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綠蘿雖不清楚她想做什麼，但自家小姐的想法總是沒錯的。
不在外人面前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好戲，怎能贏這一家子？
即使老夫人不找自己麻煩，張氏徐初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只要不受傳言影響，他們能奈我何？
徐採薇一整天沒有出徐府，畢竟自己妹妹失蹤多日，回來還受了重傷，她這個姐姐自然傷心過度臥病在床，哪有閒心再去酒樓管生意上的事？
徐采青下午來了聽雨閣，徐采寧受傷，她既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難過傷心。
心情平淡地像個陌生人。
看著她進屋，徐採薇給她也倒了杯茶：「外面天涼，進來喝些熱的暖暖身子。」
「大姐姐，二姐回來了，聽說她受了很重的傷。」
徐采青在她身旁坐下，接過茶只捂在手裡，沒有喝。
「你去看過了嗎？」
她搖搖頭：「沒有，二姐向來不待見我，我若去了，恐怕得讓她越發生氣。」
「她現在還昏迷著，即使是醒了，恐怕也沒力氣對你叫囂。」
「祖母她……她今天去了翠微閣。」
「這倒是新奇。」
老夫人可是從未踏足過翠微閣。
「她一直拉著我的手跟我說話，噓寒問暖，笑眯眯的，我還挺不習慣。」
想起老夫人在翠微閣對自己的態度，徐采青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想想也是，向來對她不待見，連正眼瞧她都覺得污了自己眼睛的老夫人，竟然親自去了翠微閣看她，還一副祖孫情深的模樣，反差如此之大不讓人懷疑才怪。
「我看，是徐采寧兩姐妹都沒了用武之地，祖母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可我只是個庶女，能為她做什麼？」今日 .
「大哥還在書院讀書，即使將來入朝為官，還需要人為他鋪路。若是家中哪個小姐嫁入了高門大戶，徐府攀上了高枝，便能為大哥仕途盡一份力。」
「我沒二姐有才華，也沒大姐姐你漂亮聰明，哪能吸引什麼高門大戶。」
她垂首道。
「你是太瘦了，好好養養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至於才華，琴棋書畫從現在開始學也為時不晚，祖母向來都是想靠著孫女為徐府謀福的，我們姐妹之中，此刻只有你是她心目中的最佳人選。」
這對於徐采青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在家裡沒存在感的她，重新被重視起來，很快她的名字就會被外人熟知，求親者也會漸漸登門。
「大姐姐，如果祖母真的要將我培養成二姐姐那樣，我是聽還是不聽？」
徐采青沒了主意。
「自然是聽，多學學東西總是沒錯的，至於將來你的終身大事，到時候再說。」
從前她軟弱，不敢反抗，還不是被徐府一家子穩穩拿捏在手中，將來婚姻大事同樣是他們做主，豈會聽她一個庶女的意見？
反倒是受老夫人重視之後，對於夫家也能多幾個選擇。
「采青明白了。」
「不過你要記住，即使老夫人將全部心力都放在你身上，對你灌輸她的思想，你也要自己保持頭腦清醒，切莫被她帶偏，失去自我。」
「采青明白，多謝大姐姐開導。」
徐採薇面上雖微笑著，內心卻是複雜的。
她對於老夫人來說就是一頭白眼狼，還是一頭已經逃出她手心無法掌控的白眼狼。
老夫人若真的準備培養徐采青，必定不會任由她與自己來往，指不定會挑撥她與徐采青之間的關係。
天朗氣清，萬里無雲。
徐采青走後，徐採薇佇立在樟樹底下，抬頭望著頭頂的樹葉。
不知道生了什麼病，這段時間樹葉不知不覺開始泛黃，這棵活了將近百年的老樹，難道真的撐不過這個冬季了嗎？
不多時，綠蘿回來了，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
「小姐，聽說二小姐已經醒了，正在梧桐軒哭鬧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