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個眼刀飛過去,兩個孫女的眉眼官司她都收入了眼底,懷疑的種子一旦落地便即刻生根發芽。
徐采寧作為最得寵的孫女,有點什麼手段無傷大雅,她快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拿自己做筏子她就不能容忍了。
「說,你如實說來,否則把你賣到窯子裡去,你的家人也逃脫不了。」
她枯瘦的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小丫頭的身子又劇烈的抖動,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老夫人饒命,是二夫人和二小姐。」
她的額頭已經滲出鮮血來,在她還算標緻的臉上仿佛盛開的一朵妖艷的花。
徐采寧疾走至她身邊,一腳踹過去,「你滿口胡言,來人,拖出去直接打死。」
老夫人凌厲的視線射向了徐采寧,「你站到一邊去。」
「祖母,你別聽她胡說,她定是被人收買了誣陷孫女。」
「既是誣陷,二妹妹別著急,讓祖母仔細問出幕後的真兇來,還妹妹清白才是。」
徐采寧咬著唇瓣退回了原位。
春煙又是一腳踹上去:「還不快老實交代。」
「是二夫人和二小姐將這砒霜給奴婢的,讓奴婢放在送給老夫人的吃食里,老夫人若是因此中了毒,大小姐便會徹底的在徐府沒了活路,奴婢不敢撒謊。」
老夫人鷹隼一般的視線移到了徐采寧身上,眸中的失望讓她看著蒼老了許多。
「祖母明鑑啊,這賤婢喪心病狂,她的話不可信,孫女斷不可干出此等事情來啊。」
徐采寧慌了,她開始急著撇清關係。
「更何況這是大姐姐的丫頭,我壓根不認識啊。」
「二小姐怎能信口雌黃,這砒霜是二夫人身邊林嬤嬤親手交給奴婢的。」文筆書吧 .
老夫人一個眼神,莊嬤嬤便下去了。
一刻鐘之後,她帶著東西回來了,林嬤嬤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押著,面無人色。
莊嬤嬤將搜到的東西呈給了老夫人。
「將這兩個亂棍打死,但不禍及家人,若有人敢在背後使壞,讓我知道了我扒了她的皮。」
陰惻惻的聲音讓小丫頭驚恐的哭出聲來。
林嬤嬤鄭重的磕頭,並不喊冤,「老夫人明鑑,此事是老奴一時糊塗,跟二小姐和二夫人沒有關係,老奴不想讓大小姐擋了二小姐的路。」
徐采寧痛心疾首的怒斥:「你個刁奴,竟真的指使這丫頭對大姐姐動手,你該死。」
她一個耳光打得林嬤嬤的臉偏到了一邊。
「二小姐,老奴做錯了事,自當承擔後果。」
「還不拖下去。」
緊接著院子裡傳來兩人的哭嚎聲,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聲音漸漸的沒了,只是血腥味順著風鑽進了屋子裡。
徐采寧裝模作樣的道歉,「大姐姐,林嬤嬤是母親身邊的人,她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給大姐姐賠個不是。」
「二妹妹嚴重了,下人不懂事,跟咱們姐妹有什麼相干,二妹妹說是嗎?」
她盯著對方的臉,仿佛一隻貓在逗弄老鼠。
徐采寧淺笑著點頭,「還是大姐姐大度。」
等下人將院子裡的地洗乾淨了,莊嬤嬤已經在屋子裡燃起了薰香,老夫人示意下人都退了出去。
「你們是嫡親的堂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采樂馬上要去陸家了,若是再有這一類的事情發生,別怪我無情。」
她的視線從兩個孫女嬌嫩的容顏上划過,在徐采寧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間,那陰鷙的視線已然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