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賭場的人都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很多人連牌也不打了,好奇的跑了過來,交頭接耳打問這邊發生了什麼,這麼熱鬧。
當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情況,又看到費南面前真的分出8張A,這些人瞬間變得和本就在現場的賭客們一樣激動了起來。
別說賭場裡了,這輩子他們也沒見過玩二十一點分出8張A來!
「分!」
「分!」
「分!」
「分!」
他們起鬨大喊著,催促荷官繼續發牌。
長毛面色有些難看,這小子居然真的敢繼續分!
他不禁也惱了,好!你要分!那我就繼續分!
再次發出八張牌來,放到了費南面前。
這次費南連手都不動了,笑著說:「誰幫我開下牌?」
「我來!」
「我來我來!」
他身後的賭客們爭先恐後的上前來,將那八張牌掀開。
當16張A依次在費南面前出現後,現場出現了幾秒鐘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愣愣看著桌上的16張A,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魚佬林的臉早已變成了豬肝色,他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吼:「這不可能!你出老千!」
費南看著他,微笑說:「林叔,沒憑沒據,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呀!」
「怎麼可能有人一門牌出16張A!四副撲克的A都被你一個人拿完了!你一定是出千!」
費南笑了笑,說:「那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出千的?」
「我怎麼知道?這牌是你打出來的,當然是你出千了!」
魚佬林一張胖臉氣得通紅,其他人也一臉驚疑不定。
這牌也太詭異了!
「林叔。」費南說:「你說這牌是我打的,就是我出千,但牌明明是荷官發的啊?而且最後這八張牌還是我後面這幾位老兄幫我開的,你的意思莫不是荷官和這幾位老兄都在出千幫我吧?」
賭客們面面相覷,方才搶著幫費南開牌的幾個人連忙否認。
「我沒有!我不是!和我沒關係!」
「我只是開張牌而已!我跟這小子都不認識。」
「一定是荷官有問題!」
「沒錯!肯定是荷官的問題!」
賭客們七嘴八舌的分析著,矛頭紛紛指向了荷官。
長毛面色陰沉,他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16張A的確是他洗到上面的,但他完全沒想著出千,否則以他的手段,肯定可以做得自然無比,任何人都發現不了,怎麼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是費南突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沒機會再換牌。
他不是賭神,當著這麼多雙眼睛換牌,而且還當著這個臭小子的面,萬一被他揭穿,自己的招牌可就砸了。
賭場的規矩,被人發現出千,是要剁手的!
因此,他選擇把皮球踢回給費南,賭他不敢開16張A出來,這麼不正常的牌型,是個人就知道有問題,費南敢開,就會被懷疑出千。
但他沒想到,費南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真的把16張A開了出來,而且還耍了個花招,讓身後的賭客幫他開牌,順帶著把嫌疑又帶回了自己身上。
賭客們爭議不決,魚佬林則一口咬死是費南出千,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吵什麼!」
忽然,一聲大喊從門口傳來,所有人回頭看去,卻見是蝦哥帶著一幫兄弟走了進來。
他皺著眉頭上前來,第一眼先看到了隱隱被圍在中央的費南。
這小子怎麼玩會兒牌也搞出這麼大動靜來?
「怎麼回事?」他沉著臉問。
看賭場的手下跑了上來,在他耳邊說了一會兒,他總算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
驚訝的重新看了眼費南,他有些驚訝,這小子居然還會出千?
了解了情況後,他腦筋飛速運轉,又和長毛隱秘的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今天這事兒,鍋必須要甩到費南頭上!哪怕是費南沒出千,也得算他出千!
必須要把長毛從這件事中擇出來!
他是做賭場生意的,信譽和名聲就是命脈,如果被這些人知道長毛居然是他請回來的老千,他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想到這,他看向費南的眼神便冷了幾分。
出來混,是要講規矩的,在我的地盤上,壞了我的規矩,就算朱滔來,也救不了你!
「阿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蝦哥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說:「你缺錢可以跟我說嗎?來我的場子出老千,我很不好做呀!」
費南瞅著他,也笑著說:「蝦哥,你也認為我出老千?」
蝦哥背著手,走上前來,沖他面前的牌桌抬了抬下巴,說:「四副牌,16張A被你一個人拿乾淨了,你這不算出老千,怎樣才算出老千?」
費南一點也不慌,淡然說:「無論是麻將還是撲克,但凡是DB遊戲,玩的就是概率。16張A一起出的概率固然很小,但並不是沒可能,對嗎?」
一旁的魚佬林一拍桌子,大聲說:「你個撲街仔別在這裡跟我玩文字遊戲,你敢不敢讓我搜身!你身上有沒有藏著牌,一搜就知道!」
「哦?」費南看向他:「不知道林叔什麼時候進了警隊?」
警隊?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矮了矮身子,下一刻才反應過來費南是諷刺他說搜身就搜身。
這個臭小子,沒事提什麼警隊?嚇我一跳!
