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相公,快點······

  長孫沖和程處默率領五百特訓隊員。

  是悄悄的走又悄悄的來的!

  這一夜的長安城,異常的安靜。

  盛夏的夜晚,沒有一絲絲的風!

  今晚的古麗輾轉難眠!

  老爺已經走了八個月了,每天她都掰開手指頭數著!

  古麗太想老爺了,想得夢裡都是和老爺在草原上相遇的場景。

  越想古麗的身上就越發的滾燙了起來。

  越滾燙,她越是輾轉難眠!

  程處默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古麗的窗前。

  他是翻牆而入的。

  這個時候扣響門環,肯定會驚醒整個程府的人。

  那自己就甭想跟古麗,歡歡樂樂的在一起了。

  八個月了啊!整整八個月了。

  程處默早就憋的嗷嗷直叫了。

  他輕輕的推了一下門。

  竟然是插著的。

  輕微的聲響,讓古麗以為是一隻老鼠跑了過去。

  她輕輕的嘆息一聲,低語道。

  「老爺,您知道古麗在想你嗎?」

  「老爺知道,所以老爺回來了。」

  程處默在門口輕聲的回應道。

  古麗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因為他聽到了老爺的聲音,這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的。

  就算是程處默打呼嚕的聲音,她也能分辨的一清二楚。

  她下床走到門前,輕輕的拉開門閂。

  一個黑影像個黑瞎子一樣,沖了進來。

  一把將古麗抱了起來。

  古麗瞬間淚目了。

  「老爺,您終於捨得回來看看古麗了……」

  程處默那裡還有時間回話。

  此時此刻當然是正事要緊!

  於是乎床榻的咯吱咯吱!

  和古麗的歌聲一起響起。

  在深夜裡演奏著美妙的交響樂。

  長孫沖和程處默不愧是結拜之交。

  他回府的方式和程處默如出一轍。

  都是翻牆而入的。

  不過和古麗不同的是,西琳已經沉沉入睡了。

  每天帶著兩個兒子,西琳簡直是累成了狗。

  老大長孫棟還好一點,又乖又聽話。

  可是老二長孫梁,可是一點都不消停啊!

  每天將西琳折磨的是心力交瘁。

  老二長孫梁,是個能哭能鬧還能吃的主。

  每日至少九次餵奶,稍微晚上一點,必定哭的如山呼海嘯一般。

  心疼的長孫無忌和夫人,那是渾身瑟瑟發抖。

  可是折磨的西琳,同樣也是渾身瑟瑟發抖啊!

  而且長孫皇無忌和夫人,堅持不給長孫梁用奶媽。

  說什麼還是親媽的好。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差點把西琳整鬱悶了。

  如今的西琳,那是身子沾到床榻就能睡著。

  根本就沒時間去想長孫沖,什麼時候回不回來的問題。

  現實也不允許她,抽出時間來想這些事情。

  長孫沖輕輕的推了推房門。

  很驚喜,房門裡面是未插門閂的。

  長孫沖躡手躡腳的走到西琳的身邊。

  八個月了,整整八個月了!

  西琳竟然瘦了好多。

  她一定是日夜思念自己,而瘦弱下來的吧!

  就連這房間裡的門,都隨時為自己開著。

  有個媳婦就是好啊!

  有媳婦的男人像塊寶啊!

  長孫沖走到西琳面前,看著熟睡中的妻子,感動的熱淚盈眶!

  他那裡知道,西琳累的連起來關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長孫沖擦乾眼淚,一個餓虎撲食就撲了過去。

  西琳感覺到不對勁,睜開眼睛才看到是長孫沖回來了。

  汪汪的眼淚就往外淌啊!

