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遇之眉頭鎖著,衝著樓書雁略焦急的問道,「藍家只有一個人回來嗎?」
樓書雁想了一下,「是呀,沒聽說還有其他人。」
樓遇之已經在這待不住了,「行,那小叔先回去了。」
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轉身離去。
樓書雁眨了眨眼睛,所以小叔來一趟就是和她聊了兩句便走了?
而樓遇之卻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
路上直接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查晚萍的消息。
回到別墅的樓遇之心煩意亂,一會站起來,一會坐下。
此時當年的一幕一幕仿佛再次出現在眼前。
從他和晚萍相處的美好時光,到他們決定將關係告訴家裡,再到晚萍對他態度大變。
直到最後晚萍對他像對陌生人一樣,然後晚萍離開京城。
當他去Z市找她的時候她已經結婚了,和一個完全配不上她的男人。
他私下去質問她為什麼,她也是滿眼冰冷。
那是他見她的最後一面,她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她懷孕了。
從那以後他就沒了魂,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好好的會變成這樣。
但晚萍已經另嫁他人,還......有了孩子。
哪怕他再心痛,再崩潰,也會尊重晚萍的選擇。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去關注她的任何事情,只在心底默默祝她幸福。
這一過就是二十年。
每時每分每秒他都對她思念到極致,可是他只能忍著,用其他各種事情分散注意力,麻痹自己。
既然她已經有自己的生活,已經有美滿的家庭,那他寧願自己忍受著痛苦,也不願去打攪她半分。
如今卻是因為見到了和晚萍相像的人,才再次讓他本麻木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本以為只是像而已,卻沒想到她是真的和晚萍有關係,還是母女關係。
也就是說,她是晚萍和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可是晚萍的女兒已經回了藍家,那為什麼不曾見到晚萍呢?
樓遇之一直等著消息,直到一小時後,才收到了郵件。
樓遇之手顫了顫,一下子點開了內容。
上面是關於Z市顧家的所有資料。
*
十分鐘後。
樓遇之面色蒼白,手不斷地顫抖著,一滴清淚順著眼眶滴下。
「啊!」樓遇之撕心裂肺地大喊著,手捂住胸口,難受的喘不上氣。
怎麼可能會這樣,晚萍怎麼可能已經......
為什麼,為什麼他現在才知道!
二十年了,都二十年了。
他以為她一直幸福的,他以為她結婚生子,生活美滿,他以為......
原來一切都只是他以為啊。
這些年他自以為的不打擾卻是讓他再也不能見到她。
他以為的她幸福,事實上卻是她過得一點都不快樂。
她嫁的那個畜生竟然這麼對待她,甚至晚萍都沒有瞑目就另娶他人。
而晚萍的女兒也被拋棄在另一個城市整整十八年。
再想到她的時候居然還是為了利用她。
那是晚萍的女兒呀,晚萍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卻是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樓遇之狠狠捏著拳頭,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眼裡布滿紅色的血絲。
*
整整三天,整整三天樓遇之都沒有出過門。
助理慌忙找來時,看到的卻是爛醉如泥,癱在地上的總裁。
林助理滿眼震驚,昔日風度翩翩的總裁怎麼才三天沒見就成這樣了?
滿屋子凌亂,散發著酒味。
林助理立馬焦急地要去扶總裁,卻看到了地上還有血跡。
「總裁,總裁。」林助理費力將他扶起來,這才知道是他的手在流血。
骨節上是乾涸的血跡夾雜著新鮮的血液,很明顯是一次又一次的受傷。
林助理此時顧不得想總裁為什麼變成這樣。
他連忙叫著樓遇之。
而樓遇之卻是眼睛不聚焦,意識混亂,嘴裡不停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林助理湊近了也聽清了總裁嘟囔的名字。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以前有一次總裁在辦公室休息的時候,無意識中喊過這個名字。
林助理便記住了,他不知道總裁喊得是誰,但他連睡夢中都在想著她,那一定在總裁心裡占著不一般的位置。
林助理是個善於觀察、揣摩人心的人。
他跟著樓遇之也有近十五年了,對他也算是很了解了。
他們總裁工作起來都不要命,有時候兩天兩夜加班不合眼。
其實他完全將一部分工作吩咐到下面的人去,可他偏要親力親為。
有時談業務他會連續跑好幾個國家。
當然,也因為總裁這種工作態度,讓其他員工也都不敢有一絲鬆懈。
樓氏集團也因此越來越好。
他們總裁逐漸成為了有名的黃金單身漢。
然而不論多少女人貼上來,總裁都看也不看一眼。
一直到現在四十多歲,總裁依舊有魅力,可是身邊卻一個女人都沒有。
外界有傳言說總裁的取向有問題,不然怎麼一直不娶妻生子。
但林助理卻明白,總裁心裡一定住著一個人,他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也一定是為了心裡那個人。
以前林助理不確定那個人是誰,但現在他似乎猜到了。
能讓總裁連工作都放下,能讓他成如此模樣的,恐怕也只有如今他口中念叨不斷的「晚萍」了。
林助理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在外界向來雷厲風行,堪稱工作狂魔的樓氏總裁竟也為情所困。
樓遇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林助理只能半抗著他,把他送進了臥室。
然後給家庭醫生打了一通電話,讓他送些解酒的藥。
看著總裁喝完的那滿地的酒瓶,他甚至都擔心總裁會酒精中毒。
*
沒多久,家庭醫生提著一個小藥箱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林助理,是樓先生喝酒了?」家庭醫生微微訝異。
林助理點了點頭,「就在臥室,快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一進臥室,就聞到了一股酒味。
可見樓遇之是喝了多少,才能渾身都帶著酒氣。
家庭醫生顧不上震驚,立馬給樓遇之檢查著。
幾分鐘後,家庭醫生鬆了口氣,「倒是無大礙,但這酒精含量......還是讓他喝點解酒藥吧,而且樓先生的手反覆受傷,這段時間這隻手要常換藥。」
他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樓先生。
以往樓遇之找他一般都是因為失眠問題,這還是第一次居然讓他開解酒藥。
而且手還傷的那麼嚴重,像是自虐一樣。
也不知道樓先生是怎麼了。
當然他好奇歸好奇,卻也不會問出口來。
開完藥,又將樓遇之的手包紮好,然後囑咐了一下林經理,家庭醫生便離開了。
只剩林經理在這邊一直等著總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