
「……」
「後宮的事,既然交給你了,朕也就不想多過問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又安靜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又說道:「司南煙也什麼都沒說?沒說那串手串的來歷?」
「這,她不肯說。」
「……」
祝烽又沉默了一刻,忽的笑了一聲,但那笑聲中卻聽不到一點愉悅或者暖意,反倒帶著一種沉沉的氣息。
他又端起那碗已經涼了一些的湯,許妙音阻攔不及,他喝了一口。
周身的氣息,仿佛更冷了一些。
許妙音立刻使眼色,讓身後服侍的人換上熱湯飯,然後輕聲說道:「皇上要帶司南煙去邕州,那這件事情,妾——」
「不必特赦。」
祝烽淡淡的說道:「後宮的事情,朕無暇多問,你該當如何,就如何。」
許妙音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聲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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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不算快,但是南煙靠坐在床頭,呆呆的看著地上的光影,覺得好像一下子,整個天地就暗了下來。
然後,她又看見一陣淡淡的光從外面傳來,一直到了門口。
哐啷一聲,門栓被打開。
南煙慢慢的抬起頭來,就看見兩個人的身影立在門口,其中一個人手裡提著一盞燈籠,當她走一步進到屋子裡的時候,整個房間也都被那淡淡的紅光照得微亮了起來。
南煙抬起頭來,對上了後面那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平靜的說道:「安嬪娘娘。」
「……」
那個人沉默了一下,也上前了一步。
燈籠的光照亮了她的臉,果然就是安嬪高玉容。
她看著南煙鎮定自若的樣子,目光在秀兒手中搖晃的燈籠的映照下,閃爍了幾下,然後說道:「秀兒,你去外面候著。」
「是。」
秀兒提著燈籠退了出去。
屋子裡一下子又變得有些晦暗了起來,不過彼此都能看得清楚,高玉容慢慢的走上前去,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南煙說道:「希望安嬪娘娘這一次來,可以饒我一命。」
她說得如此坦然,完全不像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一樣。高玉容的氣息變得越發的不穩了起來,說道:「什麼饒你一命,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