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半島酒店公寓。
落地窗旁的吧檯。
端坐在吧檯前的林寧,看著眼前正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斟酒的莎莎。
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第一次有了跟不上時代的感覺。
林寧實在搞不懂,面前這個穿著高跟鞋比自己高了近一頭的姑娘,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算上先前承諾的翻倍,滿共8萬多的東西,還沒給自家小公主荼荼看一眼,這姑娘居然自己戴了。
即便這玩意兒是個愛馬仕。
即便這個姑娘是不少人眼裡的長腿性感女神,是開奔馳G63,穿戴奢品大牌的白富美。
可一個姑娘家家的戴這麼個玩意兒,未免也太違和,太奇怪了點。
看著吧檯上的購物小票,看著要多順從有多順從的莎莎。
林寧微眯著眼,輕輕地敲著桌面。
「說說吧,你怎麼想的。」
「這裡真好。」
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響,莎莎扭著纖纖細腰,雙手托著酒杯,優雅的坐在林寧一旁的圓凳上。
翹著的雙腿,套著黑色超薄絲襪,一隻腳臨空,一隻腳腳尖點地。
身下的一步包臀裙,因為坐姿的緣故,渾圓緊繃。
「這間公寓你沒來過吧,連房間號都要打電話問我。」
莎莎輕輕地嘆了口氣,弱弱的看著林大少身後的窗外。
窗外是外灘熙攘的人群,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是夜幕下的黃浦江。
「這間公寓一年的房租,可以在我家鄉買套小三居。」
「這間公寓,是我這輩子待過最好的房子。」
莎莎的聲音很輕柔,有種淡淡的失落。
「所以呢?」
「我帶你參觀下吧,這裡三間臥室都是套間,還有間很大的浴室,浴室里的落地窗可以俯看大半個外灘。」
說浴室,說落地窗的時候,莎莎的心跳,快的厲害。
「我不想再問第三遍。」
林寧從莎莎的手裡拿過酒杯,這間公寓本就是臨時起意,為遊戲用的。
這會兒遊戲都不準備玩了,所以房子的好壞,林寧真沒興趣知道。
「我漂亮嗎?」
「恩。」
「你這種大少平時應酬一定很多吧。」
「沒應酬。」
「你有想過再養個寵物嗎?」
「什麼寵物?」
「會說話,很乖的那種?」
「鸚鵡可不怎麼乖。」
「我說的是我,愛馬仕的簡訊收到了吧。」
莎莎的聲音很輕,說話的同時,微仰著脖子,突然緊閉的雙眼,又長又翹的睫毛,微顫。
。。。。。
震旦大學,政教中心,會議室。
國際關係與公共事務學院的院長唐敬遠,輕輕的將手裡的茶杯放在面前的橢圓形會議桌上。
「這個林凝是第幾個了?你當初塞那個阿聯某繼承人時,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唐敬遠淡淡的看著主位上的副校長李求文,聲音不怒自威。
「腐國使館那邊硬塞進來的人,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李求文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唐敬遠這個教學資歷深厚的老夥計。
「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對那些寒窗苦讀,渴望知識改變命運的學生有多不公平?」
唐敬遠點了根煙,拿著打火機的手,輕輕的敲著桌面。
「這有什麼不公平的?別人有今天,不也一樣是幾代人寒窗苦讀努力拼搏的結果。」
李求文沒說話,一旁助理打扮,神色桀驁的年輕男人到是率先出了聲。
「你再說一遍。」
「我父親,我爺爺,我太爺,為這個國家奮鬥了一生才有了我們家的現在,憑什麼讀幾年書就能和我一樣。」
「。。。。」
「滾出去。」
「。。。」
李求文看了眼年輕男人離開的背影,笑著喝了口茶。
「你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和孫子輩的置什麼氣,別忘了你的高血壓。」
「這老楊家的孫子,怎麼留個學回來就這樣了?小時候挺招人疼的。」
「這你得去問老楊。不說他,這個叫林凝的小丫頭,你給安排好,人家指明要去你那,國際政治專業。」
「這軍訓剛結束,你算算你給我塞了多少個了?」
「你就當是政治任務,這些人也不怎麼在意文憑,興許哪天就走了。」
「說得輕巧。小顧那個班現在隨便丟個粉筆頭,就有可能是哪個非洲,沙特,杜拜酋長的第幾繼承人。現在又多個腐國的關係戶,以後還怎麼帶,隨便鬧個事兒,就是外交事件。」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這個專業,你覺得人家看得上你們院?這些年因為這些學生,你們院的便利還少了?去哪交流學習你不是座上賓?你讓數學院和文學院的去杜拜,去非洲,去摩納哥看看,別提皇室接待,酒店都得自己掏錢。」
「你。。。」
「你什麼你,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這丫頭還是咱華國人,神秘著呢,哪來那麼大意見。」
「行個屁,我先把話說清楚。來我這兒,就得守我這兒的規矩。我可不管什麼身份背景,第一年必須給我住宿舍,保鏢,助理,管家什麼的一律不許帶進學校,不然就打哪來回哪去。」
「知道,前面那幾個不都同意了麼。」
「他們敢不同意,那些地兒的繼承人又不是只有一個,被學校攆回去,他們能有好。我說的是這個叫林凝的,誰也不能破例,不然有樣學樣的,還是學校麼。」
「我知道你的顧慮,學校也不允許一個學生天天帶著保鏢,助理在學校招搖。不然你以為老楊花那麼大功夫把小顧從上面要過來是幹嗎使的。安全輔導員,這職位,老楊也真能想得出來。」
「哈哈,不過說實話,小顧那閨女挺招人疼的,年紀輕輕,身上的疤比我一個老頭都多。」
「唉,有些事兒,只是我們看不到罷了。」
「是啊,佳佳先前說過一句話,現在想想,真挺貼切。」
「喲,雯佳這丫頭你不是天天喊逆子麼,這會兒居然夸上了,說來聽聽。」
「歲月靜好,是因為有人替我們負重前行。」
「唉,這年頭,真正明白這句的年輕人,不多了。」