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點點頭,快步往營帳外走去。
除了留守保護家眷的五百親兵。
所有的將士們,已經集結完畢。
厚厚和平安也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大牛和二牛也是一臉鄭重的模樣。
父親告訴他倆,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立功的時候了。
打完這一仗,他們就要返程回家了。
「程處默,尉遲寶林兩位將軍,立即帶領飛行小組,按原計劃行事。」
「末將領命,定不負大帥所託。」
聽到林然的話,程處默和尉遲寶林,恭敬的施禮說道。
飛行小組紛紛鑽進飛行器。
手持木桶的士兵,將燃料放進燃燒器裡面。
如果不是現在放燃料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些燃料就會被凍成冰塊的,根本就不可能點燃。
剛剛被放進去的燃料,立即便被身後手持火把的士兵點燃。
這樣就可以保證飛行小組,能夠正常的飛行到對面的城堡里。
在林然和蘇定方的注視下。
一個個飛行器帶著特訓戰士,飛向了空中。
直奔遠處的城堡而去。
「將士們,腳踏滑雪板,前進······」
林然一聲令下。
一馬當先,率先滑身而出。
身後的幾萬大軍緊緊跟隨。
在黑夜裡正好藉助雪光的反射,他們一路前行。
速度之快和天空飛翔的飛行小組,有的一拼。
待飛行小組安全落入敵軍城堡里以後。
林然率領的大軍,也兵臨城下了。
守城的士兵,還在呼呼大睡之中。
這麼冷的天,傻子才不在城樓下睡覺。
多少年了根本就沒有敵情發生過。
他們守城們樓的士兵,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落地後,悄悄的帶領士兵們摸上了城門樓。
好傢夥,外面寒風凌冽,城門樓裡面卻是溫暖的很。
難怪這些傢伙能睡的這麼踏實。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無聲無息的便解決了戰鬥。
來不及享受這溫暖的城門樓。
他倆便急匆匆的帶領士兵們去開城門了。
城門底部竟然已經被積雪堆的死死的。
將士們不得不費力的將積雪刨開。
城門緩緩的打開。
五萬大軍暫時收起滑雪板,快步進入敵軍城堡。
不遠處便是一處處的府邸。
「處默哥,你帶人去對面城門樓,我們分頭行動,在中間的王宮處集合。」
林然大手一揮。
將士們心領神會。
逐一摸排過去。
程處默則帶領兩萬大軍,腳踏滑雪板,直奔對面而去。
在那裡他們解決掉城門樓的士兵以後,也開始不放過任何一處府邸。
王宮裡飼養的幾隻大狗開始不安分起來。
他們聞到了血腥味,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國王被幾隻大狗的狂吠,從睡夢中驚醒。
他非常不滿的對外面的守衛說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為何本王的幾隻愛犬會如此不安?」
「國王陛下,一切正常。外面沒有一點動靜,只不過是風聲較大而已。」
聽到守衛的話,國王便放下心來。
看著像貓一樣捲縮在被窩裡的王妃。
國王春意大盛。
守著這麼一個美女子,既然醒過來了,豈能輕易睡去。
於是國王便開始不安分起來。
沒幾下功夫,那貓一樣的女子。
便發出貓一般的聲音。
讓外面的守衛,也是忍不住護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
雙手隨著貓聲而運動了起來。
林然帶領的將士們,終於來到了一片廣闊的營地里。
這營地之大,是生平罕見啊。
林然猜測,這必定是敵軍的大本營。
於是便帶領士兵們,悄悄的摸了過去。
事情就是這麼湊巧。
一位被尿憋醒的士兵,剛剛爬起床來。
便看到了,率先進入營房的黑臉大漢尉遲寶林。
尉遲寶林手裡的鋼刀,那是寒光閃閃啊。
揮手就對著門口熟睡的士兵砍去。
眼見那士兵的腦袋就滾落在門口。
被尿憋醒的士兵是嗷嗷大叫啊。
用他們的語言大聲的呼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有敵軍攻過來了······」
這一聲大喊,直接在營房裡炸開了鍋。
一個個睡夢中的敵軍士兵被驚醒。
不得不說他們的反應速度,還是夠快的。
來不及穿衣服的他們,立即從床頭抄起兵器,就開始了自我防衛。
可是再怎麼樣,唐軍如今也是關門打狗。
只要堵住門口,整個營房的人都別想出來。
隔壁營房也聽到了動靜。
不過此時所有的營房門口,都被唐軍堵死了。
絕望中的敵軍,開始手中揮舞著武器,用他們的語言嗷嗷直叫。
「所有將士聽令,拉弓搭箭……」
「射箭……」
隨著林然的一聲令下,這裡徹底變成了一座地獄。
敵軍痛苦的嘶喊聲,讓王宮裡的幾隻大狗,叫的越發的激烈了起來。
