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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墅的不遠處。
等了好久,斯憶聖和伊然終於見到了夏木希。
穿著休閒裝的夏木希,一個人慢慢地走著,似乎並不打算要走多遠。
頭髮散在身後,就算被風吹亂了,也沒有動手去整理,任由著繼續亂下去。
時而皺眉,時而在苦惱著。
在外面走了一圈後,夏木希便就進別墅了。
「師父,木希姐姐的狀況的確不太好,真的不用去見木希姐姐嗎?」伊然問著身邊的斯憶聖。
「看木希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也許會給她添麻煩。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們到附近找個酒店,住著。」斯憶聖輕聲說著。
「也好。」
之後,斯憶聖和伊然便就離開了。
伊然看得出此時的斯憶聖非常擔心夏木希,也知道斯憶聖很想要直接去找夏木希,但又不得不忍耐著。這種感覺,才是最折磨人的。
酒店。
此時的天,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
斯憶聖正在整理行李,在見到夏木希後,斯憶聖便就決定要在國內多呆一段時間。
「師父,你應該不打算就這麼回英國去了吧?」伊然也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剛洗完澡的他,來到了斯憶聖的房間。
「嗯,要暫時呆在這裡,所以我先把東西整理好,這樣也方便我使用。」斯憶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收拾著行李。
「那,木希姐姐那兒……師父有什麼打算嗎?」
「暫時還不知道,今天就不多想了,好好睡一覺,一切就等明天再說。」斯憶聖笑著說。
「嗯。對了,我叫了客房服務,一會兒他們會將這裡最好吃的菜送過來。我還特地點了紅酒呢,這樣的話,有助於睡眠,能讓我們睡個好覺了。」
「你啊,想的還真周到。」
「別的事情不說,像是這種後勤工作我必須要做好才行呢。」伊然笑著,「師父,今晚我們就痛快地喝一場吧。」
「我記得你的酒量好像並不好吧?」
「不怕,要是醉了直接睡就好。」
「也是。好,今晚我就陪你多喝點。」
「嗯!」
深夜的凌晨兩點。
房間裡,瀰漫著酒的冽香。
伊然早已熟睡。
窗邊,身穿白色寬鬆睡袍的斯憶聖,手中握著高腳杯,身邊,還放著那瓶未喝完的紅酒。
就算將這一整瓶喝下去,斯憶聖也不會醉。他的酒量,從過去開始就一直很好。
只是,雖說這是酒店最好的酒,但對斯憶聖來說,只能算是普通。
畢竟在過去,斯憶聖一直都過著上流人士的生活。
而現在,只要他想,便就能夠立刻拾起擁有,但是他卻不要,他已經喜歡上了這種居無定所,漂泊的生活了。
儘管很艱苦,但斯憶聖卻很享受。
因為,這就是他要為過去的一切所付出的代價。
他,無怨無悔。
就算是凌晨,酒店外卻還是一片喧囂的景象,燈火通明。
真的已經好久都沒有在這樣的時間裡見到這副場景了。
如果換做平時,對於這個時候的他來說,只有那無盡地黑暗。
木希,你呢?
就算現在我和你身處在同一個城市,儘管我們已經離得那麼近那麼近,但此時所映入我們眼中的事物,卻是完全不同的,對嗎?
木希,如果知道我瞞著你偷偷回來,你是會開心,還是會生氣呢?
我呢?
又可以直接去見你嗎?
我不知道。
因為就算已經偷偷地看了你一眼,我也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主動去見你。
或許我大概,還是會怕你生氣吧。
伊然說的沒錯,明明我可以很好的去處理任何事情,但唯獨有關於你的事,我卻總是搞不定。
這一點,我必須承認。
木希,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才會讓你露出那種表情呢?
秋黎末呢?
他難道都沒有察覺到嗎?
不可能的吧。
可是,如果他真的察覺到了,又怎麼可能會讓你露出那種表情呢?
