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那個未經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最高層。Google搜索
夏木希所在的病房裡。
不再像平時那樣躺著,因為知道弓源曉要過來,所以在這之前,夏木希特地讓秋黎末幫她重新調整了姿勢。
現在的夏木希,半靠在床頭上,因為這樣的話,她便就可以好好看著弓源曉了。
「木希……」然而進了病房的弓源曉,卻遲遲不肯去到夏木希的身邊。
「你來啦。」夏木希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非常清楚弓源曉在想著什麼。「過來吧,雖然勉強可以跟你說會兒話,但是如果距離太遠的話,說起話來會讓我更加吃力的。」夏木希笑著說。
「……嗯。」聽到夏木希的話後,弓源曉推著輪椅來到了夏木希的病床邊。
「我說你啊,不會現在還有輕生的念頭吧。」夏木希問著。
「……」弓源曉沒有說話。
「你這個人啊,真的是……」夏木希搖了搖頭,「活著是一件多麼好的事啊,結果你卻因為我的關係想要輕生,這不是更加深了我的罪孽嗎。弓源曉,你就那麼希望我死後下地獄呀?」
「不是的木希,我!」弓源曉終於願意抬頭看向夏木希了。
「終於願意看我啦。」夏木希笑著。「好啦,剛才是逗你的。因為不那麼說的話,你根本就不敢看我吧?」
「木希,不要把我說的話當成是玩笑話好嗎?那次我對你說的話,全部都是認真的。我知道我這麼說一定又會惹你生氣,可是我希望你能夠知道,知道我並不是說說而已。」弓源曉無比認真地說著。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畢竟一直以來,你都沒有對我說過謊呢,一直都是對我那麼好。」
「那你還會生我的氣嗎?」弓源曉問著。
「那天突然聽到你那麼說的時候,我的確很生氣,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不過現在已經好了,我已經不生氣了,不然我也不會把你叫過來了。」
「木希。」弓源曉輕聲喚著夏木希的名字。
「嗯?」
「你真的會死嗎?」
「理論上來說,我會死。不過秋黎末總是會非常肯定的對我說,說我一定不會死的。」夏木希笑著,「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明明這種事情就連斯憶聖都確定不了。」
「是嗎,秋黎末他這麼說嗎……」弓源曉又低下了頭。他知道秋黎末並不是一個會為了尋求安慰而故意說一些不切實際話的人,既然是秋黎末那般肯定的說出口了,也就意味著可能真的會是那樣。
木希她不會死,就算病成這樣,也不會死。
因為他好像也從來沒有聽到斯憶聖說過木希一定會死這樣的話,如果木希的病真的無法醫治的話,那麼所有人應該早就放棄了才是。
但是大家卻都沒有,每個人的臉上,都還帶著希望。
木希她……不會死嗎?
真的不會死。
一會兒等出去後,還是親自找秋黎末確認清楚吧。
弓源曉在心裡這般想著。
後來,夏木希和弓源曉只是閒聊著,聊著一些輕鬆愉快的話題,關於生病,關於生或是死這樣的話題,誰也沒有再說出來。
林木的病房裡。
「那個弓源曉竟然為了木希可以做到這一步,唉,就算木希生病了,也總是有操不完的心呢。」說著,莉果將剛倒好的熱茶遞給了秋黎末,「不過哥,木希真的能夠勸弓源曉不再有輕生的念頭嗎?」
「這件事我心裡有數,我會找個時間單獨和弓源曉聊聊的。」秋黎末接過熱茶喝了一口,然後說道。
「可是如果連木希都勸不住的話,哥,你的話,弓源曉又能聽得進去嗎?」
「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其實吧,我真的覺得弓源曉和夏溪還蠻相配的,要是弓源曉能夠接受夏溪的話,不就完美了嗎。」莉果說道。
「木希也一直都是這麼希望的,不過這終究還是弓源曉和夏溪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能將我們的想法強加在他們的身上。」
「也是,這種事情,還是要順其自然,你情我願才好。」說著,莉果看向了那還在沉睡著的林木,「這段時間真的把野獸累慘了,在我的強制性要求下,那個傢伙才願意回家休息。」
「等林木醒來後,不好好補償一下野獸可是不行的呢。」秋黎末笑著說。
「是啊,一定要給野獸一個大大的補償才行呢。不止是林木,還有我,都欠著野獸一個大人情。」
「記在心裡就好了,總會有機會還的。」
「嗯。」
……
夏木希和弓源曉聊了很久,一直到斯憶聖去病房替夏木希做檢查,弓源曉才離開。
「木希,我可以隨時過來嗎?」離開前,弓源曉特地問著夏木希。
「嗯。」夏木希對著弓源曉笑著。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夏木希衝著弓源曉揮了揮手,之後,弓源曉便離開了病房。