  長孫沖看到西琳,流下激動而幸福的眼淚。

  自己越發的賣力了。

  西琳也在長孫沖的不懈努力下,進入了角色。

  八個月來的辛酸和疲憊,被長孫沖驅趕的雲開霧散。

  快樂的歌曲也奏響了起來。

  第二日一大早,程大牛和程二牛去母親房間看望母親,看到野人一般的程處默在自己母親床上。

  嚇得是哇哇大哭起來。

  撒開腳丫子就往爺爺和奶奶房間跑去。

  「爺爺,奶奶,大事不好了。母親屋裡有個野人。」

  程咬金一聽,倆眼珠子一瞪。

  好傢夥,拎起自己的斧頭,便風一般的沖了過去。

  「老子今天要劈死你個野雜種。」

  程咬金掄起大斧頭,就對著程處默腦袋劈了下去。

  「老爹,您要幹嘛?」

  程處默感到了一股殺氣,對著自己的腦袋撲面而來,一個激靈,趕緊滾到了一邊。

  等程咬金聽到程處默喊老爹的時候,自己的斧頭已經覆水難收了。

  好在程處默滾的快啊!

  否則程咬金,這一失手將成為千古恨啊!

  「丑牛,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別說大牛二牛不敢認呢?」

  「老子都以為你是個野人呢。」

  「上次老子去山谷見到你時,你他娘的最起碼像個人。」

  「趕緊去收拾收拾你那腦袋和鬍鬚吧,等下再嚇到你母親。」

  程咬金倆眼珠子瞪的溜圓,鄭重的叮囑道。

  古麗剛剛被公爹那一板斧嚇得半死。

  如今看到程處默的樣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說實話,確實和野人沒啥區別。

  也就是自己昨晚上沒仔細看。

  不然也不敢跟他一起那個啥。

  學院的新學期開課了。

  又有一批新學員來到了學院。

  果果和厚厚當然是最大的主打歌。

  他倆已到了上學的年紀。

  就算是稚奴小上一歲,也哭著鬧著來學院了。

  果果和厚厚入學,他便徹底沒有了小夥伴。

  與其在皇宮裡一個人孤獨的玩耍,不如來學院跟在果果和厚厚屁股後面轉圈圈。

  林然親自坐馬車將武瞾接到了學院。

  把她和果果安排在一起,也就是後世同班同學,而且同桌的關係。

  為此還惹得稚奴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在他的眼裡,果果的同桌應該是他才對。

  被武瞾搶去了同桌的果果,讓稚奴差點掉進了傷心太平洋。

  好在果果用薯條和果汁,安慰了稚奴那顆受傷的心。

  才讓他成功在傷心太平洋靠岸。

  終南山的山腳下,林然和李淳風正在仔細的核對著圖紙。

  魏王李泰和漢王李恪,在旁邊靜靜的觀看著。

  至於太子李承乾,林然不打算讓他摻和了。

  此事也本不是他摻和的事情,因為在林然和李二陛下的計劃里,遠航的人,便是身邊這兩位皇子。

  「老師,什麼時候讓青雀出發?」

  「青雀已經迫不及待了!」

  李泰這個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的人,當知道這一天即將到來的時候,心情是無比激動的。

  「一切準備就緒,自然就可以出發了,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要幾條上好的大船,既能迎風破浪,還可以存儲大量的食物和淡水。」

  林然不無苦惱的開口說道。

  可是要造船,可不是一時半刻便能完成的。

  光圖紙,林然和李淳風足足畫了七日的時間。

  不斷的修改,不斷的改良。

  當這份圖紙送到工部尚書手中的時候。

  工部尚書,立即將工部所有的人給召集了過來。

  沒辦法,陛下有命,必須儘快完成這一艱巨的任務。

  讓他們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

  一個月後漢王李恪帶著三千護衛出發了,而且還有長孫沖帶領的二百特戰隊員。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前往阿拉伯地區,將林然所說的可以讓百姓們,冬天不再寒冷的棉花給帶回來。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親自為李恪送行。

  李恪的生母淑妃哭的淚人一般。

  又過了三個月的時間,十幾艘寶船在工部工匠,和百姓們藝人的一起努力下,終於竣工了。

  李泰看著這些寶船,歡呼雀躍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寶船,和上次出海時,當地縣令給提供的大船,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是一次劃時代的遠航。

  林然知道自己這一步走下去,將鄭和下西洋的腳步,給硬生生的提前了。

  對於整個大唐,甚至是整個世界的意義都極其重大!

