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急忙起身,朝著慕容璃跪了下去:「下官願擁戴璃王殿下,希望殿下能夠阻止太子的野心。」
「呵呵,季大人說笑了,本王身為人臣,又不曾結黨營私,拿什麼阻止太子?且太子乃皇后所生,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慕容璃臉色平淡,語氣也毫無波瀾。
倒是季大人,顯得有些著急:「皇上若真心想讓太子繼位,怎會不留傳位詔書?可見在皇上心目之中,太子並非最佳繼位人選,下官懷疑,皇上實則留下了詔書,只是藏了起來,上面的內容絕非讓太子登基!下官願助殿下找到詔書,扭轉局勢!」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慕容璃冷冷一笑,把玩著茶杯,「這些話若是傳到了太子耳中,你全家怕是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下官給殿下寫信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些,相比起蒼生,下官一家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季大人廉政愛民,實乃蒼生之福。今日你說的這些話,本王就當做沒有聽過,告辭。」
語罷,慕容璃起身便走。
徐採薇也跟著離開。
聽了半晌,要不是知道禮部尚書是蕭景堯和程天奇所安排,她都要信了他那番話了。
果然,老實人演起戲來,才是真正的毫無破綻。
上了馬車,馬車掉頭朝著璃王府而去。
「你就這麼將他丟在茶樓里,就不考慮考慮嗎?」
徐採薇隨口道。
「他若真有誠意,便不會如此輕易退縮。」
「原來你是在考驗他。」
徐採薇拿出懷中的果乾盒子,打開吃了起來,「不過我瞧著,他這人挺真誠的,不像是在使詐。」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輕易答應他。」
她將果乾盒子遞到他面前,慕容璃搖了搖頭。
她便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含糊不清道:「有大臣投誠,這對我們來說是絕佳的機會,不管官職如何,能收幾個算幾個。且季大人投靠你,也是因為太子自己失了民心,他德不配位,若是他做的足夠好,怎會讓大臣生了異心呢?」
「但僅靠他一人,是斷不可能的。」
「如果璃王能夠讓韓玉兒芳心暗許,韓太師那邊自然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慕容璃突然轉頭看著她,眼中看不出情緒。
看了一會兒,他才收回視線,目視前方:「我聽你的。」
他還在奢望什麼呢?
她心裡眼裡,明明都沒有他一分一毫的位置。
就連讓他去討好別的女子,她都能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廟街小說 .
這還不夠明顯嗎?
為什麼還遲遲不肯死心?
攬風居。
「紅霞。」
慕容璃剛進院子,便冷聲道。
隨即,一道紅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面前。
紅霞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屬下在。」
「去查一下禮部尚書,看他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是。」
……
慕容錫逝世已經半個月了。
傳位詔書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倒是慕容柏,從邊關趕了回來。
聽慕容璃說,朝堂之上,慕容朔對慕容柏斥責了一頓,罵得格外難聽。
無非是他非要回羽都,導致邊關數十萬大軍沒有主帥,怕黎國突然進攻抵擋不住罷了。
即使慕容柏如何解釋此時雙方已經休戰,黎國斷不會做出那種背信棄義的事情,他還是不管不顧的將他一頓臭罵。
這一頓罵,雖罵得是慕容柏,卻也罵散了朝中一些大臣的心。
慕容柏被封為了奕王,住所自然也從皇宮轉移到了宮外的奕王府。
想到他半年未曾回來,一回來便入住陌生的王府,怕他不習慣,慕容璃去了奕王府看望他。
而徐採薇作為慕容璃的未婚妻,自然也得跟著一起去。
奕王府離璃王府有些距離,畢竟慕容柏和慕容璃不同,一個是手握兵權戰功顯著的三皇子,一個是無權無勢不受待見的二皇子。
奕王府的位置在羽都繁華的地區,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二人一到,便被請了進去。
在廳堂里等候不久,慕容柏便趕了過來。
他倒是符合徐採薇想像中的模樣,身形修長,久經沙場,他的皮膚被風吹日曬成了小麥色,劍眉星目,臉頰輪廓分明,那雙眸子如同雄鷹般熠熠生輝。
走路腳步輕快,身材健壯,練家子的特徵在他身上顯露無疑。
這副模樣,像極了戰場上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