這般想著的斯憶聖,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一夜無眠。
……
第二天,當伊然醒來時,發現斯憶聖就這麼靠在窗前。
伊然揉了揉眼睛,又看向四周。
那瓶紅酒,已經喝完了。旁邊,靜靜地放著透明高腳杯。
「師父,這酒……被你全部喝完了?」伊然有些震驚地問著,因為喝酒的關係,聲音略顯沙啞。
「醒了?」聽到伊然的聲音,斯憶聖轉頭看去,那張生的比女人還要美麗地臉上,露著淡淡地笑意。
「……嗯。昨天晚上明明說要好好陪你喝酒的,結果我好像很快就倒下了。」說著,伊然朝著斯憶聖走去。「我依稀記得那個時候酒還有很多的,師父,你真的把一瓶的紅酒都喝完了啊。」
伊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因為畢竟他從未真正見識過斯憶聖的酒量。
「準確來說,在你喝醉之前,瓶里的紅酒已經喝下去三分之一了。」斯憶聖笑著說。
「可那也還剩下很多啊。」伊然不禁感嘆著,「師父,看你的樣子也一點醉意都沒有,我真的有些低估你的酒量了。」
「……」斯憶聖笑著,沒有說話。
「師父,該不會你一夜都沒睡吧?」伊然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喝了一夜的酒?」
「或許是因為酒太好喝了?你不是說這是酒店最好的酒嗎,不喝的話,豈不是浪費了。」
「那也不能一整晚都不睡啊。」伊然輕嘆著,「好啦,趕快去睡一會兒。本來從英國回來一路上你都沒有休息過,一路奔波的,我都覺得累了,你又怎麼會不累呢。」
「嗯,聽你的。」
「那我先出去了,今天你就好好在酒店休息,哪裡都不要去,什麼事也不用去做,我會好好看著你的。」
「知道了。」雖是這麼說,但斯憶聖依舊是坐在窗邊,沒有要動的意思。
「我出去啦。」說完後,伊然便走開了。
之後,不管斯憶聖會不會去休息,伊然也不打算去管了。因為伊然知道,對斯憶聖來說,有時候一個安靜的環境也是一種休息。
……
在斯憶聖和伊然從英國回來的第三天。
那座低調卻不失奢華地別墅里。
氣氛,低沉到了極點。
原因是,夏木希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舒和玉嫂正在想辦法阻攔著,而因為不想被孩子看見這一幕,林舒還特地讓秋念夏帶著千晴暫時先出去一會兒。
秋念夏比千晴要大上很多,自然更加懂事,也能夠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所以在聽到林舒那般說了之後,秋念夏放下了功課,然後便藉口領著千晴出門了。
「媽,我已經等不下去了,讓我去找秋黎末吧。」夏木希緊皺著眉頭,「既然連你這邊都打聽不到任何消息的話,雖然有些話我不想從口中說出來,但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也就不需要顧慮那麼多了。秋黎末他們一定是出什麼事了,也許現在正是他們最艱難的時候,我要趕過去!」
「木希,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林舒緊緊牽著夏木希的手,「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越是應該沉住氣,冷靜下來。我相信黎末,相信林木和野獸,只要有他們三個人在的話,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或是危險都會克服的。」
「我已經讓自己冷靜很久了。媽,就像現在,我其實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剛才所說的話,也絕對不是意氣用事,更不是衝動。」
「我知道。可是如果換做黎末的話,他也一定會贊成我這麼做的,讓我攔住你。」
「知道嗎,媽,最近這段時間,每天晚上只要我一閉眼,就全是噩夢。最開始的時候,我可能還會對自己說沒事,就只是夢而已。但是現在,我沒辦法忽視了。」
「木希啊,再忍耐一下好嗎?聽我的話,再忍耐一下就好。」
「是啊木希,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需要耐心。」玉嫂也一旁說著,「我和太太一樣,相信著黎末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那我還要再忍耐多久?」夏木希的聲音,平靜地出奇。
「……」林舒看了一眼玉嫂,之後,「十天。如果十天後黎末還是沒有回來,到時候我不會再阻止你了。」
「我知道了,那就十天。」說著,夏木希起身,「媽,對不起,讓你為難了。我先回房間了,有什麼事,叫我就好。」
「嗯,去吧。」
一直到夏木希回到房間。
「太太,木希這個樣子讓人有些擔心呢……」玉嫂沉聲說著。「要是十天後,黎末他們還是回不來的話,難道你真的同意讓木希離開嗎?」
「唉。」林舒重重地嘆了一聲,「剛才那個狀況,我不得不那麼說。其它的,只能到時候再說吧。其實我又何嘗不擔心黎末呢,這次的確是有些反常。」
「太太……」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也先回房間休息下。」
「好。」
別墅附近的公園裡。
「姐姐,媽咪最近的樣子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果然還是跟爹地有關吧?」千晴一臉擔心地問。
「也許吧。」秋念夏也很擔心秋黎末,她一直都在心裡祈禱著秋黎末,林木還有野獸能夠平安回來。
「姐姐,爹地為什麼還不回來呢?都過去那麼久了,千晴真的好擔心……可是,千晴又不敢在媽咪面前說太多,那樣的話只會讓媽咪難受,對不對?」
「千晴真懂事。」秋念夏笑著,「在母親面前,我們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因為母親很擔心父親,如果再讓母親擔心我們的話,母親會受不了的。」
「唔……」
就在姐妹倆說話間,一個修長地身影走了過來。
「小千晴。」
然後,那般輕聲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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