  這次遠航,整個朝堂都震驚了。

  因為魏王和漢王的身份還是有所不同的。

  一個是皇后所生,一個是淑妃所生。

  雖然都是李二陛下的龍種,可是種子與種子之間的差距,還是非常巨大的。

  於是,紛紛上奏,要求必須有文武雙全的重臣,隨魏王李泰一起出行。

  結果他們在朝會上商議了幾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文武雙全之人,豈是隨便就能找到的?

  事情傳到了林然的耳朵里。

  正在教導李淳風和李泰,一起學習寶船的使用方法的林然,騎馬直奔皇宮而去。

  「岳父,小婿願意隨青雀前往那片神秘的土地。」

  李二陛下聽後非常高興啊。

  群臣所指的文武雙全之人,不正是自己的這位駙馬嗎!

  如今他能主動要求,隨青雀前往,那簡直是太好了。

  「賢婿,這樣就太辛苦賢婿了,岳父於心不忍啊。」

  李二陛下感動的,差點當場掉下幾滴鱷魚的眼淚。

  「岳父,保護青雀,是小婿義不容辭的責任。」

  「如此,群臣也就放心讓青雀隨小婿一起出行了。」

  「好,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再好的美食,再好的香料,不如賢婿和青雀的性命重要。」

  李二陛下鄭重的開口叮囑道。

  林然回府,將消息告訴長樂之後。

  整個林府都炸鍋了。

  長樂的嚎啕大哭,讓所有人,都以為老爺肯定干下了,什麼傷天害理的,為人所不齒的事情。

  「相公,長樂一定要隨你前去。」

  「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就算是死,此生也要永遠在一起。」

  長樂將嚎啕大哭的音量,調整為嚶嚶哭泣。

  臉頰掛滿眼淚,堅定的開口說道。

  「長樂,此次出行,長路漫漫,而且要翻山越嶺,橫渡大海。」

  「路上比我們上次出海要辛苦很多,相公不想讓長樂跟著一起受罪吃苦。」

  林然握緊長樂的手,溫和的勸慰道。

  「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比不過長樂在府邸,苦苦等待,苦苦期盼的相思之苦。」

  「相公,你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等待一個人的滋味,到底有多苦…長樂一定要隨相公出行,這一次,誰也阻止不了長樂的決心。」

  林然聞言一把將長樂抱緊。

  「傻丫頭,平安和平順,總不能沒有父親和母親的照顧吧?」

  「平安一直都是母親在照顧,平順也在母后那裡陪兕子一起成長,如今趁他倆還未長大,還不知道分離之苦,長樂要陪相公出行。」

  林然知道,這下自己是徹底沒轍了。

  翠竹和七娘以及荷花,知道此事後,也是紛紛要隨隊前往啊。

  翠竹第二胎,成功的還是誕下一個寶貝女兒。

  讓她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生女兒的命。

  七娘也是步翠竹後塵,喜添一個閨女。

  讓孫氏看著滿院子的孩子,整個人十二個時辰,都是心情舒爽愉悅的。

  荷花馬上就到了臨盆的日子了。

  憑藉孫氏的眼光,必定是個帶把的。

  至於是一個還是兩個,孫氏就不敢擔保了。

  對於兒子沒有遺傳他爹一箭雙鵰的功能,孫氏很是遺憾啊。

  林然自然不會帶上她們一起隨行。

  自己這趟可是去吃苦受累的。

  有一個長樂就夠自己分心的了,再帶上她們,那啥事也不用幹了……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得知長樂要隨隊前往,心裡很是放心不下。

  不過長樂心意已決,他們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再說了有了長樂在身邊,青雀多少也能受到些照顧。

  女孩子嘛,總比男人要細心一些。

  果果和厚厚,得知哥哥又要出門。

  心裡已經波瀾不驚了。

  反正從小到大,她倆就是在等待哥哥回家的歲月里成長起來的。

  只不過,這次不用把小板凳,搬在門口等待哥哥回家了。

  因為他倆已經上學了啊,已經懂得了好好學習的道理。

  不過果果還是把這個令人憂傷的消息,告訴了她的同桌兼好朋友,武瞾小姐姐。

  「姐姐,哥哥不久就要遠行了,這一次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回來。」

  武瞾聞言臉色大變,自己才剛來學院沒幾個月,老師怎麼就要走了呢!

