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空白的空間中,地上靜靜昏睡著一個白髮如雪的女子,她的周圍並不寂靜,還有兩個奇異的存在。
一個是九頭怪物,其形態詭異,九個腦袋各自猙獰可怖;另外一個,則是身穿奇裝異服的透明女人,如幽靈般漂浮在空中,似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秦憐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眼前一切驟然清晰:那個透明的奇異女人,正在和九頭怪物對話,秦憐悄然站起來,輕手輕腳走到他們身後。
怪物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入了秦憐耳中,「這就是能讓你復生之人,趁她還未醒來,你鑽入她體內取代她。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會醒來,你就是她。」
透明女人似在猶豫,聲音帶著遲疑,「我成為她,那不是要在她的世界生活?我不了解他們的生活習慣,也不了解他們的生存之道。」
秦憐把頭探過去,「不必擔心。」
剎那間,怪物和透明女人被嚇得魂飛魄散,一下子退後好幾步。
九頭怪物其中一頭滿是驚恐的看著秦憐,「你怎麼現在就醒了?」
「這就是《平鶴論》記載的異度空間啊。」秦憐答非所問。
透明女人目光灼熱,貪婪之色溢於言表,她渴望能占有秦憐的身體,幻想自己復生後的輝煌一生。
秦憐走到透明女人身邊,冰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不必擔心不了解我的盛世,你這種廢物,根本取代不了本尊。」
「本尊不知你是哪個盛世來的魑魅魍魎,也不管那丑的令人作嘔的怪物跟你是什麼關係,想要霸占本尊的身體,痴人說夢。」
透明女人的怒火噴薄欲出,奮力掙扎,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秦憐的手掌。
她,路遙,二十五世紀最強大的人。她的存在讓多個國家如臨大敵,他們布局十年,採用了各種不正當手段才終將她處決。這位被稱為「完美罪犯」的女人,令人聞風喪膽。
然,現在在這個聞所未聞的異世界,她竟然被眼前的秦憐所羞辱!
秦憐話落,釋放出威壓試探。
只見面前的九頭怪物隱隱有些發抖,顯然受到了威壓的影響。
這個結果讓秦憐無比滿意,看來,她的異度空間,她最大。
得知這個結果,秦憐揮手幻出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神態異常囂張的對那兩個生物說道:「在本尊的地盤討論如何將本尊的身體霸占,你們是不是在外面沒挨過打。」
九頭怪物九個腦袋齊齊搖動,十分茫然,「不可能!我來之前已經算過了,你的修為不過星階,怎麼可能壓製得住我!」
「千百年來,我帶了無數人在各個世界橫行,從未失手。」
秦憐眼神諷刺的看著它,「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世上比你技高一籌的生物,多了去了。」
見九頭怪物露出了逃跑的意圖,秦憐立即操控神識封閉整個空間,讓九頭怪物無處可逃。
秦憐轉頭看向透明的女人,「看到了?這就是想帶你取代本尊的陰險之輩,這個醜陋的東西見本尊不好操控,便想拋棄你落荒而逃。」
九頭怪物被秦憐的言語激怒,九張醜陋的嘴似乎在同時嘶吼咆哮,情緒達到了頂點。
為首的頭向前一挺,怒氣衝天的盯著秦憐,說道:「你閉嘴,我才不是什麼丑東西!本大爺可是世界上最後一隻九嬰神獸!我都決定認錯要離開了,你為什麼還非要封閉空間不讓我出去?」
「要不是不知道你為什麼壓制住我的本事,本大爺一根爪子就能打死你,你信不信。」
面對九嬰的狂妄與憤怒,秦憐眼睛微眯,冷冷吐出兩個字,「不信。」
「不過你覺得,本尊將你困在異度空間,死也不放你出去,如何?」她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冰冷,「至於那個讓本尊討厭的女人,你吃了她怎麼樣……」
九嬰聽到她的話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語氣里充滿憤怒:「你怎麼敢這麼做!」
