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徐採薇真的走了,這個王府之中,便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我不走,就跟你說說罷了。」
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青綰的頭頂。
這丫頭,就和綠蘿一樣單純,怎能讓她放心的下?
青綰鬆了口氣:「嚇奴婢一跳。郡主,您以後切莫再說這樣的胡話,怪嚇人的,奴婢也不要您的東西,只想永遠侍奉您,您要走,便也將奴婢一併帶走吧。」
徐採薇看著她,並未回答。
見她不說話,青綰又急了:「是不是青綰照顧郡主照顧的不好,所以郡主不想帶青綰一起走?您放心,以後青綰必定盡心盡力,侍奉好郡主。」
「分離」這兩個字,青綰以前從未想過。
可是今日徐採薇說的這些話,讓她沒來由的害怕。
她總覺得,郡主是真的要走了。
可是她卻不想帶自己。
看著青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徐採薇心中一陣酸楚。
她怎能帶她?
她要去的地方,帶不了任何人。
「我餓了,你去做飯吧,我想喝小米粥。」
她仰起臉,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奴婢馬上就去。」
話音剛落,她便著急忙慌地朝著小廚房跑去。
她怕郡主離開不帶自己,怕郡主嫌棄自己,所以她要好好表現。
剛吃過早飯,慕容璃便來了暖湘閣。
這些日子他都忙著處理軍營里的事務,以及交接的事宜,經常忙的見不著人影,今日倒是給了自己一天時間休息。
「生辰快樂。」
徐採薇拍了拍自己年前的女兒紅,咧嘴笑著看向他。
慕容璃愣了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生辰快樂」,這四個字多麼簡單啊,可是他卻從未聽過。
沒想到,這二十年來,她竟然是第一個為自己慶祝生辰的人。
「不用太驚訝,只是恰好知道今日是你生辰罷了,也沒什麼為你準備的,這壇酒,我陪你一起喝。」
說著,她將面前的兩個酒杯斟滿,給他遞過去一杯。有緣書吧 .
「這是……女兒紅?」
慕容璃有些喜不自勝。
「對啊,這是我專門差人從酒樓里買來的,可是釀造了整整十八年的女兒紅,上等貨啊。你聞聞這香味,回味悠香,真真猶如妙齡女子般,讓人慾罷不能。」
徐採薇抿了一口,忍著嗆吞了下去。
其實她從來不喜歡喝烈酒,相比起烈酒的辣喉嚨,她還是更喜歡清酒,喝起來清甜,後勁卻十足。
但是今日是慕容璃的生辰,也是自己清醒的最後一天,喝這一壇女兒紅,便當做是給他一個交代。
慕容璃喜歡自己,自己卻不能給他任何回應。
既然如此,便借這一壺女兒紅,了卻他的遺憾吧。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他突然道。
「好,你先喝了這杯酒。」
徐採薇眨了眨眼睛,像一隻調皮的兔子。
「好。」
他微微一笑,溫潤如玉。
拈起酒杯,慕容璃一飲而盡。
釀了十八年的女兒紅,果然夠烈,一路從口腔,燃燒到胸口。
慕容璃從未喝過女兒紅。
即使知道滿大街都有這種酒,他也不願去喝。
這些酒雖叫做女兒紅,卻浪得虛名,毫無意義。
他要喝,也只喝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的女兒紅。
而今日這杯女兒紅,便是他期盼了許久的酒。
即使她從未喜歡過自己,喝了這杯酒,他是不是也可以將她當成自己的王妃了呢?
慕容璃要帶她去的地方,是羽都城外。
這條路,是上次蕭景堯帶她去見莫神醫的路,徐採薇還記憶猶新。
馬車離開羽都之後便顛簸得格外厲害,道路崎嶇不平,徐採薇險些被晃吐。
「你要帶我去哪裡?」
她狀若無意詢問道。
莫非,慕容璃也找到了莫神醫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