  「果果,老師要去什麼地方啊?要很久才能回來嗎?」

  武瞾握緊果果的手,滿手心都是汗。

  「姐姐,哥哥說,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要明年才能回來呢。」

  一想到今年正元節,不能和哥哥一起放煙花,點爆竹了,果果心情立馬就不開心了。

  小臉愈發的憂傷起來。

  「老師,要到明年才能回來?」

  武瞾的眼睛裡全是緊張和不安之色。

  「是啊,哥哥說今年正元節,不能回家過年了。」

  「果果,老師他們怎麼出行啊?」

  武瞾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山腳下的寶船,就是哥哥他們出行的工具,他們要橫渡大海,去海的那一端。」

  「所以寶船上存儲了許多的食物和水。」

  果果的話,讓武瞾眼前一亮。

  「果果,咱倆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果果和姐姐當然是好朋友了。」

  果果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開口回答道。

  「果果,好朋友是不是應該互相幫助?」

  「好朋友當然要互相幫助了,不然怎麼叫好朋友。」

  果果的回答讓武瞾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起來。

  「那姐姐讓果果幫一個忙,果果一定會答應的對不對?」

  「嗯,果果一定會答應的。」

  於是武瞾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果果,而且讓她保守秘密。

  「姐姐,哥哥知道了會罵果果的。」

  果果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有點左右為難!

  「哼,剛剛還說跟姐姐是好朋友呢,姐姐又不會出賣果果。」

  「一人做事一人當,到時候姐姐絕不會把果果給供出來的。」

  聽到武瞾的保證,果果點點頭。

  「好,果果就幫姐姐一把。」

  武瞾聞言笑了起來,臉頰上的笑容,比花兒還要漂亮。

  當天放學回府,她便編造了一套說詞給母親。

  母親不明真假,被她一騙而過!

  七日後的長安城,舉城轟動。

  因為駙馬爺和長樂公主以及魏王殿下要遠行了。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率領文武百官前來送行。

  林府也是集體出動。

  程處默作為此次出行的總軍事長官,負責林然,長樂和魏王李泰的安全保衛工作。

  李二陛下第一次拍打著程處默的肩膀,開口說道。

  「處默,一定要保護好他們三人的安全,不得有任何閃失。」

  「返回長安後,你就是朕的大將軍。」

  激動的程處默,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胸膛。

  「陛下,魏王殿下和駙馬公主,少一根汗毛的話,處默已死謝罪。」

  得到程處默斬釘截鐵的保證,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都放心不少。

  此次護送的大軍多達萬人,不過最終能陪同林然他們出海的,只是程處默的手下的三百特訓隊員而已。

  其他大軍是協助,將幾艘寶船運送到海邊去的。

  寶船之偉岸高大,超出了人們的想像。

  每一艘船,都足足有五十米長,寬度也有近十米。

  從沿海地區招募的水手,也已經到位。

  進過林然和李淳風的培養之後,這些水手,已經初步掌握了操作船隻的技術和技巧。

  李淳風也隨隊前往,有了這個氣象專家的鼻祖跟隨,林然就有了如虎添翼的感覺。

  離別總是傷感的,看到長樂在母后懷裡嚶嚶哭泣。

  轉身又抱著平安和平順哭個不停,林然趕緊下了出發令!

  大軍開拔,直奔東南方而去。

  寶船的底部,被林然和李淳風安裝上了輪子。

  即便如此,也需要上千人的士兵來拉動一艘寶船。

  行軍速度,可見一斑。

  有人肯定會問,怎麼不用馬匹來運送啊?

