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採薇目瞪口呆。
她雖沒有嘗試過正骨的滋味,卻也是見過別人正骨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能疼死人好吧!
「這位公子,這位姑娘疼痛忍耐力差,麻煩你把她按著。」
郎中擦了把汗。
「你可有把握?」
慕容璃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個郎中的能力。
「老朽雖不是什麼絕世名醫,這點小毛病還是會治的。」
前提是這姑娘別再嚎了,嚎得他心慌啊。
慕容璃看了看徐採薇,滿是心疼:「採薇,得罪了。」
「能……能回羽都再治嗎?」
她可憐巴巴地看向他。
她是真的害怕啊……
「姑娘,從這裡去羽都還得半個月呢,等你去了羽都再治,怕是以後都得瘸著了。」
徐採薇:「……」
罷了,不就這點痛嗎,小事一樁!
「來吧,不用按,我能忍。」
一鼓作氣,徐採薇視死如歸地抓住椅子扶手,用盡全身力氣握著,緊緊閉著眼睛。
「你能行嗎?」
慕容璃還是不放心。
「可以。」
她堅定道。
她雖堅定,郎中卻是慌的。
從醫幾十年,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踹。
「姑娘,醜話說在前頭,你若再動手動腳,將老朽打出什麼毛病來,可是要負責的。」
郎中鄭重其事道。
「你到底治不治了,廢話那麼多,速戰速決。」
徐採薇不耐煩道。
他廢話越多,她就越沒譜兒。
心慌的又不止他一個。
再說了,她是故意的嗎?
郎中深吸一口氣,在慕容璃緊張萬分的注視,和徐採薇緊閉雙眼咬緊牙關的痛苦神情下,將她的腿重新抬了起來。
他在她腫脹處摸索了片刻,手上猛地發力——
「咔——」
「啊——」
骨頭的響聲和徐採薇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綿延不絕,驚天動地。牛吧 .
這一聲慘叫算是她肺活量最好的一次了。
「採薇,你怎麼樣?」
慕容璃嚇得不輕,額頭也跟著出了細密的汗珠。
停下慘叫,腳踝似乎也不那麼疼了,雖然還有些腫。
徐採薇大著膽子活動了下腳踝,驚喜地發現腳居然能動了,有知覺了。
「應該沒事了。」
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郎中也同時鬆了口氣。
「既然姑娘沒事了,老朽就告辭了。」
慕容璃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了他:「多謝大夫。」
「不客氣,應該的。」
接過銀子,郎中逃也似的跑了。
徐採薇癟了癟嘴,鄙夷道:「就憑他跑路的那架勢,身體也硬朗得很,說的跟我要他命似的。」
慕容璃忍俊不禁:「你剛才那樣子別說郎中了,就是把我也嚇得不輕,早知道你這麼怕疼,我就該給你吃顆藥,讓你睡過去,如此你便不知道疼了。」
「你真當你的藥是萬能的啊,吃多了沒副作用的嗎?」
「此藥對身體無害,否則之前我也不敢給你吃。」
「侍衛們死的死傷的傷,接下來的路程,讓誰保護我們的安全?」
說起這個,徐採薇還有些惆悵。
兩個月的相處,她差不多都認識了那些侍衛,眼看著他們死在自己面前,要說心裡沒有感觸也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是見多了生死還是怎樣,她雖然惆悵,也僅僅是惆悵。
「等到了宣城,我去向知府借兵。」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那些侍衛,肯定是要先把傷養好才能回京的。
不然一路上帶著傷兵,再發生什麼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好在沒再發生什麼危險。
半個月之後,如期到達羽都。
經過半個月的調理,紅霞的傷勢已經基本上恢復了,徐採薇的腳踝也徹底好了。
剛一進城,率先聽見的便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
竟然還有尖叫聲!
徐採薇有些懵,掀開車簾往外看去,這才發現道路兩旁站滿了人,以妙齡女子居多,一個個手中不是握著花,就是手裡提著花籃。
「歡迎二皇子回來——」
「啊——真的是二皇子,他終於回來了,我太激動了!」
「二皇子,您看看我,看看我啊!」
……
「那是誰,為什麼二皇子的馬車上會有女人!」
「賤,人,肯定是她勾,引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