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圈套,雪地歡騰2
似王宮般,巍峨的古堡傍水矗立,一年四季都能聽到水擊碧石的清越聲。【記住本站域名】
這樣鮮活明麗的景色,都托舉不起那古堡一絲生氣,整幢古堡異常的詭譎壓抑,如同巨石般,重重壓在人心上。
裡面更是如此。
刺眼,燈光極其刺眼,高台下,左右齊端站著兩列人,看著正中央的那個箱子,大氣不敢出。
那暗棕色的木箱子裡,安靜地躺著一條手臂,指上的戒指,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整條手臂都很乾淨,沒有血漬,斷口也很整齊,映在燈下,仿佛蠟塑出來的,就是這效果,磣得人頭皮發麻。
台上老者靜坐,即便年過半百,也頭髮梳得整齊,一身長袍馬褂,威嚴赫赫。
只是他面相寡情,臉上的痕跡過於深重,每一道皺紋都顯得陰暗。
此刻盯凝著那箱子,愈發地陰森可怖了。
一刻鐘前,送箱子來的人還留了話:「老太爺,過幾天就是您的壽辰了,這是我家少爺特別吩咐送來的,希望您福如東海,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健朗。」
當時人們看到這箱子什麼反應?
無一不倒抽氣。
心想這二少爺果真如外界傳聞般無法無天,經常派人上門挑釁已是輕的,這些年,他越發地肆無忌憚了,甚而敢買通殺手來暗殺老太爺。
有好幾次,老太爺險些命喪黃泉,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就是他的手筆,但人們實在無法不懷疑。
再這麼下去,那還了得?
傅家哪還會有老太爺的一席之地?誰還會記得他?記得他們這些舊長老?
「老太爺,這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阿恆雖是外室,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您的人,他傅時運這麼做,完全就是不把您放在眼裡!」
那天被拖下台後,傅時運就命人將外室的胳膊砍了,然後給老太爺送了來。
老太爺冷笑兩聲,「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
似是老父親的感慨,還透著幾分和藹。
侍立在他身側的女子心尖一顫,站了出來,為那遠在天邊,並不在現場的人辯解道:「父親,這也不能全怪阿運,那天晚會上女兒親眼所見,您不讓大伯一家打著您的名號胡行事兒,但他們還是這樣做了。」
「一,他們沒有把您的話牢放心上,二,阿恆還在眾目睽睽下亂放厥詞,直言代表傅氏,這不僅在忤逆您,更是在給傅家抹黑。」
「當時虧得阿運出手,不然,女兒也要當眾上去,好好訓斥他一番了。」
「嗯,」老太爺聽得點頭,女子輕描淡寫便說到了他心坎上。
他一個從舊年代裡延續下來生命,活下來的老人,對門楣的看重早已刻進了骨子裡。
傅家內部再怎麼攘權奪利,斗得魚死網破,那也是內部本家的事。這內部之人,絕對不能對外給本家抹黑,給「傅」這個姓招黑,否則,你死不足惜。
正如女子所言,傅時運的確是拂了他的臉面,但比起這個,老太爺更在意的是阿恆差點給傅家染上了污點,所以傅時運要他一條手臂,不過分。
外室,永遠沒資格站在人前,永遠沒資格。
老太爺一個舊時代里的人,自然傳統,那對血統的看重,可想而知。
只是,正統血脈不聽話,該打,而當這血脈脫離自己掌控時,那就該棄掉了。
棄掉,還會有下一個。
傅家的正統血脈,又不只有他們四兄弟姐妹。
「宸茹小姐說得是啊,不過這真是你完全的心意嗎,僅僅只為了傅家,半點偏袒的痕跡都沒有?」
左側最前排那個長者摸著鬍子哈哈笑道,這麼些人里,估計也只有他敢當著老太爺的面,如此放肆了。
他的話半分真半分玩笑,算是一個長輩在打趣晚輩。
傅宸茹不傻,含笑著回:「鄒伯伯盡會說笑,我身為傅家兒女,所言所行自當是先為傅家考慮。」
兒女情事,在家族面前,算得了什麼呢?
想到這,她不免垂下眼帘黯然神傷。
從成為父親女兒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她的人生結局,嫁給傅家的掌權人,要麼被掃地出門,自生自滅。
這個選擇題擺在誰面前,誰都會選前者,傅宸茹也不例外。
只是,她心有所歸,這掌權人會不會是她那心向之人,還兩說。
愛情麼?使命麼?權力麼?
她逐漸攥緊了拳。
長者的話讓老太爺擰了擰眉,聽到傅宸茹的回答,他眉心又舒展了。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徑直上台,朝老太爺耳邊嘀咕了幾句,老太爺臉色微變,起身跟著管家走了。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女子望著父親離開的方向,高深莫測。
房間裡,管家將電話遞給老太爺,而後很識趣地退下了。
聽筒里的聲音和著笑傳出來:「老太爺,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一招您玩得可真純熟啊。」
老太爺不理會他的嘲諷,轉身坐在沙發上,「呵,人不都是這樣?法倫,你不惜冒著被警察發現的風險給我打電話來,不是單純地為了說這個吧?」
「自然,」法倫斂低了笑意,不知說了什麼,聽得老太爺悠悠眯起眼,半晌,冷冷一笑,「法倫,你現在喪家犬一條,拿什麼和我談判?」
還要他聽他的?
法倫又笑了,笑得渾不在意,「就憑即使我現在喪家犬一條,手裡也握著你最想要的東西,你不得不聽我的。」
老太爺握著聽筒的手暗自收緊。
——
「快,快跑!」
小伙子們猛撒開腳丫子,高樂那兩條小細腿,那能趕得上他大哥的速度啊,沒跑兩步,就被沐傾深卡住脖子,拖了回來。
傅卿把另外幾個,也一手提兩三個,統統提了回來。
「你他麼不能看準了再扔?!」沐傾深的暴喝聲不知有多少個分貝,方圓百里聽得清清楚楚,可見他脾氣是真上來了。
能不上來麼?正懵逼著呢突然被蓋了一頭雪,換誰誰沒脾氣?
「又短老子叉你呢是吧?」
「別別,哥你別叉我,我自己來……」高樂抓了把雪直接餵嘴裡,自己懲罰自己。
沐傾深:「……」
倒也不必這麼自覺。
和周圍人比起來,他們這一「雪花蓋頭」玩得太開了,吸引了好些視線。
小朋友已經在不遠處笑得直不起腰,在他們揭下「蓋頭」的那一刻,她的淑女形象就破功了,「哈、哈、哈」震得操場搖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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