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小的時候,喜歡做各種各樣奇怪的夢。尤其記憶深刻的是,喜歡一個人千里走單騎,一人一馬,仗劍走天涯。每天風餐露宿,到處打抱不平。雖然奔波,但也快樂!
月夜時分的一彎殘月,照著枯樹下的一束孤影。月光照耀著的柳正,顯得特別瀟灑俊朗,玉樹臨風。此時的他正拿著短笛吹奏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風在吹著,仿佛只有它才能聽懂此時的柳正,正在享受孤獨的逍遙快樂。
直至後來的一個偶然,柳正遇上了同樣俠肝義膽的柔兒,他們便從最初的相識相知相戀,再到後來的難分難捨。於是,他們順理成章地相守在一起,繼續行俠仗義四處漂泊。一路上,到處都是馬兒歡快的腳步聲,和他們幸福甜蜜的笑聲。
這樣的快活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至某一日,柔兒突然無故嘔吐暈倒,柳正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是,荒郊野外無人可問,無人相救,他慌了神,這才想起來要回到有人的地方去。於是,柳正快馬加鞭,心急如焚地向城裡疾馳而去,身後揚起丈高的灰塵。此時的柳正,眉頭緊蹙凝視著前方,只想快點找到醫館。看著柔兒時醒時暈難受的樣子,柳正俊俏的臉龐顯得格外地冷峻。終於,經過幾個時辰的跋山涉水,夜幕降臨之時,二人來到了正方縣城郊外的一處醫館。
柳正著急忙慌地敲開門,一頭大汗一臉心疼地將柔兒輕輕地放在病床上,轉頭著急地問大夫:"大夫,快來幫我看看,我的柔兒到底怎麼了?」年長的大夫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拿手搭在柔兒的脈搏上。不一會兒,大夫便笑著說「呵呵,小伙子,不要著急,你們家住在哪兒呀?」這一問不打緊,把柳正問得愣住了神。是呀,沒有住處可怎麼落腳,可是,眼下最著急的不是柔兒的病情嗎?
正要開口問,柔兒醒了過來,睜開眼說「正哥哥,我們這是在哪兒呀?」大夫見柔兒醒了說「瞧瞧你們這對小夫妻,娘子都懷孕兩個月了還不知道。不要擔心,這位娘子只是有點氣血不足,加上妊娠反應才暈倒的。我給開了兩副安胎藥,回家好好歇著吧,千萬不要太勞累了。」
這個消息對於柳正來說有點突然,讓他一時間沒了方寸。直到柔兒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方才醒悟過來。腦子轉得飛快地去櫃檯付帳拿藥。心裡想的都是我要做爹了,我就要做爹了。柳正眉飛色舞興奮了好一陣之後,這種氣氛立即被另一個現實壓制住,剎那間,柳正便像捏癟的氣球,蔫頭耷腦地喃喃自語:我們頭無片瓦遮身,手頭金銀也所剩無幾。這突然多了小成員,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平日裡,柳正喜做好事,卻從不留名。別人感謝的酬金也只取少許作為盤纏,自然就沒有多餘積蓄。這一旦有點急需用錢的事,便叫人好生為難。這不,只這點功夫的一激一急,瞬間把柳正的臉脹成了紫紅色,喘氣也不大均勻。他呆呆地站著,有些不知所措,羞愧地望向柔兒。
大夫驚訝的正要開口,柔兒卻秒懂。一把拉著大夫去過一邊,悄聲地說了兩人初來乍到尚無住處,看大夫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大夫聽了,沉思了片刻。便叫來店裡的夥計,讓他們把後院的柴房收拾出來,讓夫妻倆暫且住下。
柳正雙手抱拳於胸,正欲開口,大夫便輕輕地擺擺手,止住了柳正急於出口的感激話語。大夫樂呵呵地對著柔兒和柳正說:「小伙子儘管放心,這麼大的正方縣城,還能住不下你們一家三口?讓你娘子先安心養胎,明日你去城裡轉轉,找個養家餬口的活還是有的。大夫說完,就背著手步履矯健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