  大唐時期可是馬匹最多的朝代,多達百萬匹。

  事實上就是用馬匹運送的,不過需要士兵們牽引馬匹而已。

  試想一下,上千馬匹如果無人牽引的話。

  鬼知道它們會跑出什麼陣型。

  所以林然只好讓士兵們,牽引馬匹前進。

  好在大唐的道路,經過幾年的不斷修繕。

  每一個地方的大道,寬度都在十五米以上。

  一切都是林然早盤算的結果啊,不然即便是造出來大船,也無法運送到海邊去啊!

  這一路運送就耗去了月余的時間。

  再次抵達海邊之後,長樂和李泰依然興奮的大呼小叫。

  就連程處默,更是高興的像個孩子一般。

  非要拉著林然再讓他召喚出一隻蛟龍出來。

  自己一定要與那蛟龍大戰它三百個回合。

  搞得林然哭笑不得。

  在林然的指揮下,士兵們將船隻推進海邊。

  在這裡至少要用海水浸泡三天。

  以檢查是否有漏水的可能。

  如果不檢查仔細的話。

  等到到了海中央,再發現露水的事情,那就為時晚矣。

  三天以後,五艘寶船全部檢測成功。

  沒有一艘出現露水的情況。

  這讓林然放下心裡來。

  眾人紛紛登上寶船。

  一萬護衛軍,在海邊與林然他們揮手告別。

  直到五艘寶船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才騎上快馬,返回長安城而去。

  漢王李恪的隊伍,一路風餐露宿。

  他們經歷過狂風,甚至經歷過夏天落雪的地帶。

  一路所到之處,當地人見是大唐的皇子和軍隊路過。

  無不送上一些當地的美食和美酒。

  對於這些,漢王李恪坦然接受。

  他謹記老師的話,凡是對大唐遠征軍,友好的地方,都一一記錄了下來。

  當然他們也遇到過窺視他們財寶的小國或部落。

  好在保護漢王的都是英勇無比的大唐勇士。

  而且還是長孫沖帶領的二百特訓戰士。

  一路之上,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一直向著目的地前行。

  對於這些心懷叵測的小國和部落,李恪當然也一一記錄了起來。

  老師給他準備的厚厚的宣紙,成了他記錄日常的重要工具。

  一路上,凡是大唐沒有的東西,李恪都會給置換過來一些。

  不管回到大唐有沒有用,聽老師的話,總是不會錯的。

  他們此行帶來大量的琉璃和金銀珠寶,都是用來以物換物的。

  大唐的琉璃讓各個地方的人們,將眼睛睜的雪亮。

  恨不得傾其所有,來換上一個琉璃酒杯。

  林然的船隊在大海之上,已經漂流的七天七夜了。

  所有人都已經從開始的欣喜若狂,便的沉默冷靜了下來。

  因為所見之處,除了大海就是大海。

  就算是偶爾有幾條魚兒躍出海面,也引不起當初眾人的歡呼了。

  林然當然知道,這是每個人必然經歷的心理路程。

  無聊的日子才剛剛開始,以後的日子才是對大家的真正考驗。

  就在今天,下船艙搬運食物和淡水的水手,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食物的包裝有被破壞的痕跡,於是他以為是老鼠,跟著上了船艙。

  可是他在船艙找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老鼠的痕跡。

  於是他好奇的抱著食物和淡水走了上來,嘴裡還念念有詞。

  恰巧被林然碰到。

  「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到駙馬爺問話,水手立即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駙馬爺,船艙存儲食物和淡水的地方,可能有老鼠進來了。」

  林然一聽大吃一驚。

  他可知道如果有老鼠上船的話,如果是一隻老鼠還好。

  一旦是一對老鼠,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老鼠的繁殖能力和啃咬能力,那是一流的父母,超一流的!

