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言把系統一關，往床上一躺，強行控制著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專心睡覺。
現在精神不足，腦子又亂，不適合思考。
衝動狀態下不要做決定，此乃汪言的行事準則。
額，娜吾或許例外……
前半夜有點失眠，怎麼睡都睡不安穩，汪言一咬牙，乾脆用了一次【全面恢復】技能。
凌晨5點半，只睡了3個小時的狗哥精神奕奕的醒來，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巔峰。
坐到辦公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在桌面上攤開幾張A4紙，再給自己倒一杯咖啡，正式開始做計劃。
專門為那份【空白文件】尋找靈感。
首先，列幾個大的方向出來，不抗拒任何可能性。
其次，用排除法，去掉那些可行性太低的、收益不夠大的、危險性太高的。
然後，確定一到兩個最優解。
最後，開始考慮如何在操作層面實現收益最大化。
計議一定，開始幹活。
……
智力的提升，很多時候就體現在思維模式上。
掌握了方法論，面對任何新問題都不至於束手無策，提升智力的意義正在於此。
經過汪言的梳理，原本一團亂麻的思緒很快就被釐清。
在各種可能性中，有一些很有趣的發散。
比如，搞一份帽兒胡同文煜宅是老汪家祖上私產的證明文件行不行？
大概率是可以的。
文煜宅早已被文家後人賣給馮國璋，老馮病死在此，那是1919年的事兒，之後此宅就被偽軍司令張@@霸占，解放後被分給各單位做宿舍，但房契地契始終不見影蹤。
如果系統能做出1919年到49年之間的出售文契，順手再搞一份解放後被劃分成宿舍的單位占用說明，那這官司絕對能打！
國內現在的行事風格非常開明，類似的情況，只要有確切的證明，那該給個人的都會還給個人。
僅僅是帝都城裡，歸還解放前祖產的案例就有上萬件，其中不乏四合院。
當然，文煜宅里的可園現在是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占著帽兒胡同的9號11號兩處，會有點麻煩。
可是汪大少又不是毫無跟腳，以老劉家的力量，搞定一個文物局有什麼難的？
那可是一片占地超過一萬平方米的超級四合院！
帽兒胡同7、9、11、13號，全是文煜宅！
那麼大一片，而且是名人故居，在帽兒胡同這種地段，裡面還有個名勝古蹟的園子，得值多少錢？
價值倒是好算，可最關鍵的是，正常人誰買得到啊？
所以可行性完全OK，儘管需要付出等於四合院實際價值的現金，但是依然很賺。
然而，這個方案，以及類似的所有方案，都有著同樣一個問題——
買下類似資產的附加價值是什麼？
就為了搞個絕版收藏品，跟別人裝逼嗎？
感覺意義不是很大，汪言在後面劃了個叉。
……
再有一個有趣的發散：搞一張跟苗苗的結婚證，老何認不認？
苗苗求之不得，老何大概率不會認。
但是他也沒轍，最多鬧兩個月，之後還是得給兩口子補訂婚酒。
但問題是……我特麼圖什麼啊？
就好像我堂堂正正求婚，娶不到她似的……
而且類似的騷操作要面對對方的質疑：我什麼時候跟你領的證？
這只是一份證明文件，不至於修改人家的記憶。
全打叉。
……
再有一個大類，是技術類的專利證明文件。
專利這玩意，是以公開來換取法律保護的，所以，確實有一定的操作空間。
有相當一部分技術專利，為了授權方便，會將技術細節披露得比較詳盡。
自家找一堆技術人員，完全可以復刻實現。
然後一邊賺錢，一邊拿著證明和對方打專利官司，完全可行。
或者玩狠點，盯准一個極其關鍵的前沿技術，用證明文件向對方敲竹槓。
之所以不打官司，是因為打不了，更打不贏。
狗哥就有一家小破公司，連研究員都沒請一個，拿頭去跟人家打官司？
前沿技術和授權類專利是兩碼事兒，很少會披露關鍵性技術細節，想復刻是非常困難的事。
手裡沒技術，只有一份文件，到哪兒都打不贏官司。
就這還沒考慮技術所在國家耍流氓拉偏架呢！
如果有可能，狗哥是真想證明ASML的最新款EUV光刻機的設計專利屬於華夏，然而真不行。
敢拿出文件嘚瑟，倆小時後就要收到FBI警告，信不信？
國家也不可能支持他，反而會來查文件作假。
因為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哪怕真掏出來全套技術都沒人會信。
純屬侮辱人家智商麼！
所以，專利證明文件的路不是不能走，但是只能挑那種賺快錢的非敏感技術。
如果操作得好，10億美金或許可以騷來，再多就難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麼大張旗鼓的打專利官司，會引來太多的關注目光，而且必然有人懷疑。