國王此時,還在貓女般的王妃身上,不停的活動著。
「國王陛下,不好了。」
「小的好像聽到了,遠處傳來了廝殺聲。」
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
「誰他娘的敢打擾本王的好事,真是活夠了不成!」
國王陛下此時就差那最後一哆嗦。
豈肯就此罷休。
如雨般的箭枝對著目標直奔而去。
偌大的軍營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國王也渾身顫抖幾下。
死狗一般的癱軟了下來。
他穿好衣服,走出宮殿外面。
外面一片寂靜,就連剛剛狂吠不止的幾隻愛犬,也趴在地上捲縮在一起。
根本聽不到士兵剛剛說的廝殺聲。
「將這個剛剛打擾本王好事的傢伙,剁碎了餵狗。」
國王一聲令下,這個可憐的士兵,便被幾個人拖下去了。
「國王陛下,冤枉啊。小的剛剛真的聽到了廝殺的聲音。」
奈何這個脾氣暴躁的暴君,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不然中國怎麼會有一句古話,叫做伴君如伴虎呢。
可憐這個守護王宮多年的士兵,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落了個慘不忍睹的下場。
「陛下,外面冷,幹嘛非得出去啊。」
「快點,讓臣妾給陛下暖暖身子。」
貓一般的女子見國王陛下返回,柔若無骨的身子骨迎接上去。
程處默的大軍同樣也遇到了一處軍營。
程處默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啊。
這些人真是好日子過慣了。
這麼大的軍營,竟然沒有一個哨兵值守。
也活該他們在睡夢裡消失而去。
在程處默的帶領下,將士們一陣砍瓜切菜。
忙得不亦樂乎。
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兩支大軍終於在王宮前面的道路上匯合了。
「大帥,末將所過之處,敵軍盡皆覆滅。包括一所偌大的軍營。」
程處默據實回答道。
林然聞言點點頭。
「將士們辛苦了,看來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
「我們也解決了一處偌大的軍營。」
「如今咱們就玩個貓抓老鼠的遊戲吧。」
林然微笑著面對雄偉壯觀的王宮開口說道。
「大帥,不知道怎麼玩?」
一聽說玩遊戲,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都來了精神。
這倆小子,別看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可是依舊是童心未泯。
對於吃喝玩樂,那是情有獨鍾。
「現在開始可以在王宮門口燃放爆竹了。」
「大牛二牛你倆去將爆竹點燃,兩個臭小子不是最喜歡點爆竹了嗎。」
林然話音落地。
程大牛和程二牛,已經屁顛屁顛的跑步出來了。
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在王宮門口響起。
幾隻剛剛填飽肚子的大狗,更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捲縮在一起。
這次國王陛下,是真的聽清楚了外面的動靜。
可是,守衛的士兵,不敢開口說話了啊。
有了上一位餵狗的戰友做榜樣,嚇死他們也不敢隨便開口講話了。
萬一再次打擾了國王陛下的好事,他們豈不是一個下場。
「衛兵,外面這麼大的動靜你們沒聽到嗎?」
「本王要你們幹什麼?真是氣死本王了,快給本王看看,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響?」
國王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幾位士兵立即做鳥獸狀離開。
速度之快捷,動作之迅速。
就算是博爾特看到也要望塵莫及。
幾位士兵快步往王宮門口走去。
確定無疑聲音是來自王宮外面的。
可是如今王宮大門緊閉,他們也打不開大門。
因為這王宮大門的鑰匙,在他們最高首領手中掌握著呢。
於是幾人再次回去復命。
「國王陛下,聲響來自宮外,好像就在王宮的門口外面。」
士兵話音剛落,噼里啪啦的聲音再次響起。
程大牛和程二牛,今天可算是過了一把放鞭炮的癮。
「快去把將軍叫醒,把宮門打開,是什麼東西竟然敢來打擾本王休息。」
「對了,不管是什麼東西,都給本王剁碎餵狗。」
國王怒氣沖沖的開口吩咐道。
幾位士兵領命而去。
自己那頂頭上司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外面這麼大的陣仗,那呼嚕打的震天響。
幾位士兵不得不硬著頭皮將其叫醒。
「將軍,國王陛下要您將王宮的鑰匙交由小的。
畢竟兩相比較,國王還是要厲害的多。