「你別轉移話題!你就說!敢不敢讓我搜身!」
費南面色一沉,問:「如果你沒搜到我藏牌該怎麼辦?」
當然是再找別的理由呀?蝦哥下意識的在心底回了句。
但魚佬林不是他。
「如果我沒搜到!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頭豬!蝦哥暗罵了句,這麼蠢,乾脆去賣豬肉好了,賣魚真是浪費魚腦!
「好!一言為定!」
費南笑著站起了身,說:「用不著你搜,我自己來!」
說罷,他便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天氣還沒轉涼,他穿得不多,襯衣背心褲子脫完後,他渾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條褲衩了。
褲衩不能脫,不然就404了。
攤開手來,費南故意擺了幾個健美先生的POSS,他的肌肉屬性值提升後,整個人都壯實了不少,肌肉線條也分明了許多,還頗有幾分樣子。
魚佬林上前來抓起他的衣服抖了抖,又掏遍了每一個兜,卻連一張牌也沒找到。
「怎麼會呢?怎麼會沒有呢?」
魚佬林急出了一頭的汗,蝦哥站在一旁,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別忙活啦!人家顯然根本就沒藏牌嘛!」
「難道真是撞了大運?」
「撞大運?你撞一個我看看?明顯就是荷官有問題嘛!」
「我好像聽說,這個荷官以前是在奧門……」
聽著周圍賭客的議論,蝦哥面色陰晴不定。
忽然,他盯著費南,神色有些疑惑,口中念念有詞:「咦?確實有點像啊……」
一旁的手下沒聽清,問:「蝦哥,你說什麼?」
「像!太像了!」蝦哥忽然大步上前,仔細端詳著費南,口中嘖嘖有聲。
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費南後退了半步,皺眉問:「你幹嘛?」
蝦哥忽然嚴肅的問:「阿南,你老實說,你和賭神高進是什麼關係?」
「什麼?賭神高進!」
「高進?」
周圍的賭客們驚叫出聲,玩賭的人,有幾個不認識大名鼎鼎的賭神高進?
聽蝦哥的意思,難道這個小子和賭神高進有什麼關係?
是了!除了賭神高進,還有誰能打出這樣無敵的牌來?
蝦哥說他很像,難道說,這小子是賭神高進的兒子不成?
費南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嘀咕了句:不愧是蝦哥,居然這麼快就想到了對策。
眼下的這種情況,想要破局,就只有兩個辦法,第一種方法就是一口咬死費南是老千,把髒水都潑到他身上,但這辦法已經被費南的除衫自證清白給破了。
第二種方法,就是把費南抬高,抬到他真能打出這種作弊牌型的地步,這樣一來,光芒都聚集在了費南身上,也就自然不會有人再關注長毛是不是出千的事了。
蝦哥盯著費南,眼神微動,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給個面子。
費南現在還不想徹底得罪他,便借坡下驢,故作疑惑的反問:「你見過我師兄?」
蝦哥差點沒繃住罵出聲來,我以為我就夠不要臉了,沒想到你小子比我更不要臉!
他只不過想把費南說成是賭神的兒子或者徒弟,結果費南居然直接和賭神稱兄道弟了起來。
不過蝦哥表面上沒有聲張,給個杆就順杆爬,馬上變換口風,笑著說:「原來如此,原來你和高先生師出同門,怪不得手法這麼像。」
聽到費南的親口承認,現場頓時炸了鍋!
「什麼?他是賭神的師弟?」
「那怪不得了!只有賭神一脈才能打出這樣的牌來!」
「真厲害呀!要是能教我一招半式就好了!」
……
費南的臉皮厚似城牆,朗聲說:「其實我這次來湘港,也是想找到我師兄高進,師傅很掛念他。」
蝦哥眼皮抽了抽,裝作惋惜的樣子說:「可惜我只見過高進先生半面,還是在好幾年前,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哦?是嗎?」費南搖了搖頭:「那太可惜了。」
噗通!
一個賭客忽然跪在了費南身後,大聲說:「小賭神先生,我好仰慕你,請你收我為徒吧!」
「是啊!小賭神先生!你收我為徒吧!」
有一個帶頭就有一群人跟著,霎時間,費南身後便跪了一片的人。
「你們別叫我小賭神,我還沒到賭神的境界。」費南背著手,一臉的高深莫測:「我才一隻腳剛踏過賭仙的境界,你們可以叫我——賭半仙!」
蝦哥面色一垮,拳頭攥得死緊。
這傢伙……好想打他!
你裝逼前好歹穿條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