如果只是為賺錢，意義不大。
所以列為備選方案，等待進一步考慮。
……
除了那些天馬行空的發散，有一條路，是真正被汪言認為價值巨大、可行性極高的。
只是，要想完成整套操作，需要另外一件道具的配合。
斟酌良久，汪言將所有可能性都考慮清楚，打開【空白文件】，目光久久停留在注1上。
「系統，想開具證明文件必須付出同等價值的金錢，那麼就不是強行剝奪，而是交易。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筆錢是用於和資源原主人做財務交割？」
智障系統莫得感情的回覆了兩個字。
【是的】
汪大少繼續探索：「不可以強行交割？」
【可以，但是無法處理相關人士的記憶】
「廢物系統！」
【系統當前級別不夠，請宿主繼續努力】
「空白文件卡有沒有更詳細的使用須知？」
【一切以卡片描述為主，系統當前級別不夠，請宿主繼續努力】
STOP！
對智障系統的諮詢只能到此為止了，再聊下去會瘋。
不過，收穫已經足夠。
又確定一條隱藏規則，操作空間夠用了。
狗哥終於下定決心，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真相問答筆記本】。
具體屬性如下——
【特殊道具】
【使用次數：33】
【作用：在筆記本中寫下任意人名或者事物，然後列出與其相關的已知信息，最後，寫下你想知道的問題，便可以得到一定的線索】
【注1：已知信息越多，線索越清晰】
【注2：你對事物了解得越深刻，答案越精確】
【注3：這不是命運的力量，你窺探的是真理和必然】
【注4：本卡僅限宿主本人使用，而且你必須親手寫下所有信息】
三次使用機會的神技，是狗哥壓箱底的珍藏。
如今，他珍而重之的打開筆記本，寫下一條條信息。
……
地球上任意國家，附加條件：允許土地私人買賣、並且立法規定土地範圍里一切附屬產物均歸土地主所有。
僅限陸地範圍。
在售或已售土地。
在售土地無額外條件。
已售土地必須滿足下列條件——
購買人已經去世，繼承人未在土地上居住，不關注土地狀況。
或者購買人未曾離世，但已經行動不能自理、失去相關記憶。
或者由某組織購買，如今該組織已經破產、消失、無人繼承，但土地尚未清算。
或者是國有土地，但是檔案記錄遺失，無法確定歸屬。
或者屬於有爭議土地，比如經過戰亂、多次轉手、協議開發過期等情況。
條款寫得差不多，汪言彈彈紙面，復又檢查一遍。
沒發現大問題，於是鄭重寫下最後一條——
「在滿足上述條件的前提下，進行最後篩選，篩選條件為：土地下蘊藏著未經探明的礦產，以價值排序，石油列為最優先級。」
「那麼，是否存在這樣一塊，可以被我輕易買下，或者直接使用【空白文件】輕鬆占有的土地？」
最後那個問號落定，筆記本上閃過一道金光，璀璨耀眼。
緊接著，問題正下方，浮現出一行文字。
【米國加利福尼亞州，蘇珊維爾市，內達華山脈，有一片未曾勘探出來的地下油田，儲量總計6350萬噸】
YES！
果然可行！
狗哥握住拳頭，用力一揮，興奮溢於言表。
6350萬噸的石油儲量，已經接近大型油田了。
如今一噸原油大致是三四千塊錢，如果按照儲量計算，那就是2000億的財富！
當然，開採石油是有成本的。
按照米帝的平均開採成本計算，一桶大概要60大米。
那片油田好像是在山區，成本估計要再加20%，72大米。
額，如果是正常開採正常賣，按照眼下的油價，出一桶油，虧15塊……
一噸油大概合3桶，采一噸油虧他媽的110！
「歪？110嗎？有人耍流氓啊！」
整一片油田弄到手，老子當場欠世界好幾百億？！
不過，算帳不能只算經濟效益。
汪言要是真有本事把油田弄到手，占穩了，國家肯定給各種補助。
分配個軍花當媳婦都備不住。
戰略資源，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問題就在這裡——咋弄到手？
第一，沒有具體位置，那裡是大米地頭兒，又不方便大規模勘探。
第二，即使想辦法真弄到手了，怎麼保住又是個大問題。
不會真的有人覺得良心米帝是自由幸福尊重人權的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狗哥又是幸福又是苦惱：「麻蛋！方案可行，位置太操蛋啊……要不然，再試試非洲？」
想了又想，狗哥還是沒有再浪費筆記本的提問機會。
一塊油田就夠他琢磨的了，感覺沒有個兩三年沉澱，嘗試的資格都混不來，再尋摸別的也沒意義。
小心封存好信息，富貴哥的雄心壯志又按不住了。
「努力！奮鬥！用兩年時間混成上市公司老總，草翻華爾街，買下蘇三市，悄悄做石油大亨！」