「真他娘的煩人,老子剛剛做個美夢,就被你們幾個小子吵醒了。」
「鑰匙拿去,快點滾······」
將軍翻身繼續打呼嚕去了,至於美夢還能不能續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幾個士兵將宮門打開。
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
門口的平安和厚厚一個掃蕩腿。
幾個人紛紛趴到在地,弄了一個狗啃屎。
大牛和二牛跳到他們背上。
掏出腰裡的短刀,直接就下手了。
幾年的磨練,已經將這幾個少年,變成了尖刀戰士。
林然和蘇定方,程處默,尉遲寶林等一干將士,看到幾個人的配合,也是點頭稱讚。
「將所有的宮殿都包圍起來,所有人都綁到這個廣場上。」
大軍進入王宮之後。
林然站在王宮的廣場中央,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很快尖叫聲四起。
在黎明前顯得是如此的刺耳。
「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國王被刺耳的尖叫聲再次驚嚇住。
連問幾句無人應答,才想起來自己派他們去宮外看看動靜去了。
『不好。』
『這麼久了士兵們還未回來。』
一個極其不詳的念頭,在國王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來。
他靈機一動,立即拉住身邊的貓女,一按床頭的開關。
暗門立即打開。
兩個人便躲進了夾層里去。
這張床還是多年以前,他做王子的時候找人設計的。
就是依靠這張床,他暗殺了自己最強勁的爭儲君的兄長。
可以說這張床給他立下了汗馬功勞。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不捨得拋棄。
沒想到,今日有又了用武之地。
這個秘密就連身邊的王妃,也是第一次發現。
她驚訝的看著國王,被國王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因為密集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了。
林然第一個走進國王的宮殿。
在他的心裡一直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親手為果果報仇。
如果這個願望不能達成。
這輩子他都將會帶著遺憾。
林然的身後,是弟弟厚厚和兒子平安。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也緊緊跟隨。
大哥蘇定方正在王宮外的廣場上,帶領將士們看守一群瑟瑟發抖的敵人。
林然伸手掀開了床上的棉被。
厚厚和平安的大刀,早已經急不可耐。
他倆將手中的大刀,高高的舉起。
隨時準備著讓仇人,人頭落地。
可是他們卻等來了一場空氣。
望著空空如也的被窩。
厚厚和平安那是大眼瞪小眼,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這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林然伸手往被窩裡摸去。
裡面還是熱乎的。
證明剛剛有人睡過。
而且剛剛離開不久。
可是這段時間,明明沒有看到有人離開過這裡。
林然仔細的圍繞著木床走了一圈。
夾層處的國王和王妃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床頭一個巧妙的按鈕,讓林然臉上露出了笑臉。
沒想到他們竟然有了這種巧奪天工的設計。
幸虧自己是穿越過來的穿越者。
否則,今日他們還真能躲過一劫。
「將這張床搬出去,搬到外面的廣場上。」
林然大聲的吩咐道。
既然你們會玩,那就好好的玩一次。
反正玩完這一會,估計以後也沒得玩了。
雖然士兵們不知道,大帥為何要他們把床給搬出去。
不過既然大帥有令,那是必須要行動的。
一開始四個士兵來搬。
好傢夥,結果搬不動啊。
「他娘的,這是什麼木頭做的?這麼重?」
程處默將四人都抬不起來,也是非常詫異啊。
「再過去四人幫忙。」
程處默大手子一揮。
八個年輕力壯的士兵,才堪堪將大床抬起來。
此時的王宮廣場上已經是人滿為患。
想不到這狗皇帝,竟然養了這麼多的妃子。
年老的年輕的,高矮胖瘦,盡皆有之。
還有孩子也有不少,大的都已經成年了。
嗷嗷待哺的也有好幾個。
林然當然不會對這些孩子和女人動手。
所有的士兵都已經逐一被解決了。
女人和孩子的哭泣聲,響個不停。
「不許哭,再哭老子就宰了你們。」
程處默的大刀往她們眼前一搖晃。
儘管聽不懂程處默的話。
她們也不敢再出聲了。
「將燃料澆在這木床上,用火把點燃。」
林然對身邊的士兵開口吩咐道。
士兵聞言,立即開始往木床上澆燃料。
很快火把便將木床點燃。
