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常安,你、你快來救我們啊,把這些蜂子趕走,快趕走!~」
孫巧玉捂著腦袋,在地上來回打滾。
杜蓉蓉和馮春梅被咬得更慘,在屋子裡來回奔跑,嗚哩哇啦的叫個不停。
常安見狀,嚇得不敢動彈,他怕那些蜂子轉移目標,也把他咬得滿身是包。
「嘿嘿嘿,春梅姐,被馬蜂叮咬的滋味兒如何呀?」奶糰子一臉壞笑。
馮春梅的臉都被咬出血了,兩片嘴唇腫得老高,像兩根香腸似的。
她瞪著李甜甜,口齒不清道:「泥、泥這個小妖怪,泥不得嚎絲,啊啊啊,嗷!~」
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傳出來,吵得奶糰子腦仁生疼。
她瞥了常安一眼,「還愣著幹什麼,快點給我鬆綁啊。」
「我、我......」常安膽戰心驚,沒動地方。
春梅小姐說得對,這小奶娃娃全身都是刺兒,稍不留神就被算計了。
「怎麼,你也想被蜂子叮兩口?」李甜甜眯起眸子,「那我就成全你吧!」
話落,她吹了個口哨,蜂群收到信號,立刻鎖定了常安,旋即捲起一道黑風,朝他便飛撲上去。
「啊啊!救命,救命啊!~」
常安抱頭鼠竄,縱使他身手了得,但在蜂群面前也毫無用武之地。
孫巧玉艱難地爬起身,抽出匕首,割斷李甜甜手腳上的繩子,「郡主殿下,求求您收了神通吧,民婦真的知道錯了,民婦給您磕頭還不行嗎?」
說著,孫巧玉忙把杜蓉蓉拉過來,母女二人齊刷刷地跪在奶糰子面前,『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
她實在想不通,這些馬蜂子都是從哪兒來的。
小屋除了一個木頭樁子和兩個板凳外,連只蒼蠅和蚊子都沒有,又怎會突然出現一個馬蜂窩?
李甜甜撇了撇嘴,見常安已經被咬暈過去了,便抬了抬小手,「你們兩個起來吧!~」
「沒得到郡主殿下的原諒前,民婦不敢起來!」孫巧玉低著頭。
「這位夫人,你唆使手下綁架本郡主,還想對我用鞭刑,要不是掉下來一個馬蜂窩,我估計早都涼涼了。你這罪名太大,我可保不了你!~」李甜甜淡淡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孫巧玉母女做出這等駭人之事,抄家流放是避免不了了。
算上馮春梅,她們三個正好可以湊一桌鬥地主。
「大姨,你別聽她瞎叭叭,咱們要想平安無事,最好現在就弄死她,永除後患!」馮春梅咬牙切齒。
「虎玩意,你給我閉嘴!」孫巧玉氣紅了眼睛,「要不是你出餿主意,我也不會被牽扯進來,現在我跟蓉蓉都騎虎難下,這全是你的錯!~」
馮春梅一聽,氣得不行,「大姨,你膽子咋這么小呢,殺了她咱們都能活,你如果放她回去,我爹我娘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說完,馮春梅忽然衝過來,一把就搶走孫巧玉手中的匕首,「既然大姨不敢動手,那就讓我來!」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沒人看見。
等這小崽子死了,她就將屍體大卸八塊,然後扔到郊外的亂葬崗去。
李甜甜:「......」
她雖然知道馮春梅心理陰暗,刁鑽跋扈,可沒想到她居然敢殺人。
一般產生這種想法的人,都是極其危險的,可見馮春梅不僅心狠手辣,還是個敢動刀的人。
「馮春梅,你且聽好,你今天若動我一根毫毛,性質可就變了!~」李甜甜友情提示。
單單是綁架她,沒有動刑,正常情況下抄家流放或下大獄就可以了。
如果馮春梅殺人未遂,亦或真的殺了她,那全家老少都得跟著陪葬。
馮縣令一聲所經營的業績,眨眼間便化為泡影,全家抄斬,一個不留。
從前李甜甜以為馮春梅只是單純的壞,如今一瞧,她真是虎(傻)透氣了。
為了發泄內心的不滿,讓全家人都陪她送死,這不是傻是什麼?
馮春梅緊緊攥著匕首,眼裡凶光閃閃,「小崽子,死到臨頭了你還那麼多廢話,那我就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扔出去餵狗!~」
「春梅,你瘋了嗎?」
孫巧玉大驚失色,「馬上把刀放下,別一錯再錯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更何況,站在你面前的是郡主殿下,她、她可是跟皇上沾親帶故的人,你要不想讓你爹娘跟你一起陪葬,就把刀還給大姨,快點!」
她觀察外甥女的表情和面相,突然有一絲恍惚。
這孩子除了眼睛長得像她娘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馮縣令的影子。
再看馮春雲,嫻靜淡雅,做事做人有禮有節,而且長得也像二妹夫,性格還好。
這不得不讓孫巧玉懷疑,春梅這丫頭是他們親生的嗎?
同樣是從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秉性和脾氣簡直是天差地別,沒有可比性。
「大姨,今天不殺了她,難解我心頭之恨,你別攔著我!~」
馮春梅眼仁上布滿了紅血絲,像一頭髮狂的瘋狗,掄起匕首就朝李甜甜揮舞過來。
「春梅,不、不......」孫巧玉痛心疾首,幾乎要嚇暈過去。
杜蓉蓉也捂著眼睛,不敢直視了。
原來表姐是這樣的人啊,這也太可怕了。
李甜甜後退一步,正要從空間拿出麻醉針,卻見一枚暗器從窗外飛射進來。
「嗖!~」
暗器閃爍著白光,如流星閃電一般,直接刺在馮春梅的手腕上。
「啊啊啊!」
鑽心的劇痛傳遍全身,馮春梅扔了匕首,一屁股就跌在地上。
緊接著,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卓蕭然快步走了進來。
元晉和一眾暗衛跟在後面,已經把周圍的幾條街道給封鎖了。
「唔?十一哥?」奶糰子怔了怔神,很是意外。
她來馮縣令家做客之前,十一哥還在村子裡看書呢。
能這麼快趕過來,說明他一早就派暗衛盯著她了。
誒,這臭小子,一天天不夠他操心的。
卓蕭然目視前方,快步上前,一腳就踏在馮春梅受傷的手腕上,疼得後者吱哇亂叫,鮮血汩汩而出。
「甜甜,有沒有受傷?」卓蕭然摁住住奶糰子的雙肩,上下看了她一眼。
「十一哥,我沒事!」
她主要是怕家人們找不到她著急。
「沒事便好,你先出去,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