「那個傢伙和上次過來的時候相比,好像變了。」弓源曉離開後,斯憶聖笑著對夏木希說。
「如果連你都那麼說的話,那應該就沒問題了呢。」夏木希輕笑出聲。
「你啊,我都已經告訴過你不要再去管別人的事了,結果你總是不聽。」
「這就是我的命吧。」
……
病房外。
「秋黎末,方便聊聊嗎?」弓源曉來到秋黎末的身邊,問著。
「跟我想到一塊去了。」秋黎末笑著說。
「是嗎,看來我們之間還是有些默契的。」弓源曉也跟著笑著。
和夏木希聊了那麼久之後,弓源曉那一直緊繃和壓抑的神經終於緩和了一些。
「是要在這裡聊,還是去別的地方?」秋黎末問著。
「我有點餓了,出去吧,我們邊吃邊聊。不瞞你說,自從那天從醫院回去,除了酒之外,我還真的是一點東西都沒吃呢。」
「是嗎?那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秋黎末故意這般說著。
「你在取笑我對吧?」
「我有嗎?」
「算了,我現在沒有力氣跟你說了,去吃飯吧。不過要你請客,因為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帶。」
「莫名感覺自己好像吃虧了似的。」
「只不過是一頓飯而已,也虧不了哪裡去的。」
「也對。」秋黎末笑出聲來,「走吧。」
「嗯。」
之後,兩個男人便一起離開了醫院。
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里。
「剛才木希對我說,說你總是會很肯定的說木希她一定會沒事的,這是怎麼回事?你可不是一個會拿這種事情尋求心理安慰的人,所以告訴我實情吧。」在吃東西之前,弓源曉對秋黎末說出了心裡話。
「有些事情,我不會告訴你的,因為算是隱私吧。」秋黎末喝了口咖啡,然後說著,「不過,為什麼我會一直說木希她不會死,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只是因為因果都還未出現,所以現在說出來的話,還有些尚早。」
「所以說,你剛才所說的那個因果,是可以救木希的命,是嗎?」
「理論上來說,是的。」
「我知道了,剩下的,你不用再說了,我明白了。」弓源曉的臉上漸漸揚起了笑意,就像是那種不自覺的,不自禁流露出來的一樣。「話說啊,這么小的一家餐廳,菜的味道還真不錯呢。」弓源曉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好吃的話就多吃一點,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的。」秋黎末笑著。
看著弓源曉的模樣,秋黎末知道這個男人應該已經沒事了,那樣的話便好。
吃完後,秋黎末並沒有和弓源曉一起回到醫院,而是去向了另外一個地方,因為秋黎末打算去確認某件事。
這一天,弓源曉都一直呆在醫院裡,因為得到了夏木希的允許,所以弓源曉便就索性呆在醫院不走了。
「弓源曉,你是打算在醫院安家嗎?」莉果不忘打趣的說道。
「安家啊?這個聽起來倒也不錯。你看啊,反正我的腿有傷,住在醫院的話倒也方便,你說呢?」弓源曉笑著說。
「那你這條腿乾脆就不要好了,然後一輩子都住在醫院算了。」
「我說班長大人,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再怎麼說我們也算相識一場,你就不能對我態度好一點嗎,這樣會讓我很受傷的啊。」弓源曉假裝很難受的樣子。
「切,真噁心。」莉果瞅了一眼弓源曉,然後說著。
「不過,我看倒是你直接在醫院安家了呢,為了木希你可以做到這一步,真不愧是木希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呢。」
「……嗯。」然而這時的莉果,卻變得有些反常。
「果果,果果,趕快把林木的病服拿過來,要給他換上才行。」就在這時,蘇雅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了過來。
「嗯,知道啦!」莉果馬上回應著。「好啦,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裡吧,我走了。」說完,莉果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但是,卻被弓源曉拉住了。弓源曉先是看了一眼莉果手中拿著的新病服,然後又重新看向了莉果。「這病服,不是給木希準備的嗎?」
「哎呀,你問那麼多幹嘛。」莉果想要試圖掩蓋過去。
「怎麼回事?剛才是蘇雅的聲音吧?什麼叫做林木的病服?林木他怎麼了嗎?難道也住院了嗎?」
「弓源曉,你可不可以不要問了?」莉果看似在對弓源曉笑著,然而弓源曉卻發現,莉果的那雙眼眸中,卻有些點點的光亮在閃爍著。
那是……
淚光。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