夾層里的國王和王妃,被煙火熏的眼淚直掉。
很快便大聲的咳嗽起來。
「大帥,這床里有人。」
士兵聽到咳嗽聲,開口啟奏道。
林然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裡面有人。
「將士們,你們都無需動手。」
「這個人就交給我們林府一家便好了。」
「厚厚,平安。準備拔刀。你們倆一人砍下他一隻胳膊,剩下的讓我來。」
厚厚和平安分列兩側。
手中的大刀,再一次高高舉起。
煙燻火燎的國王和王妃終於受不了了。
國王按住了裡面的按鈕,再不出去的話,非得被活活憋死在裡面。
先出去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再說。
國王剛剛站起身來。
厚厚和平安的大刀便揮斬而下。
兩隻胳膊被整整齊齊的砍了下來。
還未等國王發出痛苦的嘶喊。
————
林然的利劍直刺仇人的心口。
國王張開雙眼,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
林然手腕一使勁,直接刺穿了他的後背。
隨即將利劍拔出,一股鮮血便噴涌而出。
國王仰頭便往後倒去。
臨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的狠人。
「大哥,厚厚終於為姐姐報仇了。」
「父親,平安終於為姑母報仇了。」
厚厚和平安看著敵人倒在血泊之中。
兩人都流下了激動而欣喜的眼淚。
「果果,大哥終於為你報仇了,大哥發誓不論敵人在什麼地方,都要親手宰了他。」
「大哥,今天做到了,果果你和雉奴以後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林然將寶劍猛地插在地上,仰天高呼一聲。
為了這個人,為了這個加害果果的仇人。
自己已經離開大唐快四年時間了。
不過他不後悔自己所做的這一切。
為了自己親人的安危,別說是四年時間,即便是十年又如何。
只要是欲要加害自己親人的敵人,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自己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不用大帥吩咐,這裡很快便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
太陽終於出來了。
金黃色的陽光,照耀著這片大地。
林然腳踏滑雪板,去營地接長樂和笑笑回宮。
「相公,一切都結束了吧。」
長樂看著一臉輕鬆的林然,微笑著開口詢問道。
「一切都結束了,大仇得報,相公也感覺輕鬆多了。」
笑笑聞言也立即雀躍起來。
「父親,我們是不是可以去看望姑母了,還有兩個小弟弟呢。」
「好。」
「父親曾經答應過笑笑咱們回去的時候,去看你姑母的。」
「咱們就從大海返程回去,他們這裡肯定還有很多大船。」
「父親只需要讓人再稍加改造,就可以和我們大唐的寶船一樣。」
長樂得知要去看望雉奴和果果也非常高興。
「一別多年,如果我們能將他們,一起帶回父皇和母后身邊就好了。」
長樂不無感慨的開口說道。
「長樂所言,正是相公所想。」
「這次咱們就帶他們一起回家,把青雀也一起帶上回去團聚。」
長樂和笑笑聞言,都開心的合不攏嘴。
正午時分,王宮裡面一片歡騰氣象。
如今這裡也是大唐的地盤了。
讓大家都想不到的是,王宮物資儲備委實驚人。
就算是他們五萬大軍,幾年什麼也不干,也足夠他們食之不盡。
將士們敞開了肚皮歡慶勝利。
笑笑也開心的啃著羊腿。
聽大牛和二牛講他倆剛剛怎麼在王宮門口,燃放爆竹,引得侍衛打開王宮的故事。
夜深人靜的時候。
林然,蘇定方,程處默和尉遲寶林聚集在一起。
現場氣氛有些沉重。
因為蘇定方他們三人知道,必定會有一人留在這裡,管理這偌大的土地。
也許這一別,將是永別。
路途如此遙遠,人生還能走幾個數萬里的征程。
「大哥······」
林然剛剛開口,便被蘇定方給打斷了。
「兄弟,什麼都不要說了。」
「大哥歲數大了,處默和寶林都還年輕。」
「就讓大哥留在這裡吧,大哥在這裡看護大唐的這片土地。」
「回去告訴陛下,有我蘇定方在一日,大唐的土地絕不會被他人染指。」
林然和程處默以及尉遲寶林都沉默了。
在他們心裡不管是誰留下,都是一個難以割捨的離別畫面。
可是最終終究要有人,留下來守護這裡的。
「都別難過了,大哥歲數大了,什麼事情也看得開了。」
「如果今生不得相見,來世我們還是好兄弟。」
「大哥還是你們的好大哥。」
「大哥···」
「大哥···」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聞言,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林然心裡也難受啊,多年的兄弟感情,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大哥,你放心。小十弟保證,五年時間,最多五年時間。小十弟必定會讓陛下派人來接替大哥會長安。」
