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雲淡風輕的神情,徐採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只是個無辜的人,我們本就已經對不起他了,你怎麼能這麼對他,逼他做不情願的事情?」
「我沒想逼他做什麼,相比於被關起來,我想他應該很樂意在每次發月例的時候與他妹妹團聚一次,每個月吃吃喝喝等著拿錢,什麼事兒也不用做,我哪裡對不起他了?」
「強詞奪理。」
「我知道,你介意的是我給他下毒的事情。其實我給他吃的並不是致命的毒藥,而是每半個月就能讓他渾身發癢的藥罷了,即使他同意我的要求,我還是沒法輕易相信他,只能出此下策。」
「渾身發癢的藥?」
聽他這麼一說,徐採薇的火氣也消了下去。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性格似乎開始暴躁了起來,竟然還沒問清前因後果就開始意氣用事,這和從前的她完全不同。
「這種藥對身體並不會有任何傷害,如果他乖乖聽話,我會在毒發之前給他解藥,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他若是不聽話,就會遭受劇癢。其實也只有一個月了,一個月後,他便能恢復自由,我會給他一大筆錢,讓他和他妹妹後半生衣食無憂,這筆買賣還是划算的。」
「你有把握,一個月後能夠成功阻止慕容朔登基嗎?」
蕭景堯和鍾皓月合作,無非是擔心鍾繁星發現他是假的,從而露出破曉,讓慕容璃心生猜忌罷了。
他說的其實沒錯,這對鍾皓月來說,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即使任務失敗了,他們也可以即使讓他兄妹二人及時全身而退。
「不管有沒有把握,都得盡力。即使沒有找到傳位詔書,慕容朔也登不了皇位。」
「你該不會是想……」
徐採薇皺了皺眉,「絕對不行,你知道這件事危險性有多大嗎?慕容朔手裡還有一支死士,具體多少人根本不得而知,即使任務完成不了,我們抽身離去就是,絕不能讓你以命相博。」
他的意思,無非是刺殺慕容朔,沒有了太子,慕容璃便自然而然是未來的君王。
這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行!
「你放心,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我已經與程叔制定好了計劃,從明日開始,就會有大臣陸續投誠慕容璃,你只需要在一旁添油加醋幾句,讓慕容璃打消顧慮以及對他們的懷疑。」
徐採薇正要接話,外面突然出來說話聲。
她轉頭看了眼門口,再轉過頭來時,蕭景堯已經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她抬頭,正好看見最後一片琉璃瓦堵住了頭頂的窟窿。尋書吧 .
腳步聲越來越近,敲門聲傳來。
「採薇,你睡了嗎?」
是慕容璃的聲音。
徐採薇迅速整理好儀容,起身開了門:「還沒呢,你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他一襲墨綠色長袍,青絲挽起,只簡單插了一根檀木簪,簡單卻又一絲不苟。
這個男人,是真的好看。
好看到天底下沒有任何人能夠與之相比,無論男子,還是女子。
這樣的人,其實本該屬於天地。
「有件小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進來說吧。」
她勾唇笑道。
一進屋,他的視線便落在了桌上那兩個水杯之上。
見他盯著水杯,徐採薇故作輕鬆道:「方才青綰打掃屋子渴了,我便讓她喝了些水。」
「不用解釋,我不會多想。」
他溫柔一笑,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我方才收到了一封信,是禮部尚書送來的,他約我明日茶樓一見,這件事你怎麼看?」
「禮部尚書?你可與此人打過交道?」
徐採薇疑惑道。
原來,連禮部尚書都是程天奇的人,果然,這個在朝中做了幾十年元帥的人不容小覷。
「未曾,此人看著倒是個老實本分的。」
「老實本分的人,在這個時候私下約你見面,難免有什麼企圖。」
「那你覺得我該不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