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滿臉驚詫,這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居然是小郡主。
她只有三歲多啊。
在路上她也了解一些,甜甜出身農家,朝中並沒有做官的親友,更不是皇親國戚家的女兒。
她能當上郡主,可見是本事過人,能力出眾。
眾人步入正廳,李甜甜把高管家叫過來,「高管家,麻煩你幫青禾姐姐買幾身衣裳,鞋子也多買幾雙!~」
「好咧好咧!」高管家連連點頭。
剛進門時,他就發現青禾姑娘不對勁了,明明長相清秀,五官端正,卻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郡主領了個要飯花子回來呢。
「謝謝甜甜了!」趙青禾一臉感激。
「不用謝,以後青禾姐姐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什麼需要,儘管跟高管家說就行!~」奶糰子笑著道。
趙青禾緊緊咬著嘴唇,她逃難至此,落魄到狗都嫌棄的地步,卻能遇見甜甜這種知音。
她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積德了,今生才能逢凶化吉,遇到貴人。
李七寶參觀了一番府邸,頻頻驚嘆,「真是好漂亮的宅子啊,妹妹,此地風靈玉秀,景色迷人,你為何不來這裡居住呢?」
李甜甜一聽,無奈地笑了笑,「七哥哥,這裡雖好,但哪有住在家裡舒服啊,天天能吃到香香姐做的菜,還有爹娘和哥哥嫂嫂們的照料,不比這兒幸福嘛!~」
「香香姐?」李七寶怔了怔神,「她是誰?」
「是家裡請來的丫鬟,七哥哥回去一看就知道啦!」
「看來我讀書的這段時間,家裡的變化不小呢!」李七寶嘆了口氣,看向奶糰子,「妹妹,有個好消息我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呀?」奶糰子好奇。
李七寶湊到妹妹面前,笑吟吟道:「育才書院的張院長,要收我做關門弟子了!」
「唔?」奶糰子撓了撓臉,「就是那個桃李滿天下,詩出驚鬼神的張院長嗎?」
「是啊,院長大人才高八斗,貫通古今,他栽培出來的學生,要麼成了朝廷重臣,要麼成了名揚萬里的大商人,很厲害吶!~」
李甜甜眨巴著大眼睛,高興壞了,「那要恭喜七哥哥了,張院長既然收你做弟子,就說明七哥哥有過人的才學和魅力,將來肯定也能做大官吶!」
「借妹妹吉言了!」李七寶笑容滿面,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我聽小十一說,家裡現在釀酒了,妹妹還認了李財主做乾爹,咱家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
他真想早點學有所成,為家裡多分擔一些。
是夜,高管家張羅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專門給小郡主接風。
奶糰子剛坐下,卓蕭然隨手給她夾了只大雞腿,「這幾日舟車勞頓,你多吃一點,補補身子!」
東方白也給她夾了只螃蟹,「這東西營養豐富,美味可口,吃多了不發胖!~」
卓蕭然見狀,眯了眯眸子,「東方公子,甜甜有手,想吃什麼她自己能夾,不勞煩你動筷子了!」
「哦?卓公子見外了,我給妹妹夾菜,何錯之有呢?」東方白笑著反問。
卓蕭然氣得不行,看向奶糰子,「甜甜先吃雞腿!」
東方白笑容燦爛,「甜甜可以先吃螃蟹,再搭配一些青菜,容易克化!~」
李甜甜:「......」
早知這樣,就不帶你們兩個出來了。
很快,她的飯碗就莫名其妙被夾滿了,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李七寶見二位公子這般寵愛妹妹,心裡也跟著高興。
用過晚膳,奶糰子早早就休息了。
一夜無夢,睡了個安穩覺。
次日上午,她便帶著十一哥和東方哥來到酒行。
夥計不認識她,見三個小娃娃走進來,忙上前詢問,「小姐,公子,你們是來買酒的嗎?」
奶糰子打量一番店內的擺設,「我來找呂掌柜!~」
「呂掌柜?」夥計微微一愣,「呂掌柜一早就走了,這家酒行現在是李老爺的產業!」
「什麼?」李甜甜跟卓蕭然對視一眼,一臉錯愕,「呂掌柜去哪了?」
「聽說是另起爐灶,自己開了一家酒行,專門經營葡萄酒生意吶,小姐,你找他做什麼呀?」夥計不解。
東方白冷哼一聲,「哼,這條陰險狡詐的狐狸,騙了甜甜的配方後,竟然自己開了酒行。小哥可知,他的酒行在什麼地方?」
夥計想了想,「就在臨街的拐角處,好像是叫清波酒行,你們過去一打聽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夥計嘆息一聲,「說來也怪,呂掌柜之前一直對我家老爺忠心耿耿,鞍前馬後,可不知為何,他突然撂挑子不幹了,還跟我家老爺大吵一架。因為這事兒,老爺都氣病了,現在還從床上躺著呢!」
「啊?」李甜甜聞言,瞪大眼睛,「乾爹生病了?」
為何不在信上說呢。
夥計怔了一瞬,盯著奶糰子,「你、你叫我家老爺什麼?干、乾爹?」
老爺曾說,這家雙甜酒行是他干閨女的產業,那丫頭又是東平小郡主,厲害的很。
難道面前站著的小姑娘是郡主大人嗎?
她居然紆尊降貴,親自來酒行視察了?
「對呀,李老爺是我乾爹,我這次來府城,就是特意......」
「草民、草民參見郡主殿下!~」
不等奶糰子把話說完,夥計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其他打雜的小廝也跟著跪了一片,皆是一臉惶恐。
他們何其有幸,竟然能親眼見到小郡主。
李甜甜無奈極了,「哎呀,怎麼又跪啊,快點起來吧!」
這種生活,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回頭見到梁國皇帝,讓他把自己郡主的爵位撤走吧,她突然有點不想當了。
但郡主府得給她留著,抽空她還要帶爹娘和家人們來玩呢。
「謝謝郡主!」夥計戰戰兢兢地爬起身,「小人聽聞那葡萄酒是郡主親手釀出來的,眼下酒行內貨品奇缺,每天都有大量的顧客前來買酒,哪怕是一壇十兩銀子,他們也願意掏錢!~」
卓蕭然聽後,沉聲問道:「所以說,葡萄酒不僅沒降價,反而還漲了不少?」
真難想像,那個呂清波在私下裡貪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