「到時候我們兄弟還會再次聚集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林然握住蘇定方的手,堅定的回答道。
林然的話讓三人都抬起頭來。
他們知道小十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好,大哥就等小十弟的好消息,別說是五年,就算是十年以後再相見,大哥也是欣慰的。」
「就大哥這身子骨,十年八年的,老天爺還收不回去。」
四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
接下里的日子裡,他們在王宮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生活。
笑笑將這一路上所看到的所想到的,還有父親所做的事情,寫滿了一箱子的宣紙。
在一個艷陽高照的午後,笑笑將這些搬到了父親的面前。
「父親,這是笑笑寫的。父親不准嘲笑女兒。」
林然驚訝的看著這一堆堆,厚厚的宣紙。
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他從第一本開始看起。
越看越入迷。
笑笑就靜靜的坐在父親的身邊。
看著父親入迷的模樣,笑笑心裡甭提多開心了。
直到黃昏時分,長樂來喊兩人吃飯。
林然才知道肚子餓了。
「長樂,笑笑真是不得了啊,寫了這麼多的一路故事。」
「回去後,相公一定給咱家笑笑出版成書籍。」
「讓大唐的百姓們看看,我們家的林笑笑,也是一個偉大的家。」
父親的鼓勵和肯定,讓笑笑臉上綻放的比花兒還要漂亮。
長樂驚訝的看著這滿地的宣紙。
「笑笑,這是你四年裡寫的東西?你不會每天都在寫吧?」
「是啊,大娘娘,笑笑每天都寫啊。父親說過的嗎,勤能補拙。」
「把這些都收起來,今晚上父親還要接著看。」
「笑笑寫的故事,比父親寫的還要生動樸實呢。」
「不過有一點啊,父親可沒有笑笑寫的那麼好。」
林然的話,讓長樂和笑笑都笑了起來。
「父親,比笑笑寫的還要好呢···是不是大娘娘?」
「是,是···你們父女說什麼都是對的。」
三人手拉手往王宮的宮殿裡走去。
十天以後,派出去的探路兵帶來消息。
在東海岸上,果然有大批的船隻。
林然聞言大喜。
如此就開始盤算離開的日子了。
林然走的時候,只是帶走了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以及飛行小組。
厚厚和平安,大牛和二牛以及李淳風也一個不落。
五萬大軍給大哥蘇定方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蘇定方被留在這裡封為了異姓王。
他一路送自己的兄弟,送到了海邊。
在這裡林然又將大船進行了改造,耗時半個多月的時間,終於改造好了一艘寶船。
李淳風告知明日正是起航的極好日子。
於是,今晚上四位兄弟喝得是伶仃大醉。
惹得笑笑撅著嘴巴,生氣的離開。
「大娘娘,父親又喝這麼多的酒,您也不勸勸他。」
笑笑跑到長樂那裡去打小報告。
「笑笑啊,你已經大了,應該學會體諒父親了。」
「他們幾個男人的感情啊,不是喝一場醉酒就可以解決的。」
「你父親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也是大娘娘和笑笑的母親喜歡他的原因。」
「男人啊,有什麼苦,有再多的累,都會用肩膀扛下來。」
「笑笑,你父親肩膀上扛起來的責任太多太多了,也許你從未見過你父親哭泣流淚,因為他不願意讓每一個他心愛的人,為他而擔心。」
「可是,大娘娘見過你父親流淚,不止一次在深夜裡流眼淚······」
「笑笑,讓他們喝去吧,喝醉了什麼憂愁和煩惱也就拋在腦後了。」
笑笑聽到長樂的話,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大娘娘,笑笑以後一定不會惹父親傷心難過的。」
「笑笑不哭,不然被你父親回來看到,就要罵大娘娘欺負笑笑了,你可是你父親的貼心小棉襖。」
今晚林然果然沒有會到長樂和笑笑的身邊。
他和蘇定方,程處默,尉遲寶林四個人喝得是爛醉如泥。
最後四個人就在那裡高唱兄弟之歌。
唱著唱著就哭了,唱著唱著又笑了。
四個大男人,就像是四個傻瓜一般。
最後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長樂叫上古麗和尉遲寶林的夫人,一起為自己的男人蓋上毯子。
長樂當然要為蘇定方多拿出來一張毯子。
蘇夫人留在了王宮,蘇定方沒有讓她來相送。
第二日一大早,四個大男人,就像是沒事人一般。
微笑著握手告別了。
因為昨晚上他們約定好了,今早在岸邊離別,誰也不許掉半滴眼淚。
眾人依次登船,五百飛行小組的特訓戰士成了水手。
