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外頓時傳來驚呼聲,不只是他們,就連陳大人都有些驚訝。
蘇子煜的名聲在京城並不小,年紀輕輕已經是京城第一狀師,熟悉律法,他做狀師從沒有輸過的。
據說要請他當庭辯駁光有錢還不行,主要還得看他的心情。
且此人剛正不阿,只為含冤一方辯駁,而此時他一出面,便代表了逍遙居是無辜的。
結果不用猜都知道。
劉三渾身冒了冷汗,跪也跪不住了,身體搖搖晃晃的,那副吊兒郎當也收斂得徹徹底底。
「蘇狀師有何話說?」
「在下請求重新驗屍,在下要在旁觀看。」
「准。」
從進來到現在,蘇子煜全程都沒有看徐採薇一眼,昂首挺胸,少年郎渾身都散發著英武不凡的氣息。
此般人才,也難怪他眼高於頂。
能替自己請到蘇子煜這樣的人物,到底是誰幫的忙?
蘇子煜和陳大人一同去了驗屍房,徐採薇和劉三在大堂等候。
不多時傳喚藥鋪掌柜的官差回來了,卻只帶了兩名掌柜。
外面圍觀的人群散了不少,驗屍時間太長,外面又寒風刺骨,都沒等住。
只有綠蘿和春煙不動如山,站在寒風之中等著自家小姐沉冤昭雪。
除此之外,徐採薇還看見了三公主的貼身丫鬟。
想來是擔心自己,又不方便親自來旁聽,便讓丫鬟來探情況。
終於,青綠色的身影從側邊走了出來,蘇子煜手裡握著一方絲巾,正擦拭著修長的雙手。
他站到一旁,臉上還是那副淡定的神情。
陳大人面色嚴肅:「藥鋪掌柜在何處?」
「草民叩見大人。」
兩名掌柜跪地行禮。
「近段時間可有人買過砒霜?」
「回稟大人,砒霜乃劇毒,草民斷不敢輕易賣與他人,鋪中砒霜已兩月未曾動過了,即使有人需要以砒霜入藥,劑量也微乎其微,絕不會置人於死地。」
「草民鋪中也是如此。」
「還有一個藥鋪掌柜呢?」
陳大人環視四周。4E小說 .
抓捕官差拱手回稟:「屬下去的時候,東街藥鋪正關門歇業,隔壁綢緞莊的掌柜說藥鋪已歇業三天,藥鋪掌柜回鄉探親去了。」
劉三長長鬆了口氣。
「經本官與蘇狀師再次驗屍,死者胃部的殘酒和那砒霜並非同一時間攝入,足以證明張濤之死與逍遙居無關,徐採薇無罪釋放!」
劉三仍舊不願放棄:「大人,逍遙居也有可能喝酒前奉上的茶水裡下毒啊。」
「是嗎,既如此當日你為何未曾中毒,還是說你當日未曾喝茶?」
徐採薇勾起唇角。
「死者腹中確有砒霜,可你們一同喝同一壇酒,同一壺茶,若是他中毒了,你們又豈會無事?」
蘇子煜又道。
不愧是京城第一狀師,分量足夠,兩句話便讓對方啞口無言。
「大人,此事與小人無關,小人毫不知情。」
劉三慌了神。
「你是原告,若對結果不滿可請求重審。」
「小人滿意,是小人冤枉了逍遙居,小人不告了!」
驚堂木又是一拍,代表著案件的結束。
一退堂,劉三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先前的小人得志也被驚慌所代替。
綠蘿迎了上來,熱淚盈眶:「小姐,您總算出來了,這些日子受苦了。」
「苦倒是沒受,就是牢房的飯菜著實不怎麼樣,要不是你們每天都送飯,恐怕我就餓死了。」
她嘆了口氣,故作委屈道。
綠蘿被逗得破涕為笑,一向遇事沉著冷靜的春煙也眼眶泛紅。
「小姐,本應是奴婢坐牢的,您卻……」
她看著春煙,認真而嚴肅:「你是我的人,不是替逍遙居背黑鍋的,我身為你的主子,哪能讓你受委屈?」
她這麼一說,春煙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淚還是滾落了下來。
能夠遇到這麼好的主子,是她三生有幸。
蘇子煜從徐採薇身旁經過,被她叫了住。
好歹人家也幫了自己的大忙,總該感謝一番的。
「蘇公子大公無私,採薇不勝感激,若蘇公子不嫌棄,後日午時可到逍遙居用膳,採薇好當面感謝。」
蘇子煜總算認真看了她一次,美如冠玉的容顏寫著淡漠和從容:「徐大小姐不用感謝我,要謝還是得謝獨孤兄,若非他出面邀請,在下是不會幫這個忙的。」
獨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