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被巡邏艇押送回到了湘港港口,相鄰三個分區抽調了大批警力在港口集結,警務處更是全部出動,上船對賓客進行排查登記。
費南抱著小白坐在甲板上臨時拼起的審訊桌前,接受著審查。
「姓名。」
「吳彥祖。」
「他呢?」
「費小白。」
「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兒子。」
「那為什麼你姓吳他姓費?」
「因為我是他後爸。」
「嗯?」
「小白叫我一聲。」
「乾爹~!」
「唉!你看吧?」
費南盤著小白的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的芽子。
和之前在富貴丸上看到她的樣子不同,今天的她穿著警服,未著粉黛,頗有幾分颯爽。
提筆幾次,芽子忽然嘆氣搖了搖頭,將筆放下,抬眼疑惑的盯著他問:「吳彥祖先生,請問你認識一個叫費南的人嗎?」
「費南?」
費南不動聲色的搖頭說:「不認識,他是誰?」
張了張嘴,芽子遲疑了下,看了看坐在費南膝上啃漢堡的小白,還是閉上了嘴巴。
搖了搖頭,她說:「沒什麼,繼續登記吧!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另一邊,陳小刀被記者團團包圍,正在接受採訪。
他這兩天的經歷可謂是跌宕起伏,先是被人冒名頂替賭俠的身份,親自上船對質,結果輸給了對手,還被反污是沽名釣譽之徒。
之後,他又再次上船,不僅贏下了和對手的賭局,還揭穿了對手的真面目,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拿回了自己賭俠的稱號,捍衛了賭神的名聲……
這份經歷,都可以拿去拍部電影了。
「請打開手提箱,我們要進行檢查。」
做完了登記,芽子起身,看向了費南腳邊的銀色手提箱。
將小白放在地上,費南將手提箱拿到了桌上。
按下按鈕,芽子下意識的看了費南一眼,才將箱子打開。
看清裡面的東西後,她愣了下,臉頰隨即騰起淡淡一層緋紅。
將箱子合起來,推回到費南面前,她的語氣冷淡了半分:「沒問題了,你可以離開了。」
「多謝。」
費南拎起箱子,一手捏著正在嗦手指上漢堡殘渣的小白後衣領,輕輕一提,便將他丟起,抱在了懷中,向著登船口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芽子忍不住搖了搖頭。
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居然還看那種雜誌。
然而看著費南走路的樣子,芽子心中的疑惑不由得更盛了幾分。
為什麼總感覺他和費南有點像呢?
「乾爹,我還想吃。」
小白吃完了一個漢堡,意猶未盡。
這漢堡是警方提供的,供郵輪上排隊接受檢查的賓客充飢。
因為是臨時準備,漢堡的味道並不怎麼樣,但小白仍吃得津津有味。
「不能再吃了,你都胖了。」
費南掂量了下他的身子,貌似的確比以前重了一點。
看他可憐巴巴的撅起了嘴巴,費南無奈的說:「漢堡有什麼好吃的?乾爹帶你去吃大餐!」
下了船,費南正好撞見警方押送海珊一眾人上警車。
正想轉身離開,他卻忽然察覺到一股念力涌動。
順著波動方向看去,卻見大軍也混在嫌犯人群中,被銬著手銬,推搡著向一輛警車走去。
看著他緊閉的眼睛,費南眯起了眼睛。
這個獨眼龍不老實啊!
停下腳步,費南念力催動。
不遠處的大軍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悶哼一聲,鼻孔中爆出兩股鮮血,踉蹌著向前撲出兩步,又被警員扯了回來。
驚駭的睜開眼睛,大軍向四周看去,尋找著目標。
剛才那股忽然湧現的念力磅礴浩大,遠不是他能夠比擬的,哪怕是在研究所中,擁有這種水平的人也屈指可數。
難道是嚴大師來了湘港?
「走啊!愣著幹什麼?裝病呀?」
警員推了他一把。
大軍驚疑不定,略一思索,還是老老實實的向著警車上走去。
坐進警車裡,他嘗試著催動念力,卻發覺念力運轉有些滯澀,像是遲鈍了不少。
那個人居然傷到了他的念力本質,著實恐怖。
不管是不是嚴大師,這次他栽了跟頭,說不定會暴露身份,如果傳回大陸,被研究所得知,說不定會派人帶他回去。
還是先去收押所避避風頭,躲過這一陣子好了。
不遠處,費南抱著小白,不緊不慢的向著出口走去。
在船上時他不方便出手,大軍讓阿星受了傷,這次他也讓大軍出了次血,就當是幫阿星報仇了。
「麻煩去滿漢樓。」
費南坐上計程車,向著滿漢樓行去。
這次劇情線完美結束,收穫滿滿,正該慶祝一下。
也不知道歐師傅準備得怎麼樣了,雖然比賽輸贏並不影響費南完成任務,不過他還是希望歐師傅能贏。
……
滿漢樓已經停業了,但後廚依舊忙活。
歐兆豐看上去比前幾日衰老了幾分,氣色稍有些差,可見後廚班底全員背叛的事還是讓他難以釋懷。
「準備裝盤。」
他站在爐灶前,用炒勺卡在鍋沿上,將鐵鍋端起,將鍋中的菜倒入了桌案上的瓷盤中。
忽然,他右手一滑,鐵鍋哐當一聲落在了桌案上,將盤子和倒出的菜砸得稀爛。
甩了甩有些抽筋的右手,他皺眉嘆了口氣。
「唉,老啦……」
「師父,你站太久了,休息一會兒吧!」
一旁的趙港生趕忙上前來,幫他把鐵鍋重新放回灶台上,又拿起抹布,準備將桌案上的碎盤子清掃進了垃圾桶。
「等一下!」
歐兆豐攔住了他,伸手撿起一塊乾淨的肉片,放進口中,細細咀嚼著。
良久,他搖了搖頭,嘆息說:「還是差了點……」
趙港生好奇的撿起一塊肉片放入口中,品味了一番,有些疑惑的問:「挺好吃的呀?哪裡差了點?鹽味嗎?還是鑊氣?」
「是火候。」
歐兆豐解釋說:「該早點起鍋的,肉老了。」
趙港生又捏起一片嘗了嘗,才點頭說:「好像是有點,師父你真厲害,這都嘗得出來。」
「嘗得出來有什麼用?我是廚師。」
歐兆豐不甘心的打開了水閥,舀起一勺水倒入鍋中洗刷了起來。
「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