那片土地，努力往大了買，有個幾千萬上億美元就到頭了。
到手的一瞬間就翻好幾百倍，介是什麼神仙回報率？
狗哥飄的啊，看著系統里的60億現金，感覺那都是小錢了。
沒意思，花了吧！
於是，下一個操作，就直接奔著花錢去了。
打開真相筆記本，翻頁，開始第二個提問。
「歐美老牌基金，匿名託管帳戶，託管資金在10億至40億人民幣之間，託管人已經去世。
除去上述必要條件外，下面的非必要條件滿足得越多越好，優先級依次排列——
無繼承人。
繼承人對此並不知情。
紅利再投，不提取收益。
封閉式基金優先，私募其次，開放式公募再次。
多個分散式小規模帳戶亦可。
儘量合法，最起碼不敏感。
初始投資越小越好。
請問，是否可以提供給我幾個類似帳戶？」
眼看著金光閃過，筆記本上多出一行字跡。
只有一個帳戶，但狗哥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成了！
普通人可能不清楚，這世界上其實存在著很多無主財產。
海里的沉船寶藏是個天文數字。
金融系統里沉澱著的無主財產同樣不少。
最簡單最好理解的：墨西哥大毒梟的海外秘密帳戶。
死一批沉澱一批。
只要你知道帳戶和密碼，隨時可以提款。
與此類似的情況特別多，瑞士銀行甚至保管著100年前的無主帳戶。
曾經有黑客入侵烏克蘭國家銀行，發現上萬個死戶，至少20年沒有向外提取過一分錢，其中不少帳戶都存有大額存款。
當然，由於其中相當一部分帳戶都受到某強大特工組織的監控，所以汪言才提出那麼多條件。
安全第一。
但是，即便條件如此苛刻，仍然存在著滿足汪言需求的目標。
看著筆記本里那行文字，狗哥使用了空白文件。
Barings，大鷹弟國歷史最悠久的基金管理公司，相當尊重客戶意願，旗下管理著極多匿名資產。
當然，所謂的匿名資產，其實是離岸公司和財務公司或者個人的代持關係，並非是真的沒有任何個人簽名。
汪言的目標，是Barings旗下一支由日內瓦銀行託管的開放式基金，申購時簽署了紅利再投，如今已經是第20個年頭。
當初的申購金額是500萬英鎊，每年20%左右的增長再加上紅利再投資，如今已經價值40億人民幣。
實際出資人已死，沒有合法繼承人，見票如見人，完美符合汪言的需求。
那麼……就是它了！
狗哥詳盡的描述著各種要求，在小破卡相當智能的提示下，終於搞定一切。
40億現金從帳戶里轉出，下個瞬間，原本只有一頁的【空白文件】，頓時化成一整套、半本詞典那麼厚的文件堆。
居然是一整套轉讓協議+公證文件+銀行保險箱的編號密碼！
保險箱裡裝著原始申購文件、日內瓦銀行的各種票據、經手財務公司的原始證明文件……
只要帶著公證文件去日內瓦銀行開啟保險箱，狗哥就能正式接手那份財產。
繼續隱形持有，可以。
公開持有，轉到自己或者父親的帳戶，也沒關係。
不過狗哥得帶著父親去一趟日內瓦銀行總部，因為，轉讓協議上籤的是汪大元的名字……
細啊，系統辦事兒太細了……就很簽。
只要跟老爹對好證詞，以後，哥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了。
洗馬奶？
我花我爸的錢，堂堂正正的，洗什麼洗？！
哼！
那40億的基金可以慢慢贖回，建山莊、增資王庭，都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汪言如此大費周章，也是因為壓力實在太大。
增資王庭至少需要五六億，建山莊每個月得掏一兩億，短期內就要拿出10億現金，太扎眼了。
啥級別的家庭能有10億現金啊？！
王庭娛樂是能洗，但是一季度一分紅，眼下已經是4月份，下次分紅得7月中旬才能到帳，根本趕不上。
就算趕得上，也不可能分紅10億。
現在好了，所有的煩惱都解決了。
來，聽哥給你們講個故事哈！
汪大元、汪大有哥幾個當年偷偷賺了5000萬的黑錢，不敢留在手裡，讓二大爺悄悄到港島去匿名購買了一份基金。
後來二大爺出事了，械鬥掛在礦洞裡，沒來得及交待保險箱編號和密碼。
直到現在，父親收拾祖屋，偶然發現文件，終於找到了那筆錢。
交待給汪言查查看，結果一查……
嘿，您猜怎麼著？
當年的半個小目標變成40億了！
「哈哈！我特麼真有才！」
狗哥稀里嘩啦的編了套瞎話，把自己都給逗樂了。
其實故事講不講不重要，重要的是20年前那份轉讓協議。
至於你家20年前那5000萬是怎麼來的……誰敢問汪大少這樣的問題？
關門，放劉放！
……
狗哥美滋滋的伸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心頭一片舒暢。
不經意間，掃了一眼系統，又是一聲臥槽。
對啊，系統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