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家在村裡的核心位置,他周圍有不少住戶。
荷花嬸子的聲音,不少人都聽見了。
大家都紛紛跑出來看,看到褚紅秀和霍雲飛兩個從大隊長家裡跑出來,都露出鄙夷輕蔑之色。
荷花嬸子還真沒罵錯,這褚紅秀和霍雲飛他們,就是畜生東西。就是今天怎麼只見這兩個畜生呢,以前易老太那個畜生,不是喜歡跟著一起嗎?
而躲在院子門口偷聽的周桂芳和康金枝她們,這會兒都跑到了不遠處一棵大樹下面。
瞧著褚紅秀和霍雲飛被打出來的身影,周桂芳忍不住笑了笑:「貝貝說得沒錯,這褚紅秀他們……果然被嫌棄了。」
康金枝一臉興奮道:「真解氣,以前咱們一直被大伯娘和大堂哥他們欺壓,這一次終於輪到他們吃癟了。就該讓他們這樣,最好啊,讓他們一輩子都別回村里。」
周桂芳咂了咂嘴:「雖然我也不想看到他們,但是他們如果一直不回村的話,那就得一直住在城裡。我才不希望他們吃城裡的商品糧呢,我就希望他們跟咱一樣下地幹活兒,最好有干不完的活兒。」
何美美附和道:「對,這樣才解氣。讓他們吃商品糧實在是便宜了他們,我看他們適合去那種貧瘠的地方,一輩子下地幹活兒。」
雖然這種想法有點惡毒了,但她現在就是這樣想的。這大伯娘一家,實在是太可惡了,她就希望他們過得不好,他們過得不好,她才痛快。
蔡金花沉吟了兩秒開口:「咱家幸好有貝貝在,今天要不是貝貝的話,咱家又得被搜颳走不少東西。」
周桂芳她們暗自附和,可不是,今天要不是貝貝的話,她們又得像往常一樣被褚紅秀他們欺壓了。褚紅秀那種混不吝,她們還真不好對付,也就貝貝有辦法,貝貝……可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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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面。
藍貝貝回房間裡重新梳了個頭髮。
她看這個年代的人都喜歡編兩股大辮子,她也想嘗試一下。
而編好辮子後,她覺著今日的衣服和髮型有些不匹配,又換了套衣服。
她正好將衣服換完時,霍雲辰敲門走了進來。
霍雲辰知道她在換衣服,所以進門前禮貌的敲了一下門。
他進屋看著藍貝貝的打扮,眼神不由自主的一亮。
之前她都是披著頭髮,或者編一股辮子。她這還是第一次,像大隊裡的其他女人一樣,編兩條辮子。
兩條辮子的她看起來仍舊明艷嬌媚,還多了一份嬌憨可愛。
她無論怎麼打扮都是好看的。而每一種打扮,都叫人移不開目光。
「你先前在院子裡說的用巧勁兒,是怎麼個用法?」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一邊走向書桌一邊向她詢問道。
藍貝貝懶懶的往床沿上一坐,笑說道:「怎麼地,你想學啊?」
霍雲辰眉眼微動,眸光深深的看著她道:「嗯,想學。」
藍貝貝抱起雙臂:「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不過我教了你有什麼好處啊?」
「好處?」霍雲辰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不過給她好處這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人家老師教學生,學生都得給學費呢。
不能因為他們是夫妻,他就不顧這些了。
他溫聲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藍貝貝手托香腮沉思起來。
而她沉思將近兩分鐘時間,才道:「暫時想不到需要的東西,先這樣吧,先欠著,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霍雲辰回了個「嗯」字,從抽屜里拿出鋼筆和筆記本,在紙張上認真寫起來。
藍貝貝挑了挑眉梢:「這麼早就開始寫日記了?這麼早有啥可記錄的?」
而霍雲辰將東西寫好後,便將紙張從筆記本上撕了下來。
他拿著紙走向藍貝貝,伸手將紙張遞過去道:「這是給你的欠條,要是我哪天忘了,你可以用這個要求我履行所欠下的東西。」
藍貝貝接過來快速看了一下,好傢夥。他還真當欠條寫的,只是一般欠條上寫的都是借錢和借的數額。這個欠條上,寫的卻是他欠她的承諾。他承諾只要她想到了所需要的,只要不危害社會不危害人民,只要是正常的要求,他都會答應。他會竭盡所能,滿足她的要求。
將「欠條」摺疊起來放到枕頭下面,她道:「那你把紙筆拿過來,我給你寫下來吧。有些東西聽一遍我怕你記不住,我還是寫給你比較好。」
霍雲辰點了點頭,走到書桌面前將筆記本和鋼筆拿了過來。
她接過筆和筆記本,就那麼坐在床沿上,一手拿著本子,一手拿著鋼筆,在那兒寫了起來。
霍雲辰皺了皺眉:「幹嗎要這樣寫?去書桌前坐著寫不行麼?」
藍貝貝笑了笑,語氣慵懶的道:「我這樣也能寫啊,幹嗎要挪屁股?」
霍雲辰:「……」
他看了一眼她寫的字,發現她即便是這樣寫也能將字寫得端端正正,好像她此刻,正坐在書桌前寫一樣。
他眸光看向她,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藍貝貝要寫完時,霍雲辰突然道:「我想問一下,你打人時用的這種巧勁兒,是跟誰學的?我一直以為這種事只有武俠片裡才有,倒是沒想到,現實居然也有。」
藍貝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眸看向他,她就知道他會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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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點,秦書瑤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
同住一個屋的女知青莫悠悠道:「我說秦書瑤,那黃癩子都在咱院子等了一個小時了,你到底啥時候跟他走?」
那黃癩子借著來接秦書瑤的機會,在知青點到處轉悠,就差轉悠到她們屋子了。
秦書瑤坐在床沿上,她皺著眉頭,臉色十分難看。
於茜茜瞪她一眼:「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可是秦書瑤,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婚事,你要是反悔不嫁他的話,那你們兩個就是純粹的搞破鞋了,搞破鞋,你知道後果是什麼的。」
秦書瑤握緊手指,眼底一片陰霾。她就是知道後果現在才這樣糾結。如果後果不嚴重的話,她早就將黃癩子打走了,怎麼可能任由他在知青點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