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借力而起的一瞬間,腳下岩石轟然倒塌,蕭景堯一個不穩險些掉下去,好在右手將上面那塊石頭抓了住。
然而,左手中的羽薰草,卻突然掉下來懸崖。
下面雜草叢生,從這麼高的位置掉下去,他要如何在一片雜草中尋找它?
時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來不及多想,蕭景堯也跟著一跳。
他的速度要快一些,在距離地面十丈遠的時候,他終於追上了它,一把將它握在了手中。
左手再次鮮血淋漓。
殷紅的血被風吹落,不知滴落在了何處。
蕭景堯還在飛快往下墜落著,眼看就要砸在地上,千鈞一髮之際,一棵大樹出現在身下。
抓住時機,他一把抓住樹枝。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樹枝被應聲折斷。
眼前的情況在意料之中,抓樹枝並不是為了停下下墜,如果真的被樹枝攔截了住,反而容易將胳膊弄折,他故意抓了個細點的樹枝,為的便是起一個緩衝作用,這樣落地不會受太嚴重的傷。
一聲悶響,蕭景堯摔在了草地之上。
比想像之中好上很多,那些長得快有人高的雜草,平時看起來礙眼又擋路,現在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落在這些柔軟的草叢裡,蕭景堯並沒有受傷,甚至身上也沒有任何疼痛的痕跡。
除了被羽薰草扎傷的手,和在山上凍裂的傷口之外。
原地打坐,調理了一番內力,待身體好受一些,他才起身去尋程秀秀。
只希望這兩天過去,她還活著。
此時已經進入夏季,山腳下哪怕是夜晚也不會太冷,從上面下來,蕭景堯覺得自己就像是經歷了冰火兩重天。
程秀秀被他安置在山腳下一條河的對岸。52文學 .
整座玉虛山被一條河流隔開,以這座山的險峻程度,靠近山的一側是不可能有野獸的,雖然這條河對蕭景堯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天生怕水的動物來說,卻是格外恐怖的。
剛到附近,蕭景堯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程秀秀,看她的姿勢,這兩天應該沒有醒來過。
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蕭景堯點地而起,越過河流,到了她面前。
伸手在她脈搏處探了探,他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脈搏氣息很弱,起碼還活著。
莫神醫說,羽薰草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他自是不信,畢竟人死如燈滅,是無力回天的。
但是活人不同,哪怕有一口氣在,說能起死回生,便一定能將瀕臨死亡的人從地獄裡拉回來,想必對瘴氣之毒也是有效的。
看著手中沾滿了鮮血的羽薰草,蕭景堯忍著痛扯下了一片葉子和一朵花,找了塊石頭放下,隨後用另一塊石頭將它砸碎。
待磨成了糊狀,他這才將程秀秀的嘴掰開,將藥塞進了她嘴裡。
雖然是藥,但不得不說,這被磨得黏糊糊,還被泥土染成了灰色的羽薰草,還是有些噁心的。
不過程秀秀目前的狀態,也察覺不了。
剛把藥塞進去,程秀秀便有了反應。
烏紫的嘴唇開始有了變化,顏色漸漸淺了下來,蒼白的臉色也逐步恢復紅潤。
她喉頭滾動了一下,將嘴裡的藥全部吞咽了下去。
羽薰草的藥效,這才開始全部發揮出來。
只一刻鐘的時間,程秀秀的臉色已經全部恢復了正常,先前還微弱到幾乎停止的呼吸和心跳,也恢復了正常。
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待眼前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大腦一片空白:「是我倆已經死了,還是我活過來了?」
語罷,她撐著從地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