見九嬰依舊一副大哥大的姿態,毫無悔改之意,秦憐索性站起身來把它暴揍一頓。
大概一炷香後,九嬰徹底老實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把我關在這一輩子。我才活了一萬三千年,我是世界上最後一隻九嬰神獸,你真的忍心看到我們九嬰一族徹底滅亡嗎?」九嬰求饒道。
「況且那個女人…哦不,那個女魂那麼骯髒,我才不要吃她。她前世作惡多端,吃了她天道會把我囚禁起來的。你不是養了一池子凶鱷嗎?讓你的鱷魚吃她不就好了。」九嬰顯得無比憋屈,將自己所有的軟弱與無助全都展露出來,希望能博得秦憐的一絲憐憫。
秦憐挑眉,道:「神獸?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九嬰乃水火之怪,為人害。凡是它出沒之地凶水泛濫,因凶水有異味,九嬰一族不願意長時間呆在水裡,因此常跳上岸,見人就吃。每次吃食須有九個人擺在它面前供它食用,實乃凶獸也。」她停頓了一下,眼底閃過厭惡,「你也知道那個賤胚子髒,本尊怎舍讓我的愛寵吃如此骯髒的東西?」
「不過看在你是世上最後一隻九嬰的份上,本尊給你一個機會,帶著它滾出和熙盛世,別再出現在本尊面前。在異度空間內本尊壓得住你,出去後本尊便引得來天道抓你。」
九嬰憤怒的盯著秦憐,恨不得當場吞了她,「走什麼走,走不了了!」
「本來我穿梭各個世界就是瞞著天道偷偷進行的,每次都會讓我耗費兩成功力。剛才強行闖出去是因為時空之門快要關閉了,而你擋在我面前,我不得不耗盡所有的實力。」
「現在時空之門已經完全關閉了,我的術法也已盡失,出去的話天道一定會發現的。讓它知道我害人,可不只是囚禁那麼簡單了。」
秦憐眯起眼睛,「所以,在時空之門下次開啟之前,你是不會出去了?」
九嬰那九顆腦袋齊齊點了點。
「你需要恢復多少實力才能躲避天道?」
「八成。」
還未等九嬰解釋完,秦憐隨手拿起椅子朝它狠狠砸過去,「八成!?」
「你現在連一成功力都沒有跟我說八成?滾出去!兩個廢物還妄想留在我空間裡白吃白喝,做夢呢!」
九嬰被秦憐用椅子砸懵了,椅子雖是秦憐隨手幻化出來的,看似硬實,實際打在身上並不疼痛。
儘管如此,九嬰還是不自覺的揉了揉被砸的地方,嘟嘟囔囔小聲嘀咕道:「什麼嘛,真沒見過脾氣這麼大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攔著本大爺,本大爺才不稀罕留在你的破空間裡。再說,我們倆一個是上古…凶獸,一個是魂魄,什麼白吃白喝。」
秦憐的眼神冷冽,「本尊為何要對企圖取我性命之人以德報怨。你當這是客棧啊?本尊日常所攝靈力和魔力都會輸送到這片空間一些,為何要讓你們白占便宜?」
九嬰猝不及防聽到秦憐這麼說,眼睛突然一亮,趕忙道:「我不白占便宜!我活了整整一萬三千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過去八千年發生的一切我無所不知。留我在此,你就相當於有了一個百事通,對你的修為提升大有益處!」
秦憐不耐煩翻了個白眼,接受了九嬰的提議,轉過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透明女人。
透明女人跪了下來,「我叫路瑤,來自二十五世紀。我們那個時代有古武、柔道、搏鬥、散打等多種技藝。我敢保證,除了我沒人會這些。我們的時代還有許多帶兵打仗的妙計,全都名垂千史,都是偉大的將軍們所創,我對這些東西了如指掌。」
她略一停頓,繼續說道,「在我們的時代,我被稱為最完美的罪犯,無論是作案手段還是所使用的工具,沒有人能發現哪怕一絲破綻。」
聽到這兒,秦憐語帶嘲諷的問道:「最完美的罪犯?那你又是如何死的,看你這般年輕,總不能是老死的吧。」
九嬰見縫插針插話道:「她說的的確不假。」
「那她怎麼死的?」
九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揭起路瑤的傷疤,幸災樂禍的解釋:「戀愛腦唄,因為一個男人被殺了,死後還被人請佛像鎮壓。」
秦憐聽罷,瞥了路瑤一眼,「聽起來不錯,希望不是空有其談。日後不要叫路瑤了,更名路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