  不用他們到達目的地,整個船艙肯定都是老鼠的後代。

  而且船底也有被咬出漏洞的風險。

  想到這裡,林然立即召集來程處默,帶領幾個士兵一起下船艙,清理害群之鼠。

  說是害群之鼠,一點也沒有誇張的意思。

  作為最高指揮者,林然原本沒打算一起下去的。

  但是,擔心程處默他們不能做到一網打盡。

  所以也跟著走下了船艙。

  林然伸手拿起破損的開口,立即意識到這不是老鼠所為的。

  老鼠那尖牙利齒,豈會不留下牙齒的痕跡。

  「有人跟著上船了。處默哥讓兄弟們將所有的食物挪開,上船的人一定隱藏在這裡面。」

  林然,此時的心砰砰直跳。

  不會是翠竹或者七娘,甚至是荷花她們跟著上船了吧?

  那樣可就熱鬧了。

  林府現在還不亂成一團!

  讓林然更加害怕的是果果和厚厚,跑了進來。

  林然依稀記得,果果在自己出發前的晚上,告訴自己。

  「哥哥,果果一定會送給哥哥一個驚喜的。」

  如果是她們上來的話,那驚喜就徹底變成了驚嚇了。

  回去後自己可如何向父親和母親交代!

  而且這麼多天了,她們是如何在船艙里度過的?

  可千萬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想到這裡,林然瞬間渾身大汗淋漓。

  士兵們聞言,立即開始動手,挪動堆砌的整整齊齊的食物。

  「老師,是我,武瞾……」

  一個臉色蒼白,蓬頭垢面的少女,無力的站了起來!

  多日的暗無天日的生活,讓她不僅面色蒼白,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而且也讓她越發的柔弱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少女。

  林然的心猛的疼痛了一下。

  「傻丫頭,誰讓你躲在這裡,跟著出海的?」

  林然責備的語氣,都顯得那麼有氣無力。

  他實在不忍心,責怪一個吃了這麼大苦頭的女子。

  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他的學生,為了改變歷史的軌跡,刻意收下的學生。

  「老師,武瞾錯了,武瞾不想沒有老師……」

  小姑娘說完嚶嚶哭泣起來。

  水汪汪的大眼睛,注滿了淚水。

  林然是最見不得女孩子掉眼淚的。

  要不然怎麼會有很多男人都說,女孩子的眼淚,是最大的殺傷性武器呢?

  「好了,趕緊擦乾眼淚,隨老師上去吧。」

  「這麼多天不見天日,看你都成什麼模樣了。」

  林然憐惜的開口說道。

  將武瞾帶到甲板上,海風吹動了她的長髮,陽光照耀著她的臉頰。

  武瞾的大口呼吸一口帶著鹹味的空氣,對著波濤洶湧的大海露出了小女孩的微笑。

  「老師,大海真美,比學生夢裡的大海還要美麗許多。」

  武瞾雙手輕輕攏起被風吹散的秀髮,微笑著開口說道。

  「相公,這……這是?」

  長樂突然之間看到甲板上,林然的身邊多了一個陌生的女孩。

  而且還是長的非常漂亮的女孩。

  最重要的是,還和自己的相公有說有笑的談笑風聲。

  難怪相公,不讓自己跟隨而來啊?

  原來早就金船藏嬌了!

  林然看到長樂的表情,便知道肯定是自己被誤會了。

  瞬間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長樂,這是相公的學生武瞾,是她自己藏在船艙里,跟隨而來的。」

