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並無多少人在場。
不過是周明陽的幾大心腹之臣,再加上那些西方客商,一個個義憤填膺,欲要爭吵一番。
周明陽目光一掃,視線不停地挪動,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過停留。
緊接著,他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爾等有什麼訴求,直管與朕講清楚。」
「機會可就只有這一次,失去了再也沒有。」
周明陽也不強逼著他們給自己跪下行禮,但有些話必須要說的清楚明白。
果然不出所料。
這些從西方來的客商,一個更比一個情緒激動,極為憤慨地開口說道。
「皇帝陛下,你……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再怎麼樣,也不該設下如此詭局,騙走我們的金銀。」
一聽這話,周明陽差點沒被笑掉大牙,根本忍耐不住。
他笑得越大聲,在場之人的神情就越異樣,陸南豐眉頭緊緊皺著,頗為不解。
就怕周明陽一時衝動,當下與這些西方的客商完全交惡,致使局面更加崩壞。
萬萬沒有想到,周明陽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面對那些西方客商的言語相逼。
他冷冷的開口說道。
「可笑,你們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毫無取信之處。」
「大皇帝,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些從西方來的客商,這一刻可謂暴怒,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就要和周明陽大吵一番,欲要討要說法。
「還能有什麼意思,不論東西之分,爾等都是買賣之人。」
「朕都要問你們一句,若是買去的東西價格突然暴漲,你們會再給朕來補貼差價嗎?」
周明陽將眼睛微微眯起,視線透過一條縫隙,直勾勾的盯著剛才那人的一雙眼睛。
大聲質問,不給他留有任何逃避的機會,總得要說清楚。
如此言語,在場之人面色驚訝者,比比皆是。
陸南豐鬆了口氣,打心眼裡為周明陽感到敬佩。
也就他這樣的雄主才能夠震懾得住這些西方客商。
換了旁人,但凡軟弱些許,都有可能被人家給牽著鼻子走,毫無應對的辦法。
不等到周明陽話音落下,那幾人的臉色就都有了很大變化。
一個個咬牙切齒,對周明陽滿是憎恨之意,但又說不出半個不字。
爭論了大半天,到最後他們也都占不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便詢問起周明陽解決的辦法。
「辦法?諸位,你們是不是做多了白日夢,總以為這天上會掉餡餅。」
「朕還真就告訴你們,沒什麼解決辦法,怪你們判斷能力不足,自食苦果而已。」
周明陽大手一揮,直接將這些人趕走,宮門口,又有許多人鬧出動靜來。
陸南豐走到周明陽身旁,想要尋求一個解決之法,以防止事態持續擴大。
哪怕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等到周明陽把話說出的時候,還是被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叫劉瑾來,朕有要緊的事情安排給他。」
一聽這話,陸南豐心中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嘴唇輕輕蠕動,許多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又不敢往出說。
周明陽也不與他浪費時間,就是在這裡耐心等候。
一炷香還沒有燃盡,劉瑾就奉旨前來,跪倒在周明陽面前,神情畢恭畢敬。
「陛下,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奴才能夠幫著分憂的,還請陛下直言。」
「只要奴才能夠出上一分力氣,一定不會推脫半分。」
劉瑾的心裡很是清楚,他在周明陽身邊做事,許多時候都得主動一點。
更像是一隻白手套,需要他的時候就得很主動地站出來。
就好像當下這番情形,一切都如他料想的那般。
周明陽走近他的身旁,抬起一隻手來,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打幾下。
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緊接著開口說道。
「劉瑾,現在的宮門口有很多人,他們叫嚷不停,謾罵不停。」
「朕的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來。」
說完這些話,劉瑾臉上神情一驚,立馬就明白該怎麼去做。
用力的點了點頭,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陛下放心,奴才這就過去,一定會讓這些傢伙閉嘴的。」
「他們膽敢擾了陛下清淨,那奴才就讓他們再也開不了口。」
劉瑾顯然是沒有完全領會到周明陽話里的意思。
這樣的話說出口,就算是周明陽都被嚇了一大跳。
趕緊將他給叫住。
「混帳東西,朕可不是讓你去害人性命,萬事都要有個尺度。」
「記住了,給他們一點教訓可以,但也不能把事情鬧得太大。」
周明陽已經把話說得足夠清楚,劉瑾後知後覺,尷尬地笑出聲。
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輕疏怠慢,趕緊開口說道。
「陛下,奴才知錯,一定把你的話謹記在心。」
「奴才這就去。」
他和周明陽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出不了一丁點的紕漏。
如此一來,周明陽也不再懷疑許多,就在這裡等著他的好消息。
劉瑾果然沒有辜負重託,帶著一隊人馬來到了宮門口。
那些自西方而來的客商,全都面色大變,看著刀劍明晃晃的,心頭大為吃驚。
「諸位,你們遠道而來,還是請回吧。」
「莫要在這裡繼續吵鬧,我家陛下喜歡清靜,容不得你們在這裡吵他的耳根。」
一聽這話,這些客商不肯答應,不僅沒有要收斂的打算,反而是吵鬧得更大聲。
「讓你們的皇帝出來,讓他給我們一個交代。」
「就是!憑什麼要給我們設局,坑我們的金銀財寶。」
吵鬧聲音越來越大,劉瑾漸漸失去了耐心,抬了抬手,身後的人便有領會,紛紛持刀上前。
這一瞬間,可比那些人浪費口水要管用的多。
這些西方客商,一個個瞪大眼睛,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劉瑾可不會像陸南豐一樣,遇到朝廷顏面,跟他們客客氣氣。
當下冷笑幾聲,更是言語相逼。
「咱家已經把話說的夠清楚,爾等要是還不肯離去,皮肉之苦怕是避免不了。
」
「你們都給咱家聽好了,誰要是敢在此繼續喧鬧,便拉到那個角落去,給他們松松皮肉。」
劉瑾把話說完,這些西方來的客商,全都倒吸幾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