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人走了很多。
大家都害怕,畢竟出了這麼多邪乎事,別說他們我都怕。
祠堂里只有我和村長,還有一個叫錢叔的老人,和一個叫二娃的青年我們四個。
村長和錢叔都睡著了。
只有我和二娃還在堅持,畢竟是年輕人嗎,熬到後半夜我就受不了了。
我說:「二娃你幫忙看會,我趴一會受不住了。」
「得嘞辰大師,您休息,這裡有我就行。」二娃坐在椅子上打手機遊戲,頭都不抬一下。
我心裡有些發憷,這孩子靠譜嗎,不過我實在困的不行,先睡會吧。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
叮鈴~
叮鈴~
隱約間我聽到外面銅鈴的聲音,我一個激靈猛地抬起頭,二娃呢?
我四下看了看。
村長和錢叔還在睡覺,可祠堂大廳里卻不見二娃的影子,我起身叫了他兩下。
沒有回應。
四周安靜的可怕,一股寒氣從我尾椎骨直衝頭頂,我把村長和錢叔叫起來告訴他們二娃不見了。
村長一聽氣地拍手背:「這娃咋這麼不懂事,守夜哪能走 啊,快去把他找回來。」
我們讓錢叔守著,我和村長出去找二娃,結果我們剛走出祠堂,就看到二娃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村長立即過去怒斥:「你這娃幹啥去了。」
「上廁所。」二娃說完就進去祠堂了。
村長跟過去還在罵罵咧咧。
我走在最後面,看著二娃的背影我有些發涼,總感覺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回到祠堂我坐立不安。
想起安天晴還在睡覺,這丫頭也真能睡,從下午睡到現在。
我尋思著去看看她。
嘎吱......
推開門。
我就看到安天晴倒在地上:「晴天!」
我急忙跑過去把她抱起來,餘光瞥見床底的紙人,紙人已經被撕成了碎片,而且安天晴腰間的戒令竹節也裂了。
「小三?」
「你終於來了!」安天晴醒來後抱著我大哭起來。
我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撫她。
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扶著她來到外面坐下,安天晴顯然嚇的不輕,嬌柔的身子不斷顫抖。
她說,下午她醒了想來找我,卻看到房間裡盤踞這一條蛇。
安天晴嚇地尖叫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到了蛇,那蛇直衝安天晴撲去,然後床底下就飄出一個紙人,紙人撞在蛇身上蛇發出痛苦的嘶吼,然後把紙人撕碎了。
那蛇張開血盆大口朝安天晴咬來。
她腰間的戒令竹節猛地一亮,然後安天晴就暈了過去,等她醒來就是現在。
「這到底是什麼邪物?」我捏著燒焦的竹節。
這竹節是抵擋不住邪物的,要知道我放在安天晴床底下的紙人也好,還是萬法竹節也好,這些都不是民間那什麼符籙或者護身符能比擬的。
這兩樣東西都擋不住邪物。
可見那邪物有多恐怖。
我看見安天晴脖子上的那淚滴,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這淚滴救了安天晴。
「辰大師,這到底是邪物還是邪祟在鬧靈?」村長聲音都在顫抖。
我也不知道啊。
媽的。
越想越煩躁。
就在這時,錢叔的房間裡傳來尖叫,我靠又出事了不成。
我們連忙跑過去,正好錢叔從房間裡往外跑,他看到我立即抓住我:「辰大師,二娃他......你快去看看。」
我連忙跑進去。
房間裡,月光從窗外灑進來,二娃坐在床上背對著我,空氣中滿是刺鼻的血腥味。
看二娃的背影似乎在咀嚼什麼東西。
「二娃?」我小心翼翼地叫了聲。
二娃聽到我叫他轉過身來,我立馬倒吸一口涼氣,二娃捧著一隻雞在啃食著,臉上、身上和被褥上都是帶血的雞毛,二娃滿嘴是血蠕動咀嚼著。
咀嚼聲讓人作嘔。
二娃!
錢叔喊了一聲昏死過去。
村長嚇的也不輕,蒼老的臉白的嚇人,需要扶著門沿才能穩住身子。
「辰......辰大師,這......」
「二娃中邪了。」我沉聲道。
拿出一張戒令一個箭步跨過去,我本來想貼在二娃腦門上,可是二娃的速度快的驚人。
甚至快的不像人!
他一個閃身就貼著牆壁,沾滿鮮血的臉有些猙獰和冰冷,尤其是那雙沒有人性的瞳孔格外冰冷。
我看到他的視線落在安天晴身上。
「晴天躲開!」我立即轉身撲向安天晴。
與此同時二娃也動了,他就像蜘蛛一樣張牙舞爪一躍而起,我撲在安天晴身上的剎那後背一陣撕裂劇痛。
不等我反應過來。
二娃就壓在我身上雙手掐著我的脖子。
咳~
二......娃。
我被掐的喘不過氣,使出全身力氣想掙脫,可是二娃的手臂就像鋼筋鉗一樣硬。
「放開他!」
「小三我該怎麼做!」安天晴搬起凳子用力砸在二娃身上。
二娃卻像感覺不到痛似得。
我想說讓安天晴把香灰灑在二娃身上,可是二娃掐的我太用力了,我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用手指著剛才撲倒安天晴掉在地上的葫蘆。
葫蘆里是我從祠堂里裝的香灰。
安天晴跟著我時間不短,很快就反應過來,撲過去把葫蘆撿起來拔開塞子,將香灰灑在二娃身上。
呀呀呀——
二娃就像被開水澆了似得拼命大叫。
我趁機得以喘息爬起來,一腳把二娃踹出去,然後壓在他身上把戒令貼在二娃腦門。
戒令落在二娃腦門的剎那。
二娃就僵住不動了。
嘎嘎......
他長大嘴巴發出奇怪的聲音,我立即指著床頭一個裝酒的罈子:「晴天把罈子給我。」
安天晴馬上跑過去把罈子給我。
我在罈子里塞了一張戒令,又在罈子四周貼了一張戒令,最後丟入一枚銅幣戒令。
嘔——
二娃嘔吐的剎那我把罈子塞住他的嘴巴,迅速用木塞塞住。
砰砰......
罈子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瘋狂撞擊。
我再找來一個大的罈子,在裡面倒上橄欖油和香灰攪拌均勻,把小罈子放進去封好。
呼~
忙完這一切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辰大師,二娃他是怎麼了?」村長這時才緩過來,指著地上昏迷不醒、臉色煞白的二娃。
看著二娃。
我說:「他中邪了,被一縷執念或者是殘魂附了身,不過已經沒事了。」
我指著裝有橄欖油的罈子:「那殘魂已經被我封住了,暫時不會作亂。」
嘎吱~
這時祠堂的大門緩緩推開。
一個舉著斧頭的人影站在門口,我坐在地上看著散發出冰冷氣息的人影,艱難咽下一口唾沫。
他媽的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