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
顧九眼睛動了動，看向樓遇之，「爸，我有事情想問你。」
樓遇之微愣了一瞬，立刻淺笑著，「你說。」
顧九抿了抿唇，不平不淡的聲音響起，「你知道殷淑琴和我母親是什麼關係麼？」
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呢？
是因為她在開車回來的路上便拿出小電腦查了那個人的資料。
方方面面都查了出來，知道她是京城殷家的人。
但她和母親是否熟識，亦或者有什麼其他情況，這些只能先通過樓遇之去了解。
大致了解之後才能具體地去查事情的經過。
樓遇之輕皺了下眉，似乎不太樂意聽到這個名字。
「小九怎麼會問起她？」
顧九神色淡淡，緩緩開口道，「偶然間知道了這麼個人，她和母親認識嗎？「似乎真的只是隨意問道。
樓遇之點了點頭，神情不太好。
「算是認識吧，不熟。」聲音沉沉的。
顧九斂了斂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顧九起身看向樓遇之，眼底如霧一般讓人看不出情緒。
「爸，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樓遇之愣了愣，糾結了一下笑著說道，「那個，小九要不就搬到爸這住吧？」
既然小九在這，那他就暫時不回京城了，公司那邊就遠程辦公好了。
顧九彎了彎唇，輕搖頭，「不用了，我習慣住在那邊了。」
主要她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如果父親一直在身邊，她也沒法去辦那些事。
樓遇之面上有些失落，「好吧，那要不爸每天做好飯給你送過去？」忽的，眼裡又閃過了光芒。
顧九猶豫了一下，笑著開口，「好。」
看著父親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樣子，她心裡總是莫名感覺有些心酸。
她知道，他在自責。
可是她並沒有怪過誰，對她來說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孤獨。
他的出現反而讓她很感謝能再次感受到父愛。
另外或許這件事父親母親都沒有錯，到底是如何還需要去查清楚。
於是樓遇之開車將顧九送回了景園。
*
此時。
另一邊。
何特助接了個電話後滿面震驚。
「怎麼了？查出來了？」墨知肅微微皺眉。
何特助點了點頭，說話都有些不順暢，「樓總和那個顧小姐是去做了親子鑑定。」
也不怪何特助不淡定，屬實是這個消息太過匪夷所思。
他們對樓遇之不說很熟吧，但也是了解頗多的。
樓遇之可是個工作狂人，而且一直未娶妻生子，出了名的潔身自好。
甚至出席一些酒會之類的身邊都從來沒有女伴。
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都沒一個成功的。
所以這突然蹦出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可以想像他們是怎樣詭異的心境。
一旁的墨知肅也瞬間呆愣住，眼睛睜大，「親子鑑定？」
那就是說他們兩個極有可能是父女？
這怎麼可能？樓遇之哪裡來的孩子？
要說是認的女兒他還能信，但這都去做親子鑑定了，分明是有可能有血緣關係的。
墨知肅簡直一個腦袋兩個大，徹底搞不懂這是什麼情況。
所以那會樓遇之叫顧九『女兒』不是胡亂叫的？
可顧九不是顧家人麼？怎麼又和京城樓家扯上了關係？
墨知肅眉頭緊蹙，忽然想到了什麼，眸底滿是驚愕。
顧九母親是藍家，如果父親是樓遇之......
也就是藍晚萍和樓遇之有一腿？
他瞬間恍然大悟。
怪不得當年那兩人關係很好，像個歡喜冤家，現在一想那分明是有曖昧。
那顧九......
墨知肅感覺頭隱隱有些疼，繃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
景園。
顧九手指飛快地在電腦上敲打著，整個屏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母符號。
一個接著一個的信息查了出來，顧九通通都記在了腦中，將每一個信息串合起來，匯聚成了他們的生活軌跡。
幾個小時後。
顧九眸底微涼，放下了手中的電腦。
她倒是查出了不少東西，只不過一些人與人接觸的細節這是無法查到的。
殷淑琴確實和她的父母認識，而且高中是在同一所學校，他們是同一個年級的學生。
殷淑琴和母親的交集似乎不多，但......
她卻發現在每一次父親出席的場合都有殷淑琴的身影。
本來也許是巧合，但似乎每一次她都會無意中接近到父親。
顧九查了二十多年前的監控，雖然已經殘缺不全但也被她一一修復了過來。
那時的監控畫面沒有那麼清晰，不過也足夠了。
事實證明，不論是小聚會，還是大型酒會，亦或是拍賣會，只要是樓遇之去了，殷淑琴絕對也在現場。
而樓遇之不在，她也巧合的不在。
這無法用正常偶遇解釋得了。
顧九如漩渦般的眸子輕眯，對殷淑琴這樣的做法有了一些猜測。
隨後她查了殷淑琴和張媽還有母親之間的關係。
原來張媽在很久以前就是藍家的傭人，只不過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辭職了。
而在母親去Z市之後碰巧遇到了張媽。
或許是兩人也算是有些感情，亦或者是母親怕張媽把她的地址告訴了京城那邊，總之在藍晚萍嫁給顧志遠時，張媽跟著一起到了顧家。
這似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張媽和殷淑琴之間......
殷淑琴早已結婚生子，丈夫是R國的一個貴族，而殷淑琴因此有不小的勢力。
顧九微皺眉，那麼抓走張媽的很可能就是殷淑琴派來的R國武士。
她查到在張媽再次遇到母親之前，帳戶里突然收到了一筆巨額轉帳。
再順著這個查，轉帳的人並不是殷淑琴，但卻是個R國人。
那麼張媽在Z市遇到母親或許不是巧合？
母親的死亡和張媽有關係，亦或者是和殷淑琴有關係？
顧九斂了斂眸子，神色不明。
不論如何要想知道事情的全部還是要通過張媽，她必須親自過去找到張媽。
殷淑琴現在會突然帶走張媽很可能是想要滅口，她絕不能讓張媽出事。
顧九眼裡氤氳著絲絲血色，散發出刺骨的冷意。
殷淑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