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單純,聽不懂二人話中暗藏的玄機。
徐採薇雖沒承認,老夫人心中卻是認定徐采寧失蹤的事情與她有關,既然如此,便隨了她的猜測。
她不是沒有給過老夫人機會,這一千兩銀子不只是銀子,還代表著她自己。
可老夫人不要她,只要徐采寧。
她本以為,哪怕老夫人僅僅是為了銀子而選擇銀子,願意放棄徐采寧而選擇自己,將所有的希望轉移到自己身上,她也定會努把力不讓她失望。
可她心裡只有徐采寧。
親情啊,這就是親情。
她還在奢望什麼?
「小姐,老夫人她怎麼也懷疑是您綁架了二小姐?」
「你覺得若是以前,她會如何對我?」
綠蘿想了想,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若是以前,定將小姐捆綁起來毒打一番,再關入柴房不給吃喝,直到您鬆口求饒。」
「是啊,哪怕與我無關,她們也會折磨我到徐采寧回家,然後連一點歉意也沒有,繼續對我頤指氣使。」
這是她們一貫的伎倆。
所以,她要讓徐采寧也感受感受自己以前受過的苦。
「可是現在的小姐不是以前的小姐了,老夫人斷不敢隨意處置您。」
綠蘿說話都硬氣了幾分。
是啊,以前她膽小懦弱,不需要緣由她們便能隨意欺辱她,可現在她成長了,隨時可以脫離徐府,這也是老夫人會一反常態來求情的原因。
逍遙居推出了特色湯鍋,徐採薇親自畫了幾副湯鍋的圖樣貼在大門口,並配以說明,加上價格折半,吸引了不少人來嘗鮮。
時間漸漸過去,所有人似乎都開始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圍坐在一起吃得酣暢淋漓。
她給了徐采寧半天時間思考答案。
午後,她又提著食盒去了地窖。
隨著沉悶的機關運作聲響,石門漸漸打開。
裡面卻空無一人。
地上昨晚送來的食盒和水壺凌亂灑落在地,白瓷杯碎成了片。
徐採薇心中一咯噔。
難不成她跑了?
可機關只有從外面才能開啟閉合,她怎麼可能逃走?愛書屋 .
地窖中的油燈已經滅得只剩了一盞,明明昨夜才添滿了燈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燃盡?
只有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亮,地窖太暗,其他幾個角落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情況。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她每一步都邁得格外小心。
直到一個鋒利的東西從背後抵上脖子,割破了她的脖頸。
尖銳的疼痛傳來,徐採薇不再動彈。
「徐採薇,你想不到吧?自己竟然會落到我的手上。」
徐采寧已接近瘋魔,語氣急促,顯然失去了冷靜。
「果然,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想,你對我定不會向我對你那樣溫柔吧?」
她輕笑。
「你為什麼如此淡定?你應該驚慌失措,應該哭喊,應該向我求饒!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還能讓你死得輕鬆一點!」
她手上力度又加重了幾分,鮮血順著徐採薇的脖子流淌下來。
跟一個瘋子較勁,只會越發激怒她,徐採薇乾脆隨她的意:「好,我跪下求你,不過你抵著我的脖子,我怎麼下跪?」
「你別想耍花樣!」
「武器在你手上,我空著手,你有什麼好怕的?還是說,你已經膽小到了讓我下跪都不敢的地步?」
「你看不起我?」
徐采寧半個身子都貼在徐採薇後背上。
她呼吸急促,手都在止不住發抖。
一氣之下,她手上力度又重了一分。
再這樣下去,她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氣,若是徐采寧徹底失控,自己就真的命懸一線了。
強忍著疼痛,徐採薇徐徐善誘:「這樣吧,你鬆開我,我跪下求你,既能讓你消氣又能看我笑話。你看我已經受了傷,流了這麼多血,肯定逃不過你的手掌心的。」
此時的徐采寧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恨意侵蝕了她的頭腦,她越是無法思考,自己才能想到自救的辦法。
「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樣!」
碎片從血肉中緩緩抽出,疼得徐採薇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咬牙忍耐,連呼吸都放慢了節奏。
碎片漸漸遠離自己,徐采寧的半個身子也漸漸抽開。
就是現在!
她向前跨出一大步,趁徐采寧還沒反應過來躲到了黑暗之處:「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