  「今日食堂的師傅發現有食物被動過,所以我們才發現了她。」

  武瞾聽聞老師喊上來的女子為長樂,便知道這位乃是長樂公主了。

  「武瞾見過公主殿下。」

  「是武瞾自己偷偷跟隨老師而來的,請殿下不要責怪老師。」

  長樂看著給自己施禮的女子,端莊秀麗不說,而且還一點也不畏懼自己的公主身份。

  一位弱女子,僅憑這份膽識,就實屬難得。

  長樂將武曌拉去一邊說話。

  很快,甲板上傳來兩個人銀鈴般的笑聲。

  也讓林然心寬不少。

  「妹妹,以後就睡在姐姐旁邊的房間吧,這些日子真是讓妹妹受苦了。」

  兩個美麗的女子,在這茫茫大海之中相遇。

  竟然很快便以姐妹相稱。

  讓林然不得不感嘆實在是一個奇蹟。

  「師娘,武曌不敢高攀,師娘這樣稱呼武曌,會讓人以為武曌失了禮數。」

  武曌立即恭敬的施禮說道。

  長樂聞言也沒有了辦法。

  是啊,自己可是實打實的師娘啊。

  總不能亂了輩分不成。

  「好,那你以後就睡在師娘的隔壁吧,辛苦這麼多日子了。」

  「今晚上好好吃一頓,補補身子,然後再洗洗澡。」

  「海水淡水雖然緊缺,總能給你騰出一桶水來。」

  聽到長樂的話,感動的武曌不停的道謝。

  今晚上的武曌,睡得特別的香甜。

  這麼多天了,還是第一次能安穩的睡個好覺。

  她是被一種奇怪的聲音給驚醒的。

  醒來以後她先是緊張的坐了起來。

  因為她聽出來了是師娘的聲音。

  那種奇怪的聲音,自己根本從來未曾聽過。

  開始她以為是師娘身體不舒服。

  「相公,快點······」

  當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

  武曌的臉紅了,她知道了一件事情。

  老師和師娘在一起。

  於是,武曌睡衣全無。

  開始仔細的傾聽了起來。

  直到隔壁再也沒有半點聲音。

  武曌還是在輾轉反側。

  以後的甲板上,多了一個海上課堂。

  林然作為老師,每日給武曌,李泰和長樂,程處默以及李淳風。

  講一些那片大路上的神奇物種和特產。

  讓這段寂寞的旅行,不再變的寂寞。

  期間多次遇到狂風和暴雨天氣。

  都被李淳風給準確的提前預測了出來。

  讓他們能夠提前做好防範,每次都是有驚無險。

  這一日,他們遠遠的看到一片島國,在海上的霧氣里依稀可見。

  眾人不由的歡呼了起來。

  因為船上的淡水,已經所剩無幾了。

  這幾日長樂和武曌,都不捨得用淡水洗澡了。

  就連洗臉也是眾人共用一盆水。

  等待程處默最後洗的時候。

  那盆水,比程處默的臉都黑。

  讓程處默不由的仰天長嘆。

  到底是水洗臉?還是臉洗水啊?

  島上的居民,當然也發現了這幾艘緊緊相連的寶船。

  放哨的士兵。

  立即撒開腳丫子,向他們的首領報告去了。

  確實是撒開腳丫子,因為當地的居民,基本上是不穿鞋的。

  只有首領和極為得力的助手,才有鞋子穿。

  衣服更是奇葩。

  男的全部裸·露著上身。

  女子也是遮擋住隱私部位而已。

  為了安全起見,林然把李泰,長樂和武曌留在了船上。

  自己和程處默,李淳風,帶領三百特訓士兵,走下了寶船。

  當地居民看著這些衣著光鮮華麗的遠方來客,嘴裡咿咿呀呀的交流著。

  眼神里全是警惕和畏懼之色。

  程處默看著那些當地的女子。

  鼻血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不能怪他沒出息啊!

  實在是憋了這麼久,如今見到這樣的畫面,豈能無動於衷。

  此時的程處默,就算是看到母豬,也感覺到是賽貂蟬的主。

  更何況對面還是活生生的女子呢!

  林然看到程處默那中沒出息的樣子。

  向他報以鄙視的白眼。

  程處默嘴上不說,心裡可是知道的。

  這小子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

  你有長樂守著,整天過著美滋滋的日子。

  可曾想過俺程處默的感受?

