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採薇心中一驚。
「是皇上特意將他叫來參加早朝的,當著眾大臣的面,他有意無意警告了趙王一番,想以此讓他的黨羽收斂。」
「那叫你去做什麼?」
「自然是做證人,畢竟這件事一直都是我負責在查,好讓那些人相信,皇上是真的知道了他們幹的那些勾當。」
「皇上的心還是不夠硬。」
都說帝王無情,可皇上今日做的事情,卻是有情有義。
他若是夠狠,趙王現在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也是顧及血緣親情,他才用這種方式警告。
只要趙王就此放棄謀朝篡位的念頭,皇上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他繼續執迷不悟,後果便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畢竟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皇上不忍心也情有可原。」
「那趙王是何反應?」
「一無所知的模樣,對皇上的警告也全然不解。」
也是,誰謀朝篡位還大方承認?
「散朝之後,趙王去處如何?」
她問道。
「繼續禁足。」
「如此也就讓人放心了。」
只要趙王繼續被軟禁,沒了頭目,哪怕雲亭手中有兵也斷然不敢輕易動手。
除非他不顧趙王死活。
蕭景堯的神情卻有些凝重:「可我總覺得趙王這個人不簡單,他被押送回府的眼神,總讓我覺得不對勁。」
「不管怎樣,還是要慎重。」
「我派出去尋找雲亭的人都沒有線索,但是有兩個人失蹤,至今沒有消息。你說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難道失蹤的那兩個人已經找到了他,但是被滅了口?」
細思極恐,徐採薇直挺挺坐了起來。
從前見雲亭的時候,覺得他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絕對無法跟現在這個通敵賣國,心狠手辣的逃犯聯繫到一起。
「雲亭這個人我再了解不過,他心思很重,智力超群,以往是無心權術,可他若真心玩,弄起權術,便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蕭景堯這麼一說,徐採薇突然覺得事情變得嚴重了。有緣書吧 .
她本來還以為雲亭會顧及趙王的安危,不敢輕舉妄動。
可若他真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手裡握著重兵,仇人就在眼前,他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一個趙王忍氣吞聲?
雲亭的下落依舊沒有消息。
蕭景堯派了不少人出去明察暗訪,皇上給的期限也所剩無幾。
徐採薇這兩天閒在逍遙居里,說不慌是不可能的。
期限一到,還沒有找到那些兵器黃金,即使能免死罪,活罪也難逃。
可再著急也沒辦法,她根本做不了什麼。
眼看只剩下最後三天,徐採薇趴在床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遺漏了什麼線索。
一雙溫熱的手蒙在了她眼睛上,大概是太過入神,她被嚇了一大跳。
「你是不是在害怕?」
蕭景堯好聽的聲音出現在耳畔。
她拉下他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側頭對上他的目光:「對啊,你就不怕?」
大方承認自己怕死沒什麼丟人的,誰不是肉體凡胎,誰不是只有一條命。
珍惜自己性命的人,才會看重別人的性命。
像話本里那種視死如歸,面對死亡波瀾不驚的人,她是不相信現實中存在的。
畢竟若非死到臨頭,誰能坦然面對死亡?
即使是死前的最後一刻,心中的牽掛也放不下。
「我怕啊,可若是有你陪著,我便什麼也不怕了。」
他輕點她鼻尖,丹鳳眸有幾分魅惑。
「話說得好聽,真命懸一線了,你還能顧得上這些兒女情長?」
徐採薇哼了一聲。
「有句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呸,登徒子。」
嘴上雖罵著,她嘴角卻是抑制不住地上揚。
他卻欺身上來,將她壓在了身下,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既然咱們只有三天可活,不如把該做,卻還沒做過的事情做一做?」
「現……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