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媳婦兒說的對!

  「多謝!」

  禇鈺朝著傅真的方向頜首。

  傅真略頓了下:「不過我卻有個條件,這個刺客你須當交給世子妃。」

  「為何?」

  傅真望著他:「如果你不想輸的一敗塗地,那你就聽我的。」

  禇鈺默語,隨後道:「人是你抓到的,我自然聽你的。」

  傅真點頭。

  ……

  梁郴剛在馬車上把裴瞻和傅真攤牌的過程問出來,傅真就上來了。

  大侄子硬生生地把一腔複雜咽下去,瞅向若有所思的傅真:「情況怎麼樣?沒什麼意外吧?」

  「不算意外。」傅真坐下來將來龍去脈說了,然後道:「差不多跟我們預料的那般一樣,章氏行動起來了。」

  「那你為何鎖著眉頭,看著一副愁腸百結的樣子?」

  傅真吸了吸氣:「我在想禇鈺這個呆子。」

  裴瞻撩眼:「想他做什麼?」

  傅真琢磨了一會兒,搖搖頭,到底沒說話。

  梁郴一聽她把刺客交了出去,疑惑起來:「這是好不容易拿到的人證,這麼輕易就交了給他?」

  一旁斜靠著炕桌的裴瞻說道:「交給他也是為了舉證徐胤,只要是用來對付仇敵,給誰有什麼要緊?我媳婦兒這麼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梁郴一下瞪圓了眼睛,看起了這個死不要臉的:「你媳婦兒就是栽個跟頭你都要誇她摔得姿勢優美是不是?」

  「當然不是。」裴瞻瞥他,「我根本就不可能讓她這輩子再栽跟頭。」

  梁郴語噎,只覺得這個傢伙簡直有點走火入魔,遂掉轉腦袋不理他了。他問傅真:「你說說你的道理!」

  傅真也儘量地不去注意裴瞻這個顯眼包:「其實我把人給禇鈺,並不指望他真有助榮王妃給徐胤定罪。事情發生在昨夜,刺客沒回去,徐胤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就是刺客回去了,只要他被我們逮過,徐胤也不會再信任他。

  「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握著什麼底牌,可是他敢去榮王府這趟,他至少就有把握從榮王妃手下全身而退。

  「一個榮王妃,是奈何不了他的,如果可以,永平不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而徐胤也早就與榮王妃綁在一起了。」

  傅真雖然在徐胤手上栽過跟頭,可要論對他的了解,卻沒有人比她更多。

  梁郴想想是這麼個道理,便沉吟:「那刺客便是不交出去,在我們手裡也吐不出什麼來。由我們直接呈交衙門,又暴露了形跡。如今由禇鈺上交給榮王妃,卻也合理。

  「大理寺審犯的辦法比我們多,他們又能名正言順聯合各個部門查案,或許也真能查出點什麼來。

  「不過也得這刺客能交得到大理寺才行。」

  裴瞻蓋上茶盅:「放心,有章氏在,人肯定到得了衙門。」

  傅真亦點頭:「正是。」

  正如梁郴所說,刺客留在手上也榨不出什麼來,一個徐胤身邊的護衛而已,也沒辦法撬動更多。眼下榮王妃正在對付他,萬一失敗,這刺客留在手裡,將會一點用處都沒有。

  唯一的選擇就是把他交出去。

  當時章家在此案當中背了多大的鍋,此時章氏就會有多想錘死徐胤,她一定會想辦法添這個堵。

  但禇鈺這個呆子,卻滿心眼地相信容王妃這邊不會出問題,如果傅真不要求他把刺客交給章氏,那他絕對會交去給榮王妃。

  人到了榮王妃手上,那刺客還會不會是「刺客」,可就萬分不確定了。

  ……

  知道了真相的章氏在房裡幾乎恨得把牙齒咬碎,可她沒有任何理由闖到榮王妃那邊干預此事,指控徐胤的證據也不在她的手上,她也只能幹著急。

  當聽說王府的侍衛把徐家兩個護衛拖出來,剛壓跪在院中挨了兩棍又被叫停,她就更加坐不住了。

  該打的棍子沒打下去,這足以說明榮王妃那邊出現了變化,徐胤的城府,她是早有領教的,縱然榮王妃來勢洶洶,千鈞一髮時刻讓他逮到機會穩住陣腳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氣恨得不行,這時候去禇家的下人卻飛奔回來了:「稟世子妃!禇家那邊昨天夜裡抓到了一名刺客!」

  「……刺客?」

  章氏並沒有對禇鈺那裡抱有太多希望,此時陡然聽到這兩個字便立時頓住了踱步的腳。

  「正是!小的奉世子妃的命令前往禇家打聽,那禇將軍二話沒說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小的,並且他還願意把這個刺客交予世子妃處置!」

  「他還要交給我?」

  章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禇鈺那邊已經抓到了昨天夜裡的刺客,這已經夠意外的了,而他竟然早上沒有把刺客交給榮王妃,卻是在這個時候教給自己,這叫更讓人意外且不解了!

  甚至讓人覺得會不會有詐……

  「人在哪裡?」她凝眉問。

  「就在禇家,禇將軍說世子妃如果不信,可以親自去禇家提人。」

  既然如此,章氏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畢竟禇家不是龍潭虎穴,她去看看又能如何?

  「備轎!」

  ……

  榮王妃讓人把棍子停下,徐胤的目光也從門外轉了回來。

  「母妃英明。」他拱了拱手。

  榮王妃斜睨他:「人我雖然沒有打了,但你也相當於是承認禇鈺是你下的手了。徐胤,知道你這番作為意味著什麼嗎?你傷害的不只是禇鈺,也不只是我,而是衝著王府來的。你嫁禍章家,目的就是要借我來對付章家,又或者是要我與章家互斗。

  「你翅膀是硬了,但也還沒有硬到可以與王府抗衡的地步!你可知道這一切讓王爺知道,你要承受什麼樣的後果嗎?」

  「小婿自然知道。其實都用不著王爺出馬,光憑母妃一人,就能左右我的生死。」

  榮王妃冷笑:「你既然知道,又為何要這麼做?」

  「在我回答之前,我斗膽問王妃,既然你已經猜測是我下的手,那此時為何又不直接去衙門告發我?」

  榮王妃沉臉:「我若不是看在永平和年幼的濂哥兒份上,必當即刻將你送往衙門,將你法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