「大哥,回去吧,我們在長安城等你回來。」
「大哥,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大哥,五年以後再見···」
林然,程處默和尉遲寶林,站在甲板上揮手大喊。
蘇定方靜靜的看著寶船離開。
宛如一個礁石一般,在那裡一動不動。
直到寶船消失的無影無蹤,蘇定方還在那裡靜靜的站著。
多年未曾看到大海的長樂和笑笑,歡喜的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看著海浪。
遇見跳躍出海面的魚兒,總能引來她倆的歡呼聲。
林然不知道的是,長樂和笑笑故意商量好來讓他開心的。
笑笑見父親依然一臉沉重的表情。
便開始在甲板上唱歌跳舞,惹得大牛和二牛也加入到跳舞的行列。
別說大牛和二牛,雖然學業上是個活脫脫的大笨蛋。
可是跳起舞來,完全繼承了古麗的舞蹈基因。
竟然跳的有模有樣的。
再加上笑笑百靈鳥般的歌聲,還有笑笑頭頂上嘰嘰喳喳的四隻小鳥兒。
這四隻小鳥兒,也真是夠意思,笑笑行程數萬里,它們也是不離不棄。
那幾日連降暴雪,可憐的小鳥兒凍的是瑟瑟發抖。
笑笑就給它們蓋上自己的小棉襖。
結果一晚上,便給笑笑的小棉襖上,留下一堆鳥屎,氣得笑笑咬牙切齒的,卻也捨不得打它們一下。
看著這歡快的一幕。
林然臉上終於算是露出了笑容。
見到父親笑了,笑笑的歌聲和舞蹈,也越發的歡快了起來。
就這樣他們在茫茫的大海上,一路向東南方向而去。
「父親,姑母看到我們一定會很驚訝吧!」
飯桌上,笑笑眯縫起眼睛開口說道。
此時她可以想像出來,姑母驚訝的表情。
「當然會很驚訝了。因為笑笑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怕是姑母都不敢認笑笑了呢!」
「才不會呢,姑母對笑笑最好了。」
笑笑伸伸舌頭調皮的回答道。
「父親,告訴你一個秘密。」
「哦,笑笑還有秘密?」
林然和長樂,都忍不住的豎起來耳朵傾聽。
「三年前,笑笑夢到母親又給笑笑添了一個妹妹。」
笑笑的話,惹得林然和長樂都笑了起來。
不過算算日子,如果武瞾真有了身孕的話。
三年前正好是分娩的日子。
「為什麼,三年前的秘密現在才告訴父親?」
林然笑著追問道。
「因為那個時候笑笑還小啊!如果父親知道了,就不心疼笑笑了,就會整天想著笑笑的小妹妹。」
笑笑的回答,差點讓林然和長樂,把到嘴的飯給吐出來。
「你這丫頭啊!父親就算是再有十個八個的女兒,該心疼你的一點也少不了。」
「不過父親有你們這些孩子就足夠了,這一輩子父親很滿足了。」
「你大哥如今也是一位將軍了,將來你們這些弟弟妹妹們,都要像他學習。」
父親的誇獎,讓平安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長樂也是看著長子如此爭氣,很是欣慰。
「大哥當然厲害了,不過還是父親更加厲害一些。」
「那壞蛋剛剛從床底下鑽出來,只見大哥和叔父,揮起手中的大刀便對著那壞蛋的胳膊砍去。」
「大壞蛋的兩隻胳膊,被大哥和叔父齊齊砍斷。」
「說時遲那時快,父親手持利劍,一劍便刺穿了那大壞蛋心窩。」
「大壞蛋仰頭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笑笑說評書似的,在哪裡手舞足蹈的講解著。
「誰告訴你的這些事情?」
林然不由的有些生氣,自己最不想讓笑笑知道這些血腥的事情。
結果她竟然知道了。
「還能有誰?肯定是大牛和二牛唄!這倆小子啊,笑笑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就說什麼,在笑笑面前可聽話了。」
「回到處默和古麗那裡,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兩個臭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林然故作生氣的開口說道。
「父親,不要打大牛和二牛了。」
「是笑笑讓他們說的,不關他倆的事。」
「笑笑知道父親和叔父還有大哥,為姑母報仇雪恨了,笑笑至今還很高興呢!」
「好,看在女兒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他們,下次再敢違反軍令,定當軍法處置。」
林然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嚇得笑笑趕緊將腦袋低了下去。
這一日風和日麗,艷陽高照。
稚奴和果果帶著兩個兒子,在王宮裡的草坪上踢球。
這皮球乃是從大唐送來的。
連同皮球一起送來的,還有父皇和母后的來信。
父皇在信中,高度讚揚了稚奴成功阻擊敵軍的漂亮一仗。
也寫下了對稚奴和兩個孩子的思念。
並且告訴稚奴和果果,如今林然應該已經到達敵軍腹地了。
這一路林然將大唐的疆域,擴展了數倍。
讓滿朝文武百官們都欽佩不已啊!
