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黨課,黃校長等校領導班子一一握手,黃校長和學校書記懇請老闆能夠留下指導工作、順便吃個便飯,匯報下近期的學校工作,但被婉拒,我知道,這是因為老家那一桌人估計此刻正在趕往接待中心的路上。Google搜索
我背著人群打了個電話給宋毅處長:「處長,我們結束了,您那邊安排車子送老闆親戚去接待中心了嗎?」
「已經在路上,待會先安排去包廂喝喝茶,我會去安排好!」宋毅處長對於這些活動手到把捏。
這頭已經要走了,人群隨著老闆走到了圖書館門口,朱朗哥也把車子開到了圖書館門口,我趕緊走到車旁,這時黃校長跑過來拉開了車門,等待老闆上車,看著老闆上車後,我也馬上上了副駕駛。車子隨後往接待中心駛去。
「小王,他們都到接待中心了吧?」老闆見我一上車就問。
「首長,都安排好了,已經到了包廂,應該在喝茶了。」我把情況如實匯報。
「好。」老闆點了點頭,又問我:「小王,你知道近鄉情怯嘛?」見我點了點頭,他又說:「今天來的人之中,有一位我的長輩,今年80多了,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很少回家,這回還是這位長輩生病了,想著我在這邊工作,可能醫療條件會好一點,才過來的。」老闆閉著眼睛回憶著過往的一切。
「首長,那需要我去聯繫醫院嗎?」我問道。
「對,你今晚就給陳副秘書長打電話,通知安排人民醫院心腦科的朱文宇主任明天上午在單位稍等就診。」老闆被我一問,顯然有點激動了,睜開了眼睛看著我。
「好,首長,我記住了,車子的話還是安排處里的還是?」我又追問道。
「你看著安排吧!」老闆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顯然太勞累了。我從包里拿了清涼油遞給老闆,老闆接過來往自己太陽穴塗了點,這才舒了一口氣!
陳副秘書長和處里的車明顯知道我們有安排,在接待中心門口的岔路口,他們徑直開往行政中心了,而我們則開向了接待中心。
「小王,我今天還精神吧?」老闆一下車就問我。
「很精神,首長,您這頭髮再理理就更好了。」聽到我說,老闆在電梯中就著電梯的反光理了理頭髮。
「對,這下就完美了!」我笑了,老闆也跟著笑了。
到了包廂,大家都站起來了,我這才看到一行來了五個人,一位老人家比較年邁,大概有七八十歲,其餘四個都是三四十歲左右。
老闆一路小跑到這位老人家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叔叔,幾十年沒見了,我對不住您。」我明顯聽到老闆的聲音中夾雜著顫抖。
然後老人家把身邊幾個年輕人都介紹給老闆認識了,都是他後輩,那幾位估計第一次見這麼大領導,握手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見到這,我趕緊說:「首長,菜都安排好了,我們要不入座?坐著談吧!」
「好,好!」接著老闆帶著大家入座了,老闆和他叔叔一直為誰坐主座推辭,最後老闆叔叔拗不過老闆,坐上了主座,老闆坐他左手邊,其餘人分別入座了。
我見狀,趕緊偷偷跑出去找到服務員,加了幾個老人家好入口的菜。
整個晚宴,都是在回憶過去,老闆小心翼翼地保障著眼前這位叔叔,我則在一旁要麼倒水,要麼倒酒,時不時在老闆給他叔叔夾菜的時候按住轉盤。一頓飯下來著實累。
「叔叔,今晚就先到這了,待會我送您回酒店,醫院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小王會安排好車送您去醫院,明天下午沒啥事的話,我安排您去趟我們這享譽世界的風景區轉轉哈?」老闆拉著他叔叔的手,說著。
大家都點頭,於是我們下樓了,到了車旁,老闆先給他叔叔開車門,讓他叔叔坐自己平常的老闆專座!待他叔叔上車後,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朱朗見狀趕緊下車幫老闆開關車門。
而其餘幾個人,則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處里的車,有的時候體制就是這樣,領導要做什麼你要想在前頭,確保萬無一失!
老闆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很多小說把領導妖魔化了,覺得領導就是那種油鹽不進、鐵面無私的「形象」,但他們可能都沒接觸過這類的領導,全靠意淫和幻想,他們忘了,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慾!
我突然對一切體制小說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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