  回應林然白眼的,是程處默一個更大的白眼。

  島上放哨的士兵,很快便跑到了首領的住所。

  那首領住所也是極其的簡陋。

  連尋常大唐的普通百姓家的民居都不如。

  他用當地的語言,給首領匯報了來了幾艘大大的寶船的事情。

  首領一聽,立即帶領收下,拎起魚叉和木叉便出發了。

  「師娘,這地方的人們毫無羞恥之感。」

  「她們怎麼能穿成這樣呢?」

  「您看處默將軍都流鼻血了……」

  武瞾和長樂,在船頂的船艙里往外看去。

  底下的情形清晰可見。

  長樂聞聽武瞾的話,咯咯笑了起來。

  她很久沒有聽到過,這麼可心而大膽的話了。

  眼前的女子,有自己當初的心細和大膽,潑辣。

  「武瞾,師娘還不知道你芳齡呢?」

  「師娘,武瞾年芳十二,明年就是豆蔻年華了。」

  武瞾據實開口回答道。

  「啊,明年就是豆蔻年華了啊,師娘到時候,一定要為武瞾找一位可心的相公。」

  「這麼俊的姑娘,一定會是很多少年郎傾慕的對象。」

  「告訴師娘,想男人了沒有?」

  長樂輕聲的笑著詢問道。

  反正男人們都上島了,剩下自己的一個弟弟,還在下面船艙里,搗鼓發明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師娘,武瞾才不要嫁人呢,武瞾一輩子都跟著老師。」

  說完這句話,船艙里連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武瞾,你心裏面有老師了?」

  長樂深吸一口氣詢問道。

  「師娘,不是您想的那樣。」

  「武瞾只是想跟老師學習而已。」

  武瞾漲紅了臉低頭回答道。

  她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將心裡話給禿嚕出來了。

  對面可是自己的師娘啊,如今弄的場面好不尷尬。

  不過好在島上的情形,將兩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因為首領得到士兵的匯報,帶人全副武裝的來了。

  看到他們如此精良的裝備,除了魚叉貌似還多少有點鐵之外。

  木叉就是用木頭打磨而成的。

  程處默差點笑出聲來。

  手中的橫刀嗖的一聲拔了出來!

  所有島上的居民都猛的後退了一步。

  包括氣勢洶洶而來的首領,也被亮瞎了鈦金狗眼。

  橫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令人心寒的刀光。

  讓首領也瑟瑟發抖,不敢直視。

  「嗚哇,嗚哇……」

  首領激動的開口說道。

  島上的居民聽到後,全部跪倒在程處默的面前。

  那些衣不蔽體的島上女子,翹起來的某些部位。

  讓程處默的鼻血又一次流了下來。

  他娘的剛剛展示一下,自己威風凜凜的英雄本色。

  沒想到被鼻血,破壞了自己高大偉岸的形象。

  林然示意李淳風,去跟他們的首領溝通。

  李淳風提著裝著少許淡水的木桶,來到首領的面前。

  指著木桶里的水,做了一個飲水的姿勢。

  首領看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這些不是海盜,而是來島上尋找淡水的。

  他將腦袋點的比雞啄米還快。

  指指木桶,又指指身後的一座半圓形的小島。

  嘴裡烏拉烏拉的說個不停。

  李淳風算是看懂了他的意思,那座半圓形的小島上有淡水。

  於是他回頭看向了林然,林然對他點點頭。

  「處默哥,帶兄弟們過去看看。」

  於是程處默帶著二百特訓士兵,提著水桶前往查勘。

  留下一百人保護林然和寶船的安全。

  程處默和李淳風走進一看。

  好傢夥,真有一條山泉。

  程處默激動得捧起一捧山泉水,暢飲了起來。

  甘甜的感覺在口腔里滾動,歡喜的他,像個牛犢子一般,趴在地上痛飲起來。

  李淳風和程處默的士兵們,也紛紛雙手捧起山泉水,痛飲個痛快。

  一個個喝的肚子溜圓,方才罷休。

  士兵將一桶桶山泉水拎了過來。

  林然接過兩桶,往自己的寶船上走去。

  「長樂,武瞾。每人一桶水抓緊洗個澡吧。」

  「不夠的話,我再去提水去。」

  林然體貼入微的關懷,讓長樂和武瞾都開心的不得了。

  兩個人待林然走遠後,在船艙里仔細的沐浴起來!

  書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