稚奴和果果看到信後,非常開心。
唯一不開心的就是,父皇在最後提及母后身體抱恙。
如今身子骨越來越差了,對他們的思念也愈發的強烈起來。
這讓稚奴整整傷心了好幾天。
「母親,這皮球真的是舅舅製作的嗎?」
林林和陽陽開心的追著皮球奔跑。
「當然是真的了,就連咱們的馬車都是舅舅製作的。」
「你們兩個和父王母后住的宮殿,也是舅舅繪製的圖紙,建造而成的。」
聽到母后的話,兩個小傢伙,一臉崇拜的表情。
「母后,那舅舅真是太厲害了。」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舅舅呢?」
兩個兒子的話,讓果果和稚奴瞬間沉默起來。
是啊!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舅舅呢?
「林林,陽陽。等你們長大了,就一定可以見到舅舅了。」
果果撫摸著兩個小傢伙的腦袋,心裡也是疼痛的厲害。
哥哥,為了果果你一走就是數年。
如今,你還好嗎?
「王上,王妃娘娘。有情況,又有敵軍來襲。」
「有一艘寶船從敵軍方向而來!」
一位巡防海岸線的士兵,坐著馬車急匆匆的趕來報告。
因為今日萬里無雲,可見度比較遠。
所以他們遠遠的,就看到了一艘寶船往這裡駛來。
「肯定不止一艘船,立即集合將士們,準備戰鬥。」
稚奴果斷的下了命令。
「果果,你在草坪上陪孩子玩耍,稚奴去去便回。」
「稚奴,一定要小心一點。」
果果起身叮囑道。
「父王,父王。您要去哪裡啊?」
兩個小傢伙,眼看父王快步往宮外走去,立即委屈巴巴的開口呼喚道。
「父王有政務要處理,等父王處理完政務,馬上就會回來的。」
「母后陪你們踢球。」
果果強顏歡笑的開口安慰道,自己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這該死的敵軍,怎麼是沒完沒了一批又一批的往這裡進攻。
大軍很快集結完畢,他們飛快的往海岸線趕去。
有了上次的阻擊敵軍經驗。
這一次不用稚奴吩咐,將士們便隱藏了起來。
稚奴也躲在了一顆大樹後面,注視著遠處的寶船。
「父親,父親……就是這片大陸。」
「父親,我們終於到了。」
「姑母,姑父,笑笑和父親來看你們來了。」
笑笑在甲板上雀躍的歡呼道。
林然和長樂也立即走出了船艙,他們站在甲板上看著遠方的大陸。
臉上都浮現出開心的笑容。
四隻小鳥在笑笑的肩膀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然後撲棱著翅膀往海岸邊飛去。
「大黃,二黃……你們幾個回來,別飛丟了。」
笑笑大聲的呼喚道!
「沒事,它們肯定是去見果果了。」
「父親說的對,它們肯定是給姑母通風報信去了!」
笑笑聞言開心的笑了起來。
「王上,好像還真是只有一艘船。」
身邊的親衛輕聲的開口說道。
「不管幾艘船,今日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稚奴惡狠狠的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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