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蕊手握白玉簪,趾高氣揚地站在二人面前:「真巧,這支簪子我也喜歡,蕭世子可否割愛贈與我?」
「你這人怎如此不講理,這明明是徐姐姐先看中的!」
蕭景柔氣鼓鼓道。
「那又如何?此刻簪子在我手中,便是我的東西。」
蕭景堯不緊不慢地將徐採薇拉到身後,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凜冽攝人:「我道是誰,原來是陸辭的妹妹?」
蕭景堯嗤之以鼻,「陸小姐好歹也是高門大戶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卻行強盜之事,不知令尊知曉了該是何種感受?」
「蕭世子,這支簪子我也很喜歡,人家不過一弱女子,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她立即垂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可蕭景堯並不吃這套:「這簪子清新淡雅,陸小姐卻花枝招展,怕是配不上這簪子。」
她竟然被當眾羞辱了?
陸蕊羞愧難當,猛地將手中簪子拍在了案上,由於用力過猛,簪子頓時碎成了兩截。
陸蕊懵了,隨即強定心神:「這麼容易便碎了,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也罷。」
掌柜的見狀臉都白了,匆匆而來,拾起案上碎裂的玉簪手都在顫抖:「你們看,誰來付這錢?」
「多少錢,我付了!」
禍闖出來了,爛攤子還是得收拾,陸蕊咬牙道。
「紋銀五百兩。」
掌柜的伸出一隻手。
「五百兩?你搶劫呢?」
陸蕊臉色大變。
出來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若是拿不出來,才真真地在蕭世子面前丟了臉。
「小姐,這簪子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製成,通體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加上純手工雕刻打磨,這價格絕非胡說啊。」
「你唬誰呢,你這破店能有值五百兩紋銀的東西?」
「小姐若是不信,可拿去鑑定,若我胡說這店我就不開了。」
掌柜的也覺得自己很冤。
好端端的鎮店之寶就這麼被一巴掌拍碎了不說,對方還死不認帳。
掌柜的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想胡攪蠻纏也說不過去,陸蕊急得手心冒了汗,回頭去看後面的婢女。
婢女低著頭,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哈哈 .
廢物,關鍵時刻一點辦法也想不到!
她瞪了一眼婢女,只得拿出身上僅帶的兩百兩紋銀:「今日出門太急,這兩百兩你先收著,回頭本小姐讓人將剩下的三百兩送來。」
「這……」
掌柜的接過兩百兩紋銀,委屈得都快哭了,「本店規矩概不賒帳,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你怕我賴帳?你知道我是誰嗎?」
「掌柜的只是個生意人,陸小姐何必為難他呢?若是陸小姐拿不出那三百兩,我便先替你墊上。」
徐採薇繞過蕭景堯走了出來,儀態萬方。
陸蕊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你這是看我笑話吧?誰不知道你那三堂妹勾,引我哥,厚著臉皮到我家做妾的事情,你作為她堂姐能是什麼好東西?」
「陸小姐口下積德!」
蕭景堯猛地看向她。
陸蕊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他的眼神涼薄肅殺,好似她再說徐採薇半句不是,他便能讓自己血濺當場。
徐採薇卻毫不在意:「徐采樂是徐采樂,我是我,陸小姐若不接受我的幫忙也無關緊要,權當我自作多情了。」
語罷,她便要走。
這下陸蕊也急了。
她堂堂尚書嫡女,若因區區五百兩銀子將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以後還如何見人?
「等一下!」
她叫住徐採薇。
頓住腳步,徐採薇輕輕勾唇。
「今日這三百兩就算我借你的,回去便會差人給你送過去。」
高傲如陸蕊,有求於人時還不是得放下身段。
讓綠蘿拿了三百兩遞給掌柜的,徐採薇勾唇:「出門在外誰都有個難處,陸小姐不必難堪。」
陸蕊臉色極差,一跺腳轉身離去,健步如飛。
本想找徐採薇的麻煩順便吸引蕭世子的注意,沒想到竟弄巧成拙還倒欠了她的人情。
那支斷裂的玉簪橫屍案上,孤零零的。
唯一看上的簪子毀了,只得重新去逛逛,看是否還能找到合心意的。
蕭景柔跟在徐採薇身旁,疑惑不解:「徐姐姐,那陸蕊對你這般無禮,你為何還要幫她?按我說就應該看著她出醜,讓她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