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感覺到走出武英殿的簡若丞也回頭看了一眼,但她沒有辦法,只能輕聲應道:「是。」
說完,退了出去。
等走遠了幾步,簡若丞停下腳步回頭問她:「司女官,你怎麼了?」
南煙知道瞞不下去,便刪繁就簡的將那天在御花園發生的事說了,然後又輕聲說道:「都怪我那天自作主張,如果不是當面駁了靖王的面子,可能邕州的事也就沒那麼——」
她的話沒說完,就聽見鶴衣輕笑著說道:「這件事跟你無關。」
一群人都轉頭看向他。
鶴衣平靜的說道:「皇上不可能讓靖王去燕雲的。」
「為什麼?」
「你們可知道,皇上當初被封為燕王,駐守北境燕雲之地,靖王駐守南疆,這都是當初高皇帝的安排。」
「……」
「高皇帝英明神武,此舉大有深意。南疆越國雖然麻煩,但他們都只是是劫掠些東西,對大炎沒有直接的威脅。反之,我們要打入越國,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在南疆,只要能固守就行了。」
「……」
「可是北境燕雲之地,直面的就是倓國的大軍,這種地方安排的人,不僅要能守,更要能攻,要打得倓國不敢輕舉妄動。」
「……」
「皇上當初駐守北境十餘年,令倓國大軍無一人一馬南下。」
「……」
「這種戰績,是他拿血換回來的。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
「燕雲之地,也絕不能給別人。」
南煙聽著,一時間沉默不語,而一旁的簡若丞輕聲說道:「若讓才能不夠的人到了重要的位置上,只怕造成的破壞,難以想像。」
鶴衣道:「正是這個意思。」
說著,他們都搖了搖頭,又各自往前走去。
南煙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默默的跟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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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晚上,她又回到了武英殿。
一打開大門,就和往常一樣,眼前寒光一閃,但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不會被嚇著了,平靜如常的走進去關好門。
祝烽也並不看她,擦拭完了長劍之後便收回劍鞘,一把拋給她:「掛上。」
南煙接過長劍,才發現那把劍好重,壓得她都後退了兩步,之前看見祝烽只用一隻手就能隨意揮舞,還以為這把劍不重呢。
到底,還是當年在大炎北境所向無敵的燕王。
她將長劍掛回到柱子上,又拿了熱水來給祝烽洗漱,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了,祝烽也坐到了床邊,她正要過去吹熄桌上的蠟燭,卻聽見祝烽道:「先不用。」
南煙回頭看了他一眼。
祝烽道:「朕還想再想一會兒事情。」
「……是。」
南煙聽了,便將燈盞又放了回去。
可是,這一回她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之前上夜的時候,都是吹熄了蠟燭,祝烽睡覺,她到床邊去守著,但這個時候——
「過來。」
突然聽見祝烽的聲音,讓她微微顫了一下,明明已經不是那麼害怕他了,抬起頭來,就看見祝烽正抬眼看著自己。
她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祝烽也是這樣叫她,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